聽聞此言李莫凡麵色凝重,正要說話,石羽搶先說道:“第一,我這人受不了約束,如果隻能留在山莊的話,這莊主我是做不來的,況且我還要追那竹雲州,以免他再為禍百姓!第二,晚輩才疏學淺,這偌大的山莊我實在不知如何管理,李莊主你一定要幫我,第三,這莊主我隻做到煮酒論劍結束,到時候是誰做莊主你們決定,但不能是我!”


    聽到這些,李莫凡麵色稍有緩和,說道:“這仙劍山莊可沒有兩位莊主的道理,以後莊主直唿我名字即可,這一點一定要切記,尤其是在弟子麵前,萬萬不可壞了規矩。”


    “至於這三點,莊主不用擔心,想要行走江湖去便是了,但若是要報名號,一定要說是黃山仙劍山莊莊主才行,如果莊主不想管理山莊瑣事,把這些都交給我即可,隻要在後年九月九日論劍開始之前,能夠趕迴山莊就行!”


    看到李莫凡答應的痛快,石羽這才放下心來,想起剛在在石像前的六名弟子,石羽有些疑惑,說道:“剛才我在上麵見到有六名捧劍小童,年紀那麽小,也是山莊的弟子嗎?


    李莫凡笑著說道:“是的,他們都是咱仙劍山莊的未來和希望,有我的孩子,李玉的孫子,還有山莊弟子中天賦較高的孩子,他們中任何一人,將來都有可能做這仙劍山莊的莊主!”


    石羽聽聞更加好奇,這仙劍山莊一直以來都是老爹傳給兒子,怎麽到了李莫凡這裏要在眾多弟子中選拔,雖然心中疑惑,但感覺總是山莊私事,自己不便過問。


    不過李莫凡卻是看出了石羽心中疑惑,開口說道:“非是犬子資質太差,而是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仙劍山莊不如其他三大劍莊,一方麵是因為劍譜丟失,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沒有競爭,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山莊的繼承者,就好比我,這種情況下,如果是練武的材料倒還罷了,但如果不是,那麽對於山莊來講可不是一件幸事,因此很久以前老夫就已經決定,不論是誰,隻要能振興山莊就可以坐這莊主之位,其他的都不重要!”


    聽到這番話,石羽心中總算明白,難怪這李莫凡情願把莊主之位讓給自己,不過石羽隻希望能夠早日找到蘇曠師傅,得到同意後將劍法傳過來,自己還是做個自由人比較快活。


    就在此時,梅萱蕚被弟子帶領到此處,一臉不可思議小聲對石羽說道:“我怎麽聽說,你做了這裏的莊主?”


    石羽苦笑一聲說道:“一言難盡,對了你去查閱資料,可曾找到線索?”


    梅萱蕚有些興奮說道:“不錯,算是有些線索吧!但是你現在成了莊主,還有自由嗎?”


    李莫凡笑著說道:“仙劍山莊莊主就是這裏最大的掌權者,為何梅姑娘會說沒有自由?隻要莊主願意,就算帶領全部弟子下山行走江湖都可以!”


    石羽想了想這場景,連忙搖了搖頭,三人邊聊邊迴到屋內,石羽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此間事情已了,還耽誤了這麽多天,不如早日上路,一麵追查竹雲州的下落,一麵可以打探師傅的消息。


    下定決心石羽便開口辭行,這李莫凡果然爽快,並未絲毫阻攔,而是說道:“莊主要行走江湖,可以帶上這塊令牌,在江湖上也算有點用處,如果能夠遇到我們山莊弟子更是再好不過,不論讓做什麽事情,他們都會聽從命令!”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黑黝黝的鐵牌,約有巴掌大小,石羽接過手才發現這鐵牌沉甸甸的,仔細觀看,隻見一麵刻畫著一柄長劍,一麵刻著仙劍二字,小心收入懷中,這才向李莫凡告辭。


    臨行之時,石羽將山莊所有事物交由李莫凡打理,雖然自己成為了仙劍山莊的莊主,不過石羽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隻希望能夠幫助到山莊就行,在他的心裏莊主還是李莫凡。


    帶了李莫凡給的銀票還有一些幹糧,石羽和梅萱蕚再次上路,一路上無事,石羽便問起梅萱蕚查到的線索,當時在山莊沒有細問,是因為石羽看出李莫凡的關切之意,若是被對方知道,肯定會派弟子前來協助,到時候隻怕會遇到危險。


    梅萱蕚說道:“在山莊的一本迴憶錄中記載著一件事,那就是當時金蠶教的天蠍使滿頭銀發,相貌英俊,一身武藝讓中原豪傑吃盡了苦頭,不僅如此,他的兒子也是滿頭銀發,看起來詭異至極,並且在一次交鋒之中,這天蠍使的兒子還擄去了秦嶺蜀河鎮張大俠的女兒張惜惜,後來眾人找了多日都沒有找到,一直到雙方談和之後,金蠶教才釋放了張惜惜,但是從她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這張惜惜有些不願離開,當時很多豪傑都發現了這件事,張大俠更是又羞又氣,帶著女兒直接迴到了蜀河鎮,再也沒有踏足江湖。”


    石羽沉思片刻說道:“這竹雲州也是滿頭銀發,難道說...”


    梅萱蕚激動說道:“不錯,這世上天生銀發的人很少,在一個幫派幾乎更是不可能,除非這竹雲州和當時的天蠍使有關係,竹雲州後來在侍劍堂曾說過想去陝川一行,但他初到中原,為什麽偏偏對陝川有這麽大的執念,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離開之時,有人囑托過他什麽,所以我們到那裏碰碰運氣,說不定會有收獲!”


    聽聞此言石羽辨明方向,便快馬加鞭而去,梅萱蕚見狀也是緊隨其後,很快就看不到蹤影,過了片刻之後,路上又傳來馬蹄聲,一隊人馬快速從此地而過,朝著石羽二人離去的方向奔去...


    一連數日奔波,石羽和梅萱蕚二人終於來到蜀河鎮,此地山清水秀,氣候宜人,似乎也沒有那麽熱,眼看到了地方,石羽心情總算放鬆下來,不過同時也犯了難,這書上記載隻寫了張大俠,沒有名字,這女兒張惜惜若是嫁到他鄉,查探起來總有些困難。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表示沒有聽說過蜀河鎮以前有過什麽張大俠,也沒有聽說過張惜惜的名字,兜轉半日,二人都已腹中饑餓,便找了一個酒樓,要了幾樣小菜。


    就在此時,從外麵走來一隊人馬,看模樣是鏢師打扮,酒樓老板似乎和這些人十分熟悉,連忙上前迎接說道:“一路辛苦,快快歇息,我這就去備菜!”


    為首之人長著滿臉絡腮胡,怒目方臉,看起來頗具威嚴,不過說話很是客氣,擺手說道:“掌櫃不必費事,弄些吃的就行,我們兄弟吃完了要早點迴去交差!”


    梅萱蕚看著眾人眼前一亮,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鏢局,那就好辦了!”


    說著便起身來到眾鏢師的座位處,抱拳說道:“敢問眾位大哥,可是此地鏢局的鏢師?”


    大漢看來人乃是一名女子,客氣說道:“不錯,我們便是這蜀河鎮上天威鏢局的鏢師,姑娘可是有東西要押運?”


    梅萱蕚笑著說道:“是便好了,一路上總是聽到這裏的人說天威鏢局的鏢師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很多江湖上的事情都知道,原本我和家兄還想著吃過飯親自到鏢局拜訪,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各位,真是有幸!”


    大漢聽到對方恭維,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姑娘也不必誇我們,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便是,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梅萱蕚見狀心中一喜,說道:“不知道眾位大哥可曾聽說過,多年前這鎮子上有一位張大俠?”


    眾人思索片刻皆搖頭表示不知,這時一位臉上長著痦子的鏢師笑著說道:“張大俠我們不認識,不過鎮子東邊的張屠戶我們倒熟得很,姑娘是不是要找他...”,正要接著說下去,卻被為首的大胡子鏢師狠狠瞪了一眼,連忙閉上了嘴巴。


    梅萱蕚倒是不在意,接著問道:“那幾位大哥可曾聽說過張惜惜?她是這位張大俠的女兒!”


    聽聞此言,眾人騰地站起身來,不光不善看向梅萱蕚,看到事情不妙,石羽連忙起身上前,向眾人賠罪說道:“不好意思,各位大哥,我這妹妹口無遮攔,如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大胡子鏢師直接擺手示意石羽住嘴,看著梅萱蕚說道:“不知這位姑娘找張夫人有何事情?”


    梅萱蕚一聽對方如此稱唿,知道這鏢師肯定知道這張惜惜的行蹤,便開口胡謅到:“我是這位張夫人的遠方親戚,家中有事,父親讓我來此地尋找,誰知多年未曾走動,現在已經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哦,你是張夫人的遠房親戚,不知是什麽親戚?”


    看到對方發問,梅萱蕚本不欲迴答,但是想到這線索隻怕隻能在這裏尋找,順口編了個謊話說道:“是我的姑姑,我是她侄女!”


    原本想著天衣無縫,誰知眾人一聽,頓時湊拔出兵刃,為首之人厲聲說道:“你們到底是誰,還不從實招來?”


    看到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梅萱蕚低聲對石羽說道:“不要反抗,跑!”


    說完便朝客棧外追去,石羽剛剛反應過來,兩條胳膊便被兩個鏢師按住,正要掙脫,忽然看到梅萱蕚腳步笨重,剛跑出客棧沒多遠,便被幾人抓了起來,心中思索片刻,便明白了的梅萱蕚的心思,當下假裝被人抓住,隻是一個勁喊疼。


    眼看製住二人,大胡子鏢師顧不上吃飯,帶著眾人押著石羽和梅萱蕚便急匆匆離去,客棧掌櫃看到眾人離去,原本還想提醒說飯錢還沒有結,不過看這眾人神色嚴峻,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大胡子命人將石羽和梅萱蕚綁在鏢車之上,一路向西而去,路上梅萱蕚朝石羽眨了眨眼,石羽會意朝對方笑了笑,不料卻被臉上有痦子的鏢師看到,抽了石羽一鞭說道:“還笑?等會兒見了張夫人有你們苦頭吃!”


    大胡子鏢師不滿說道:“老六,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莫要再動手!”


    這老六似乎十分懼怕大胡子,聳了聳肩訕訕笑了一聲,雖然仍是惡狠狠看著石羽,不過手卻十分老實,鞭子再也沒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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