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人坐在桌前,桌子上都是些精致酒菜,白秋暝非常開心,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父親的一天,心中有說不完的話,但是當著秦雲天和秦越的麵,隻能藏在肚子裏。


    此刻白秋暝已經喝得臉頰通紅,雙眼迷離,還透著一股嬌羞,在燭光照應下美的不可方物。


    白溪林此時已經對目前情形有了大致了解,雖然武功盡失,不過自己的江湖經驗還在,即便不能親自上場對敵,但也生出許多豪氣,開口說道:“依照越兒所說,明天侍劍宗弟子就可前來,到時我們可以主動出擊,依老夫之見可雙管齊下,兩頭開花。秦寨主可指揮赤龍寨弟子在外以逸待勞,看到商洛、韓城等黃河幫分舵弟子,便出手消滅,他們遠道而來,必然不是我們對手。”


    看到白溪林侃侃而談,幾人都放下手中筷子傾聽,隻聽白溪林繼續說道:“侍劍宗弟子可以強攻黃河幫,依老夫所見,這龍溟定然是率眾躲在這黃河幫內,那個什麽代幫主對此事一定了解,隻要抓到他,一切就清楚了。這黃河幫如今隻剩些老弱病殘,侍劍宗弟子雖然疲敝,想來拿下他們也不是什麽難事,完成任務後再兵合一處全力對付金翅島,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秦雲天聽聞看向秦越,秦越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好計策,孩兒之前說的吊唁,本意也是查探金翅島弟子行蹤!”


    秦雲天有些擔心說道:“那如果金翅島眾人不在黃河幫怎麽辦?”


    白溪林點了點頭說道:“退路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如果找不到金翅島弟子,我們就不要耽擱,全部弟子都去金翅島,給他來個鳩占鵲巢,那金翅島遠在海外,即便是有人想要尋仇,光是找到我們就要費不少功夫,在金翅島韜光養晦個兩三年,,說不定還能找到藏寶圖,然後我們再去尋寶,到了那時,龍溟小兒自然是不在話下。”


    說到這裏,白溪林不禁想到寶藏內的絕世武功,到那時自己說不定除了恢複功力之外,還能再更進一步,想到這裏心中不禁有些激動,端起酒杯一口幹掉。


    在場最著急的莫過於秦越,父親把白溪林放出來,實在是打亂了自己的全盤計劃,這白溪林一出現,侍劍宗弟子勢必都要聽從他的指揮,如此一來自己便會被動許多,到時候計劃不能順利實施,到那時不論是龍溟還是父親隻怕都會要自己的性命。


    想到此處有些著急,但是又想不到合適的借口離開,秦雲天此時心情大好,雖說是和白溪林合作,但對方不過是個武功盡失的老人而已,此舉能夠消除和白秋暝的間隙,還能讓侍劍宗弟子更加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事成之後最大的受益者還是自己。


    秦越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因為白天和父親的一次爭執,竟然會生出如此事端,當下心生一計,端起酒杯說道:“小婿敬嶽父大人一杯!”就在此時忽然麵露痛苦之色,三人都看在眼裏,白秋暝關切說道:“怎麽了,是不是手臂上的傷勢...”


    秦越點了點頭說道:“起初我以為不礙事,沒想到現在疼痛難忍,估計是被那人真氣所傷,需要療養才行!”


    白溪林聽聞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秋暝快扶著越兒去休息吧!”


    秦雲天也點了點頭,白秋暝這才起身,扶著秦越對二人行禮之後告辭離去。


    走出大殿,秦越說道:“你先迴去,我去找石大哥,他的凝炎功已經修煉到了火候,和我內功同源,有他相助我才能更快恢複!”


    白秋暝不疑有他點了點頭,秦越看著對方走遠,連忙朝西邊而去來到石羽住處門前,之見屋內還亮著燈,秦越顧不得許多,直接推門而入。


    石羽此時正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戰鬥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看到秦越前來,連忙坐起身來說道:“你怎麽來了?”


    秦越關起房門說道:“事情有變,我爹放出了白溪林,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他們竟然重歸於好,眼看到時候侍劍宗弟子也會交給白溪林來指揮,特地來告知大哥!”


    石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白溪林還沒有等自己去救,竟然被秦雲天給放了出來,當下欣喜之餘也有些為難,因為他一直都不建議幾派相互廝殺,眼看如此,思考片刻忽然興起了讓父親退兵的念頭!


    隻是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問道:“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是否要報給龍...龍島主知曉?”


    秦越不假思索說道:“這是自然,隻是現在我還沒有想到好的解決辦法,就算告訴龍島主,也解決不了問題。白宗主主張讓侍劍宗弟子去攻打黃河幫,赤龍寨弟子攔截前來的分舵弟子,如果發現了金翅島眾人的蹤跡,隻怕少不了一場惡戰,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石羽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情形確實不妙,不如讓我去勸龍島主退兵如何?”


    秦越曾經有過設計殺死龍溟的想法,隻要在他說出秦甲死因之前能夠閉上嘴巴,那麽這個秘密就不會再有人知曉,對於自己來講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但是這龍溟武功高強城府頗深,一時間自己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再加上龍溟是石羽的父親,到那時石羽隻怕也會和自己反目成仇,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局麵,因此一直左右為難。


    石羽見秦越不言語,知道他此時也拿不定主意,便接著說道:“不如一會兒我偷偷下山去找龍島主勸他退兵,否則這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麵,對誰都不好,你看如何?”


    秦越也想不出好的辦法,覺得石羽說的也不無道理,雙方先緩一緩,自己也能夠有更多思考時間,以便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想到此處便說道:“如此也好,大哥一路小心,那墨暇就在山下往西十五裏的小樹林裏,進去之後能夠看到一個茅草屋,可以讓他傳話!隻是時間緊迫,天亮前一定要迴來,如果真迴不來,就先呆在那裏不要出現,我會向父親說你也許是為了給我報仇,私自下山去黃河幫尋仇去了,切記!”


    雖然剛剛經過大戰,寨內有些混亂,但依然戒備森嚴,趁著夜色也許還能行事,等到天亮還迴不來那一切都完了。


    石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下便拿起初芒劍,和秦越出門而去,由秦越指了一條偏僻小路,守衛相對稀少,然後大致講解了寨內明哨暗哨位置,石羽便就此趁著夜色離去。


    看著石羽消失在黑夜中,秦越這才離去迴到屋內。


    好在今晚沒有月亮,石羽摸黑前行躲過不少守衛,下得山來便施展輕功快速向西麵而去,一直趕路一個多時辰,終於找到了秦越所說的小屋,這茅屋在此絲毫不起眼,外表破敗不堪,看起來好像荒廢了很久,石羽來不及細想連忙闖入,忽然一柄長劍從門縫刺出,角度刁鑽,出招迅速,好似毒蛇一般。


    石羽感覺腰間有異樣的感覺,來不及細想連忙轉身,衣服已經被刺出三寸長,好在沒有傷到皮肉,見狀連忙說道:“是墨大哥嗎,我是石羽,秦越讓我過來的!”


    屋內忽然傳來亮光,應該是點亮了蠟燭,接著門被打開,石羽一看果然是墨暇,當下閃進屋內,墨暇見對方前來,心中感覺有些不妙,急忙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石羽說道:“赤龍寨有變,秦寨主放出了白宗主,要和他聯手對付你們,趕快報給龍島主知曉,我們都覺得此時不可憾其鋒芒,不如先撤迴金翅島才是上策!”


    墨暇一聽不敢怠慢,來到屋外吹響口哨,不多時飛來一隻雄鷹落在他肩膀上,墨暇拿出紙筆寫好字條裝入鷹爪旁邊的竹筒內,摸了摸羽毛,老鷹便飛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墨暇接著說道:“石兄弟先坐著歇歇,此處離黃河幫不遠,半個時辰龍島主就能趕到,對了,我剛才那一劍沒有傷到你吧!”


    石羽搖了搖頭,指了指腰間被劃開的衣服說道:“程大哥劍法精妙,出劍悄無聲息,被我僥幸躲了過去。”


    程墨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以為是赤龍寨的人發現了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有核實身份就貿然出手,石兄弟你先坐這裏歇一會,我去燒點水來。”說完便到外麵去取柴火。


    水燒開後剛泡上茶葉,龍溟便來到此地,石羽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多日不見龍溟氣勢完全變了,眼神伶俐,散發出一股威嚴氣息。


    墨暇見狀將茶獻上,然後到屋外去守著,石羽有些不知所措,龍溟示意其坐下說道:“孩子,你們做的很好,黃河幫這一仗折損了赤龍寨眾多弟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石羽著急說道:“現下情況有變,秦寨主和白宗主要聯合起來對付你,現在情形已經完全轉變過來,對你們十分不利,還是先退去暫避鋒芒的好,否則明日侍劍宗支援弟子趕到,會強攻黃河幫,赤龍寨弟子會阻擊黃河幫趕來的分舵弟子,到時候你們的行蹤便會暴露,少不了一場惡戰,不如先行退去暫避鋒芒,以後再做打算!”


    龍溟聽聞帶點點頭說道:“這話是秦越教你說的?”


    沒想到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龍溟竟然問出如此問題,石羽有些不解,本想撒謊,不過依然迴答道:“不是,這是我的意思,秦越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因此讓我來詢問龍島主的打算。”


    龍溟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便好,你知道嗎,這秦越是一把利劍,我在用他的時候也不得不小心,你可知他為何會甘心聽我使喚,即便是算計他父親也在所不惜?”


    石羽想了想說道:“因為他哥哥秦甲的緣故,秦越和他父親的關係也一直不是太好。”


    龍溟這次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以前,現下秦甲已死,秦雲天隻剩秦越這一個兒子,你猜秦雲天為何要在如此非常時期釋放白溪林,無非是因為白秋暝和秦越的關係,他是想拉攏秦越以及侍劍堂的力量,好讓他死心塌地為自己所用而已,秦越若能幫助他除掉金翅島,這白溪林不過是個廢人,侍劍宗的力量還是被秦家掌控,如果你是秦越,你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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