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中世紀時代,東西方的世界地圖是一片隨意描畫的抽象大陸形狀,好多神秘航海線路都要依據前人的血淚經驗,有一些航道更是從未被發現和使用過。


    這個年代,熱拿亞與威尼斯是歐洲海上海軍霸主,歐洲十字軍要靠他們渡過地中海往中東地區;東羅馬帝國依靠他們幫忙防守首都君士坦丁堡。


    他們幫誰,誰便能贏。


    事實上,整個羅馬帝國建在地中海沿岸,便是利用海軍快速運送大部隊到處機動作戰。


    後期羅馬帝國分裂,又失去了海軍優勢,應付各地蠻族造反和東方異教徒進犯攻擊便捉襟見肘,難以支持了。


    直至幾百年後,人類還要盡量依托陸地補給來進行那種一段一段的跳躍式航海,直接以洋流和風帆遠航,一般是極專業和海上霸主強國如葡萄牙和西班牙等國的艦隊才能做到。不然當年大明三寶太監的當世無敵大艦隊七下西洋,遠達非洲,事實上仍要沿著亞洲大陸邊沿和東南亞海島作補給,才能遠渡印度洋。據說當年所繪製航海圖流傳到歐洲,才引起歐洲大航海及發現美洲新大陸。


    所以當湯馬士說他自己有船可直達中東,雖然怪異,但在當時的人想法中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依托一些神秘洋流和季候風,幾艘大海船快速繞大圈,相比大軍團走過各國高山河流偏布的陸地,還要和沿途匈牙利等諸國打交道來借路,海上航行在天氣好的時間日夜兼程,又毫無阻礙,真有可能更快。


    但當然不會是用現有的舊航道。


    所以萊謝克二世他才有此一問。


    見湯馬士沒迴答,他又急問:「是帝國的新艦隊,或是條頓騎士團的北方十字軍在北海的艦隊?」


    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念念不忘要收複義大利領地,而條頓騎士團的北方十字軍十年前大敗於東方後,想要建立北海艦隊從海上進攻,非常合理。


    湯馬士搖搖頭。


    他的三艘大海船,超出本時空太多了。他不想太驚世駭俗。


    「不。都不是。」湯馬士搖搖頭:「你別管了。你把部隊派過來這裏集合便可以了。」


    「這……」萊謝克二世:「可是,我沒想到你會直接走海路……你那一千五百人……他們也已經跟著大部隊出發了。現在很可能已經到了匈牙利……」


    要重新召迴來,不太合理也不太可行,更虛耗來迴糧草。


    「要不……等他們到了安條克,再撥調給你?」萊謝克二世尷尬地問:「反正,萬一妹夫你遲到,這一千五百人在當地也能早點發揮作用。」


    他壓根沒完全相信湯馬士能趕上。


    據知防守阿卡當地的聖殿騎士團主力才隻有3百多名騎士。多增加一千五百個騎兵真的不算少了。


    「那麽好吧。」湯馬士想了想,正巧自己剛好隻有三艘大海船,要加上這一千五百名騎兵可能有點擠。


    算了。


    「那麽好妹夫,吃過晚餐後我便要走了。」萊謝克二世:「你不會介意我們打擾吧?」


    「這是我的榮幸。」湯馬士:「求之不得。不客氣!」


    「時間尚早。」萊謝克二世:「親愛的妹妹,未來的妹夫,不知道可以順便參觀一下你這座宏偉漂亮的神奇飛天白城堡嗎?」


    湯馬士當然沒有拒絕。


    於是湯馬士與公主,領著眾人,大致在城堡內外遊覧了一兩個小時。


    城堡內的可公開的地方不多,除了接待客人的大廳,便隻有一些馬廐,兵器庫,練功房間可以參觀,當然主城堡外麵農民的房舍和小教堂是隨便看的。


    教士們還與碧加修女會麵,一起在小教堂一起做了個祈禱。


    但一行來客仍是驚歎不已。


    無它,外城堡內的人們生活得太好了。生活用具富足,食物豐富。好多人竟然吃得比騎士老爺還好!


    當他們聽得農民們說,公主和未婚夫湯馬士給他們派發金幣,又無償給他們建房舍,給種子工具、充足食物水源,這些泥腿子一輩子都沒有活得這麽幸福過……


    來人一個個都傻眼了。


    你果然是擄獲了韃靼貴人啊!一位據說是黃金血統王子加上一位韃靼公主,贖金果然豐富。


    恐怕要比英格蘭國王六十多年前在維也納附近被仇敵奧地利公爵利奧波德五世俘虜後交的15萬馬克的巨額贖金和法蘭克國王路易九世在十年前被埃及俘虜後繳交的超過40萬拜占庭金幣巨額贖金還要多!


    畢竟人家拿到贖金後也沒有大手筆發放金幣給屬地農民難民!


    他們不會相信邪術能變出金幣。世上要是有這種邪術,還有什麽敵人是他的對手?!


    這個年代,雇傭兵是普遍現像,隻要有足夠金幣,沒有什麽敵人會砸不死!


    除此之外這個城堡隻是巨大和漂亮。


    當被問及為何整個城堡能飛天浮空移動,湯馬士隻會嗬嗬一笑。


    相較湯馬士的沉默,公主的話便更多了。


    「他說這整座城堡和那些美貌侍女都是以東方魔法變出來的。」公主趁著人們注意力在看宏偉城堡城牆外的湖光山色風景時,忍不住低聲對她身邊這位名義上的好大哥萊謝克二世說了:「其實,那些金幣也是他無中生有變出來的。你能相信嗎?」


    「天!」萊謝克二世以手指急急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低聲說道:「不!這不是真的!我的好妹妹,你千萬別再跟別人這樣說,否則會有大禍臨頭。」他沉重地對公主說:「唯一的真相隻能是,你未婚夫湯馬士打敗了韃靼人,把他們的戰利品全搶過來了,加上俘虜了敵方一位尊貴的黃金血統王子和一位公主,得到了一整個東方蒙古帝國黃金家族的財產作贖金。相信我,整個歐洲的人隻能接受這個解釋,否則教廷宗教裁判所的可怕,你不會想知道……我親愛的妹妹,記著我這些話,然後你們好,我和爸媽也好過。」


    「可是……」公主心想這不便是說謊做假見證嘛?!


    「沒有可是!」萊謝克二世嚴肅地正容說:「你們可以保持沉默不讚同也不否定這些說法。但你切不可再對其他人說出你方才那一番說話。假如你不希望湯馬士將來被送上火刑柱……鏈金術是反基督的異端,乃是魔鬼的誘惑。造物和創造人類都是上帝的能力,懂嗎?」


    「啊!」公主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再不敢說話了。


    歐洲這個時間日短夜長。


    很快太陽便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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