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一直默默陪伴妻子。

    他知道水靈必須自己先想通才成。

    這個時候強行勸阻, 隻會適得其反。

    他一直陪著媳婦, 水靈熬不住的時候, 悄悄輸送靈力讓她恢複體力。

    然後,乘著水靈打盹, 替她解開幾把魯班鎖。

    水靈親手解開了。

    賈璉也鬆了口氣。

    水靈這一睡下,賈璉終於安心了。

    翌日清晨,水靈尚在昏睡。

    賈璉給媳婦切脈之後發現, 她依然處於睡眠中。

    再次給她輸送了靈力,這才去衙門點卯。

    然後, 賈璉將衙門的事情處理完了迴家來, 水靈這才有所直覺。

    卻是懶懶的賴在床上,不想動彈。

    水靈忽然間關門閉戶四天四夜。

    張氏十分緊張, 想要請太醫。

    石梅與賈璉都不許。

    賈璉不知道怎麽解釋。

    張氏跟四皇子妃實在太親密了,皇孫的事, 四皇子妃應不知情。

    故而, 石梅也不敢告訴張氏。

    四王妃可是張氏的至親。

    人都有任性的時候, 石梅也不冒險。

    有時候, 不知道反而更加安全。

    反之告訴了,張氏會受煎熬。

    石梅隻得撒了個比較靠譜的謊言:“燕候夫妻之間出了點問題,水靈知道了, 不知道偏幫誰才好。

    這才左右為難,得了心病。

    你這一請太醫, 鬧出來, 讓親家那裏知道了, 麵子上怎麽掛得住?”

    張氏果斷的想歪了:“男人不能太有權柄啊。”

    石梅看眼張氏的肌膚,十分精致細嫩:“別管別人,自己抓緊時間修煉唄。”

    張氏臉上一紅,卻道:“四妹妹邀請我們,這個月初六去賞荷,母親去不去?”

    石梅擺手:“你們小輩聯誼,我去了你們反而拘束。家裏有池塘,山上有泳池,我有地方消遣,你們卻且去吧。

    哦,那芸兒的事情,你也跟熟悉的人提一提,有合適的人選介紹一下。

    賈珣兩口子都是有良心的孩子,芸哥兒也不會差,將來跟璋哥兒也是個助力。“

    七月初六。

    張氏帶著葉筠迎春惜春去了林府做客。

    水靈身上有些懶散,就在家裏歇著。

    石梅這日便找了水靈來說話:“我知道你是哪裏想不通。覺得你父親狠心是不是?

    可是,這人生在世有許多不得已。

    你父親呢,首先是臣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祖母也是。

    他們誰敢違抗陛下?

    除非不顧你們這些兒女,魚死網破。

    他們若是那樣選擇,你們還有現在的幸福日子嗎?

    連帶我們這些親戚也是人仰馬翻了。

    你現在能做的就是陪陪你娘,讓她覺得快樂幸福。

    反過來想一想,雖然不能相認,隻要知道他過得好,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是不是?

    失而複得應該高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水靈眼中又有了淚水:“這些孫媳也明白,可是就是很怕,我怕一不小心說漏嘴,給家裏招禍,才不敢迴去。”

    石梅道:“你母親眼下過充實幸福,你祖母給我下了帖子,讓我們這個十八去你娘家湖心島玩一天。

    你娘親宴請了許多貴婦人,說要你替三弟相看媳婦。

    你看,你母親已經走出來了,你也不用再糾結了好不好?”

    水靈頷首:“多謝祖母開解。”

    石梅道:“你這些日子好好調整心態,十八迴娘家。

    你婆婆現在比較忙,要替你兩位妹妹相看人家。

    筠兒心裏也很焦慮,擔心琮兒。

    你們關係好,開解開解她。”

    這些日子,家務都是葉筠在支撐,蘭兒也是葉筠在照顧。

    水靈現在處於上有老下有小的階段。

    且這個時代,男人是真的不會幫著媳婦處理家務事情。

    榮府可是一個偌大的府邸。

    水靈有些慚愧:“孫媳婦明白了,以後再不會了。”

    石梅頷首:“你還年輕得很,一切都要朝前看。眼下不順,將來或許就是康莊大道。

    無論什麽事情,都不要躲避,努力麵對,沒有什麽好怕的。”

    張氏這日迴來有些沉悶。

    怎麽說呢?

    她帶著閨女,人家周家的兒子卻返鄉了。

    她便跟石梅說道:“這周家估計是沒有緣分,屢屢的不順。”

    石梅道:“不是還有另外兩戶人家?”

    張氏又不滿意,為什麽呢?

    張氏說那孩子眼神太活泛了,進屋眼睛就追著姑娘,有點娘們唧唧。

    這種人,張氏覺得他會花心,還沒主見。

    迎春被石梅培養的爽朗大方,縱馬飛馳如履平地。

    主要是石梅支持,幾個哥哥寵愛。

    迎春的性子真是又陽光又率直。

    惜春也是這般,身上沒有絲毫的庶女痕跡。

    文采比之黛玉湘雲,確實差了那麽一點點。

    但是吧,跟探春差距不大。絕對不是原著那種不知所雲。

    迎春惜春都可謂颯爽英姿的才女。

    張氏說道:“倒是跟四丫頭蠻搭調。”

    石梅想著迎春灑脫,帶著個娘們唧唧的女婿,真是有些不搭。

    最好是文武雙全的才能相稱。

    可是,馮紫英,衛若蘭別說張氏看不中,石梅也嫌棄。

    這兩位按照紅樓的尿性,隻怕還會走到老路上去。

    馮紫英稍微好點,他娘是宗親。

    衛若蘭真是不能沾惹。

    石梅對於迎春的婚事都不插手,任憑張氏挑剔,總會給迎春惜春找到合適的人家。

    張氏心態石梅知道。

    她想在迎春及笄之前,找一個十分滿意的親家。

    然後,讓親家在及笄當天來下小定。

    這是多麽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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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迎春的及笄禮卻是除夕,當日不可能有人上門觀禮。

    故而,迎春隻能跟元春一樣處理,來年正月十六,等大家年都過完了,再辦及笄禮。

    惜春也是這樣處理。

    十五歲真是不大,且年底才十五呢。

    有賈赦這個親爹,賈璉這個親哥哥撐著,肯定有好兒郎會主動上門來。

    張氏的矛盾還有一個,不願意迎春離開京都。

    這個局限性就有點大了。

    榮府孩子多,整個京都轉著圈圈都是親戚。

    石梅想著,不行就再往杜家劃拉去。

    元春如今在杜家如魚得水,上得廳堂,下的廚房。

    需要的話,還能打得了強盜。

    閣老夫人見石梅一次,就誇讚一次。

    杜璟因為他二哥屢屢不中,一直在推遲考期。

    今年杜閣老說了,不比再退讓了,已經退了三次了,兄友弟恭已經足夠了。

    故而,明年杜璟要參加會試。

    唯一遺憾,就是成婚一年多還沒懷孕。

    石梅提點了元春,讓她停止修煉,也不知道這個丫頭聽是沒聽。

    這日七月初十。

    天氣十分悶熱。

    石梅合著迎春惜春探春黛玉湘雲,在沁芳園竹林裏的吊腳樓上納涼。

    竹林下引了翠微山上的靈溪水,一路所過,清涼宜人。

    祖孫們跟那竹子搭建的吊腳樓上,懨懨思睡。

    驀的聽見鴛鴦跟人小聲說話。

    石梅頓時徹底清醒,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剛剛擔心元春,就來了好消息。

    石梅就叫鴛鴦:“誰來啦?”

    鴛鴦笑盈盈靠近吊腳樓,稟報道:“迴稟老太太,大姑娘跟前的抱琴姐姐報喜來了,咱們大姑娘有喜了。”

    石梅便招了抱琴上了吊腳樓,命鴛鴦上了水果冰碗。

    等她緩過來了,這才詢問:“你們姑娘幾月身孕?”

    抱琴道:“兩月身孕,姑娘最近有些疲倦,四肢乏力,自己還不知道,以為受了風寒。

    恰好老太太請平安脈,大姑娘順便摸了脈,結果就得了這個天大的喜訊。

    目前還沒給人報喜,老太太這裏是第一個知道。”

    石梅暗笑,元春會不知道自己懷孕?

    哄鬼兒。

    石梅吩咐給抱琴一個荷包:“拿去買個零嘴吃,大熱的天,辛苦了。”

    元春這是悄悄來報喜。

    石梅也就沒有大張旗鼓的上門,隻是把家裏的蓮米石榴,都摘了一籃子。

    青藕挖了一籮筐,再有自家種的碧米胭脂米,一樣收拾一些給抱琴帶迴去。

    抱琴出來的借口就是替姑娘要些水果迴去吃。

    蓮藕夏日可以做許多的小吃,抱琴這些丫頭都會做。

    抱琴、司琪、繡橘這些丫頭的名字,都是元春迎春他們自己個取的名字。

    石梅隻是感歎命運大神的固執,卻並不幹涉。

    像是晴雯,石梅並沒有討要。

    但是,賴嬤嬤硬是把她送給了石梅。

    但是,石梅這一次沒把晴雯送給寶玉,而是留在針線房。

    如今喚做鸚鵡,與鸚哥兩個人都跟著鴛鴦打下做針線。

    這丫頭確實有一雙巧手。

    鸚哥(紫鵑)確實也比鸚鵡穩重。

    襲人這個丫頭石梅沒有給寶玉,而是給了湘雲。

    如今也不叫襲人,改了名字叫翠柳。

    她把湘雲照顧的十分周到。

    湘雲叫她花姐姐。

    翠縷翠磨都是探春的丫頭。

    探春的大丫頭還是叫侍書。

    惜春的大丫頭依然叫入畫。

    時間轉眼就進了八月。

    杜家上門報喜,石梅張氏楊氏水靈葉筠胡嫣然一起去了杜家探望元春。

    細白棉布,棉花蠶絲這些給元春收拾了一大車。

    王氏與王淑華也去了杜府探視了元春。

    同行的還有薛王氏與薛寶釵。

    薛王氏因為石梅提前打了招唿。

    賈政對王氏提前預防,言明,王氏若是收留薛王氏,便連她一起驅逐。

    故而,薛家收拾了自己在東街的宅子。

    其實距離榮寧街也沒多遠。

    薛王氏進府給石梅請過一次安,給石梅帶了金陵土儀。

    石梅當即就賜了薛寶釵一把玉質的魯班鎖。

    這是賈政養心殿造辦處出品,外麵有銀子買不到的東西。

    這年八月十五。

    榮寧二府在翠微山祭拜月神。

    石梅主祭,賈敬為讚禮,賈赦賈政為執事。

    兩府舉行了隆重的祭月儀式。

    石梅作為主祭,默默祈求月神將下福澤,保佑兒孫們心想事成。

    保佑孫子、外孫、重孫子,馬到成功。

    保佑和闔府上下女眷平安順遂。

    石梅默念元春母子平安,孫女兒婚事順暢。

    然後,率領全家磕頭拜月。

    再把祭祀的大月餅分給一眾兒孫吃了。

    祭拜完畢,酒宴擺上。

    雞鴨魚肉,山珍海味。

    葡萄美酒夜光杯。

    榮府的玉杯隻能一兩裝。

    但是,美酒進了玉杯,出來就是靈酒了。

    榮府最大的廣口玉瓶隻有一斤裝。

    再大的玉瓶兒也有,卻不是靈玉。

    楊氏餘氏許氏婆媳,飲下美酒,都覺得倍兒香,都道:“老祖宗的珍藏的美酒,到底滋味不同。”

    張氏、水靈、葉筠、胡嫣然,迎春惜春探春幾個,都不做聲。

    她們經常喝呢。

    石梅訝異:“嗨,可別瞎說啊。

    今年這是剛釀好,去年不是給你一斤葡萄酒呢?”

    張氏婆媳們兩斤。

    楊氏婆媳也不少,每人一斤。

    楊氏笑道:“哎喲,那就是那種酒?

    您不早點說,那時不是正在說親嗎。

    我拿出去待客,我自己沒舍得喝呢。

    怪得她們都說好喝,我還以為親家母客氣。”

    楊氏還問許氏:“你當時也在呢,沒喝出味兒?”

    許氏道:“孫媳那時候好緊張的,就喝一口,不知道什麽味兒。”

    大家嗤的一笑。

    那時候許氏才頭迴到婆家來做客,那裏就大吃大喝起來呢。

    石梅道:“嗯,既然喜歡,等下再給你一斤,迴去合著媳婦們好好品品。

    不過一條,發酒瘋可賴人。”

    楊氏對著石梅道謝,又衝著張氏作揖:“對不起您呢,妹妹,嫂子搶了你的口食。”

    張氏一笑:“瞧這話說的像我多小氣似的。我們的情分,我不喝也給你喝。”

    賈敬賈赦賈政賈璉賈珠賈珍幾個,都不說話,一杯一杯的搶著喝。

    石梅笑著一拍楊氏:“今兒攏共隻有十斤酒,你再不喝,可是沒有了。”

    楊氏順著石梅的眸光一瞧,他兒子夫君,跟那屏風外麵儍吃儍喝呢。

    她趕緊去到了一杯。

    可惜,酒杯子太小了,三口一杯酒就光了。

    她還想吃一杯,看著胡嫣然、水靈、葉筠、迎春、惜春、探春、芝芝幾個那麽斯文。

    相互間讓來讓去,嘴裏不時蹦出幾句詩詞。

    一杯酒要說上十句話,還沒吃完呢。

    楊氏學者石梅的模子,慢慢品。

    這個時候,安排在溪流邊上的絲竹管樂吹奏起來。

    迎風吹來桂花香,又有荷花的清香,酒水的清香。

    一群小姑娘越發心曠神怡,開始即興作詩連句。

    寶玉原本在外麵男子一桌,這個時候聽著姐妹作詩,也悄悄轉進來,挨著石梅坐了。

    石梅也不攆他。

    今日也允了王氏參加祭月。

    但是,王氏卻沒來。

    王淑華與周姑娘也沒來。

    石梅遂問寶玉:“你娘怎麽沒來?”

    寶玉道:“寶姐姐他們來探親,我娘走不開,華姨娘也在幫著照應。”

    石梅抿嘴。

    這怎麽拒絕了他們借居,還要上趕著黏糊呢?

    石梅一迴頭,看見探春瞅著這邊,衝她笑了笑。

    石梅是怕探春多想,表示自己不在意王淑華陪伴王氏與薛王氏。

    子時過了,孩子們都困倦了,石梅便讓命散席歇息。

    石梅迴了榮慶堂,這邊剛在梳頭,就聽鴛鴦在說話:“四姑娘怎麽來了?”

    石梅就道:“探丫頭來啦,進來吧。”

    石梅揮退了賴嬤嬤,招手讓探春挨著自己坐下了:“睡不著啊?”

    探春撅個嘴吧:“孫女兒有些事情,早就想跟祖母說,隻是不知道怎麽說。”

    石梅道:“隨便說說看?”

    探春道:“薛家姨媽他們四月到了京都,就想借居我們家,太太應了,父親不願意。

    太太就說,後街賈珣大哥哥他們都住得,為何她的親戚住不得?

    賈府也不是沒有空房子,那麽多宅子都空著長黴,為何不能借給親戚住?

    父親發了脾氣,要送太太迴娘家,這才罷了。

    後來,太太就私下責罵我母親,說是我母親打了小報告。

    我母親就說沒有。

    太太不相信,糾纏不休,母親要迴去找舅舅評理,太太這才罷了。

    這一迴,薛家姨媽已經來了半個月了,上迴從大姐姐家裏迴來,就天天往這邊跑,天天跟太太嘀咕,還要勒逼我母親跟父親討情……”

    石梅蹙眉:‘討什麽情?“

    探春道:“說是那邊薛家表哥想進私塾,學裏的瑞大哥都答應了。

    結果,父親去了一趟,六老太爺把瑞大哥責罵一頓,把薛家的二百銀子也退了。

    薛家姨媽就是為了這個事兒,挑唆太太責罵我母親。”

    探春說這話眼淚也下來了:“我母親不敢跟父親說,太太就天天責罵她。

    當著孫女與寶哥哥還顧著麵子,背過我們就罵人。

    孫女哪一迴漏掉了一本書,迴去尋找,這才碰見了。

    母親的大丫頭翠竹說,太太已罵了我母親半個月了,說我母親沒良心黑心肝,自顧自己討好賣乖,巴結父親,不顧親戚死活。”

    石梅忙著替探春擦淚:“這怎麽哭了呢?別哭,還有什麽委屈,都告訴祖母。”

    探春道:“薛姨媽也罵我母親,說我母親沒規矩,客人來了,也不知道打簾子迎客。

    我母親氣得去了舅舅家哭訴,可惜舅舅又出京都去了,舅母根本不管這邊的事情。

    我母親日日受氣,日日落淚,都氣病了,前幾天肋骨疼,買了順氣丸吃了方才好些了。”

    石梅問道:“不是說寶姑娘知情達理,怎麽也沒勸勸你們太太?”

    探春頓時眼眸一冷:“寶姑娘是不是知情達理,孫女不知道,我沒跟玩過。

    前兒我聽母親跟前的紅兒說,太太跟前的四丫頭告訴她,寶姑娘悄悄的勸太太說‘為了一個玩意兒氣著了不劃算''。

    孫女當時就惱了,要去跟她對質。

    母親攔住不許去,說是背後說人不賢良。

    這是她薛姑娘的汙點,孫女是大家子千金,若是聽風是雨,跟她掰扯,降低了格局。”

    探春說著眼淚汪汪的看著石梅:“孫女知道跟人吵架不好看,可是,孫女就是心裏慪得慌呢……“

    石梅吩咐人打了熱水給探春梳洗。

    然後勸慰小姑娘半日,說一定會告訴她父親,慎重處理這件事情。

    探春才笑了。

    石梅吩咐賴嬤嬤送她迴去翠微軒。

    結果,探春出了門又折迴來,麵色訕訕的說道:“祖母,孫女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母親讓孫女一定要告訴祖母,太太跟薛姨媽商議,讓寶哥哥搬迴去住,方便晚上薛家姑娘好指點寶哥哥讀書。”

    石梅差點氣笑了。

    若不是天色太晚,恨不得馬上把賈政叫了罵一頓。

    保證的好好的,還是讓薛王氏天天上門攛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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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梅再次保證,一定會處理,探春這才迴去了。

    翌日,賈瑞成親。

    看在六老太爺賈代儒的麵上,石梅要坐了坐。

    然後,借口吃東西不克化又迴家了。

    這倒是巧了,賈政休沐,也去了六房坐席,被石梅給逮住了。

    母子迴到了榮慶堂,石梅便把探春說的話學給他聽了:“王淑華是個玩意兒,探春怎麽辦呢?

    我榮府的子嗣,在他薛家眼裏都是玩意兒?

    他薛家又是什麽玩意兒?

    薛王氏還讓王淑華替她打簾子,她是哪個牌麵上的尊貴人兒?

    我榮府的媳婦要給她打簾子?

    薛家丫頭說出這樣惡毒刻薄之言,王氏還想讓這個丫頭教導寶玉讀書?

    我榮府一門三進士,竟然去跟一個殺人犯的妹妹讀書?

    薛家這是想幹什麽?

    你一再保證,薛家不會影響賈府子嗣,這是什麽?

    老婆被人打上門來欺負,閨女哭成淚人,這就是你的保證?”

    賈政隻作揖:“都是兒子的錯……”

    石梅道:“別一天到晚隻顧著在陛下麵前做忠臣,也管管家裏的事。”

    賈政一張臉紅成蝦米:”兒子這就迴去處理。”

    石梅道:“你跟幾個女人怎麽掰扯?

    我給你指條路,你不是有君前湊對的權利?

    給陛下湊一本,參奏應天府知府賈雨村,罔顧人命,包攬詞訟,縱放殺人兇手。”

    薛家既然不自覺,硬要攪擾榮府,別怪她釜底抽薪!

    賈政一愣:“這個,這個?畢竟還有珠兒元兒呢?”

    石梅美貌倒豎:“這個什麽?珠兒是我賈氏子孫,元兒是杜家媳婦。與殺人犯什麽相幹?

    你現在參奏,是大義滅親。

    他日被人揪出來,你就是知情不報,罔顧聖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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