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笑問：“哎喲, 蹦格子還要比賽？贏了有獎勵嗎？”
迎春眉眼彎彎的點頭：“當然有, 誰贏了, 哥哥就讓摸摸他的桃花馬。”
惜春也道：“還可以用哥哥的竹根酒杯擺酒宴。”
石梅知道所謂擺酒宴，就是過家家。
一個扮成夫君, 從外麵迴來。
一個扮主母，在家裏擺酒宴。
輸掉的人就要叫兩人爹娘。
所以，迎春惜春都想贏。
石梅看了兩人的奶娘一眼，她不讚同兄妹玩這個遊戲。
可惜, 奶奶的資質有限，除了抓小鷹, 就是過家家。
石梅就說張氏：“給兩個丫頭找幾個年齡相當的玩伴。”
張氏道：“她們原本就有六個丫頭了？”
石梅道：“侯門千金，再增添兩個也不算多。”
張氏頷首：“那就順便給元丫頭也補上。”
石梅道：“你看著辦吧。”
元春十歲了, 在家再待三年就要選秀。
當然，石梅肯定會給她求恩典免選。
隻是, 石梅不想進宮。
再有，賈珠與元春得相看人家，雖然不是馬上議親, 等這一屆秀女進宮, 勳貴家就要相互看一看，有意的人家遞個眼色, 來往起來, 相互相看。
然後, 等選秀落選小定。
隻要沒有大毛病, 婚事基本就定了。
石梅說道：“我如今不方便出門應酬, 跟一些小輩也說不上話。
你出門的時候，瞧著哪家貴女賢惠，要十歲左右的，側枝嫡枝無所謂，勳貴清貴也不挑，關鍵要嫡出。
珠兒那個娘，你也知道，一般的人可是壓不住陣腳。
她雖不是榮府的媳婦，卻是賈珠的親娘。
身份低一點的媳婦，隻有被磋磨得份兒。
你小叔子還有個二房，庶女進門幾乎擔不起。”
張氏頷首：“媳婦記下了，元姐兒的婚事，母親想尋什麽人家？”
石梅道：“富貴不論，第一條要家世清白，孩子爭氣，最好是像你們張家那樣，子弟自我約束，真正的書香門第。像是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什麽耕讀人家就算了。”
這話的根源，張氏明白。
楊家是耕讀之家，九房那個繼室，邢家丫頭，曾經那個上趕著做妾的王秀芝，都是號稱耕讀人家。
切膚之痛，就是那個楊晴兒，鬧得寧府兩代父子反目。
今年春節賈珍都沒迴京，餘姑娘也沒有好消息。
楊氏哭天抹淚的，不知道責怪那個好。
明明兩府都在上升中，可就是有這般那般的問題。
石梅真是恨不得把這些擰巴的家夥，重新融合捏把捏把，換個腦子。
石梅尤其擔憂賈敏。
紅樓裏沒提過黛玉的祖母，想必是黛玉進京之前就仙逝了，或許更早。
石梅就是擔心，若是林母忽然有個三長兩短，賈敏不在身邊，這事兒就好說不好聽。
石梅原本是打算，林母進京之後，勸說林母留在京都，陪著孫子治療。
誰知道林母竟然撒賴不進京。
石梅唯一願望，就是青玉能夠早點修煉出靈力，身子骨再強健些，一兩年內治好身子。
但是，心病難以抑製，各奔無法預料。
石梅打算陛下萬壽節，讓賈赦把林如海弄迴京都。
好歹要句話。
賈敏才二十三歲，漫漫歲月，若是夫妻反目就難熬了。
禦賜的婚姻。
嘉和帝若是提前嘎嘣，這婚事死了也不能離。
初七這日，賈赦迴家，石梅就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今年的萬壽節，你再替燕候送壽禮，把你妹夫帶上吧，或者，直接讓他送壽禮。”
賈赦道：“其實妹夫去年就該進京，按照慣例，四品以上的官員都要進京麵聖，隻是因為林家遭遇匪徒襲擊，妹夫這才得了陛下恩典，沒有進京。
開年之後，我爭取讓妹夫進京，讓他夫妻當麵說清楚。
其實……”
賈赦看著母親的眼色：“妹夫也不容易，那個時候，肯定要先救母親，母親隻有一個，孩子可再生……”
石梅真想打人，卻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個母親。
但是，石梅想，即便她落水，一旦得救，肯定要關心媳婦孫子，而不是得意的霸占兒子的時間……
賈赦出宮開始宴客。
初八這日宴請京都的紈絝朋友。
賈赦的紈絝朋友主要是八公府子弟，再有部分宗室子弟。
燕候曾經也是他的紈絝朋友。
如今宴客 ，燕候還是跟那些紈絝朋友一起。
賈赦宴請這些紈絝朋友，沒在府裏設宴，而是去了京郊榮府的養馬場。
石梅有個五百畝的莊子改成了馬場。
賈赦宴客的方式就是榮府提供馬匹，讓大家狩獵。
正月份山上的積雪未化，可以去山上合圍小動物，最大的家夥隻是麂子獐子麅子狐狸野雞。
莊子上的馬匹都是張玨調養好了送來。
但是，這個莊子上的牧童與佃戶都是賈赦與石梅的戶下人，十分可靠。
賈赦這一次宴客可是大手筆，前來的十八個紈絝，包括燕候在內，誰人看中的馬匹隻管牽走。
這些紈絝並非一無是處，吃鍋子的時候，談天說地都是消息。
這幾年，賈赦通過他們得到許多京都的消息，再有通政司的消息。
名義上說是一起玩耍，關鍵時刻，這些紈絝透露的消息，可以扭轉乾坤。
這一迴追繳欠債，江南最大的地下賭場錢莊，就是這些個紈絝透露的消息。
然後，燕候賈赦帶兵掃蕩，一掃之下竟然掃出幾百萬的銀子。
燕候也沒見過打牌整箱輸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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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終於相信了，鹽商在錢塘江灑金葉子，看浪花飄金的傳說了。
剔牙齒用金簽也罷了，打彈弓暗器也用金子，隻有鹽商幹得出來。
這真是撿來的銀子不心疼。
這一次的馬匹，就是燕候與賈赦對諸位紈絝的答謝。
當然，燕候也允諾，願繼續合作，替他們收集京都地麵的消息，好處多得很。
然後，這些紈絝商量一下就說，想進錦衣衛逛逛！
燕候就說：“都擠到一個地方打聽個屁消息？
還不如在外頭走狗鬥雞，爺每年給你們一筆車馬費。
錦衣衛的一年百八十兩銀子，你們看得上？”
紈絝就說：“這不是飛魚服穿起來神氣啊！”
燕候一哼：“神氣？
老兵欺負新兵，你手裏沒有三板斧，三天揍得你爹媽認不認得。
我的意思，有幾板斧的進錦衣衛，錦衣衛要經過射箭跑馬，覺得自己成，就報名。
不過，年初不成，年底吧。
再有，想混日子的可去西山衛戍營，幹得好，進驍騎營火~槍營。
再有龍禁衛，跟著陛下出行，平日操練輪班，輕鬆愜意。”
然後，燕候允諾所有紈絝，除開燕候賈赦這兩個歲數大點，其餘十六位，年底的冬獵盛宴隻要成績馬馬虎虎過得去，人人都有差事。
燕候說道：“不過醜話說在頭裏，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你一個龍禁衛，不能跟不上陛下龍輦吧？
禦前侍衛，不光要跑馬射箭，還要下河搭橋，旱鴨子不成啦？
所以，大家夥子加把勁兒，跑馬登山，下河遊泳，多練練，甭給兄弟丟臉！”
紈絝嗷嗷叫著走了。
騎著高頭大馬，迴家一個個橫著走，跟他們老子拍胸脯：天天責罵我不務正業，年底見真章唄！
賈赦有些擔心：“一次賽這麽多人，成不成啊？”
燕候就笑：“實在塞不進去，你手底下塞幾個唄。
他們的本事你也見識了，裝什麽像什麽，尋常臥底沒問題。
你手底那些族兄弟，也該有些競爭意識。”
這是說賈氏那些兄弟，本事不大，架子大。
雖然他們都有了很大進步，除賈汶賈斌，燕候大多看不上。
計較太多，膽子太小。
賈赦借機會就把林如海的事情說了：外甥嚇病了，妹妹留在京都，婆婆不高興了，攔著林如海不許上京。
如今整成了夾生飯。
母上大人讓找個機會，讓林如還進京。
禦賜的婚姻……
燕候都懂，禦賜的婚姻就是鐵打的婚姻。
燕候就嘿嘿一笑：“這有什麽大不了，五月份就讓他提前進京述職，所幸他晉升的時候也沒進京麵聖，給他一個月假期，六月底趕迴去收稅就成了。”
賈赦就斟酒：“雖然是兄弟，我得感謝你，不然，我迴去沒法跟母親大人交差啊。”
燕候擺手：“吃酒還是算了，我還有話說，別吃醉了當成酒話就不好了。”
賈赦一聽忙著放下酒杯：“這是有正經話啊？哥們你說，隻要辦得到，沒二話。”
燕候道：“這可是你說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母親就不愛出門，我那小子無所謂，我那丫頭，我很擔憂，若是遇到混賬人家，丫頭要受委屈。
我這個性子，你也知道，我能幹翻他子子孫孫。
我母親呢，看上你母親性子爽朗，通情達理，說你母親開通，有這樣的太婆婆比著，你那媳婦也錯不了。
怎麽樣？”
賈赦蹙眉：“這個啊，這個啊，關鍵是，我家門檻低，你那門檻隻怕還要往上升。
我家丫頭嫁你家，這符合高嫁低娶。
你這個事情，陛下樂意不樂意呢？
你也知道我父親的事情，那小子的外公，如今還在閑置呢？”
燕候蹙眉頷首：“這倒是個事情，反正我這話你擱在心裏，我這兒不退信，你那小子不能說親，我就一個閨女，她祖母疼得很。”
賈赦道：“不如，找個時間，請伯母到我們府上玩一玩，我那小子你們家還沒見過吧？”
燕候蹙眉：“關鍵是我母親不愛出門……”
賈赦道：“那就找個時間我們上門拜訪，最好讓他們見見，有意的話咱們再說。
不然，咱們高高興興，鬧到最後伯母不樂意？”
燕候就道：“我們搬家，還沒請過客。
這樣子，我迴去商議一下，到時候，你們榮寧二府來給我家燎鍋底？
我家後湖都結了並，可以坐冰船，孩子們肯定喜歡。
到時候，叫你們的家丫頭小子，合著我們家的丫頭小子一起溜冰，看看他們合不合得來，可成？”
賈赦道：“成！”
賈赦迴家就找到石梅：“哎喲，母親啊，兒子今兒吃酒吃多了，犯了天大錯誤了。
這事兒您得救兒子，不然，燕候哪裏兒子過不去了。”
石梅糊裏糊塗：“你不是請客嗎，幹了什麽事情竟然得罪燕候？”
賈赦苦著臉：“兒子眼下還沒得罪他，但是吧，估計很快就要得罪了。”
石梅一哼：“這是什麽話，說清楚，該不是胡亂許諾，要我圓謊？”
賈赦忙著順杆上：“母親，您真是神算子啊，一算就準。”
然後，如此這般，把燕候要搭親家的事情說了。
石梅頓時氣樂了：“你兒子三月才十二歲，你是不是太著急當公爹啊？”
賈赦忙著作揖：“兒子也是沒辦法，不是母親說的嗎，讓兒子在燕候這條船上好好待著嗎？
再者這事兒也不怪兒子，是那燕國公老夫人，看上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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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梅一啐：“胡說八道，她看上我做什麽，我也不娶老婆？”
賈赦忙擺手：“母親您聽兒子說完嘛，那燕國公誥命私下打聽了，說是您待兒媳婦好，這婆媳傳幫帶嘛。
張氏做婆婆肯定也不錯。
然後，燕候就說他們家有些特殊，有些人不是嘴壞嘛，怕閨女出門受氣。
說您從來沒有歧視的意思，很開通，知情達理。
這才被燕國公老夫人看上了。”
石梅道：“這關鍵是孩子還小。整這個事情不是耽擱孩子上進？
再者，他家閨女隻怕性子傲嬌得很，璉兒那個性子，你也見過了，那鳳哥兒，見麵就抽人家。
那國公夫人未必看得上。
再者，媳婦門第高，婆婆不好當。我樂意，張氏未必樂意。她爹還被燕候的爹摁著呢。”
賈赦歎息：“這些兒子都分析了，燕候不改口，還說他家丫頭不說人家，叫我不許動。
還有，他們年前搬遷了，沒請客，想請我們兩府過府燎鍋底。
這是兒子的主意，原本是想請她們過府，大家相看相看，或許他們老夫人看不上，或者千金看不上璉兒，也就罷了。
然後，燕候反客為主，兒子也是沒法子。”
這個石梅了解，這京都的老夫人，最不愛出門的是燕候的母親，其次就是石梅。
石梅去年一年，除了去城外添香油，最遠的地方就是寧國府了。
天天窩在府裏含飴弄孫，吃喝玩樂。
一般都是讓張氏出門應酬。
不過嘛，清華園的話，石梅想很去逛逛。
賈赦見母親沉默又道：“燕候說了，他們家後湖結冰了，可以劃冰船溜冰，讓孩子去玩玩。
若是相處融洽，再說其他，您看？”
石梅看著賈赦這般急切：“我懷疑你小子已經答應了，是不是？”
賈赦嘿嘿笑：“知子莫如母，您就是如來佛！”
石梅歎口氣：“迴去說服你媳婦吧。”
賈赦聞言大喜：“多謝母親。”
石梅道：“不過，醜話說在頭裏，即便孩子們相處融洽，孩子不瞞十八歲，不能成婚。
年紀太小成婚，不利於身心健康，也不利於子嗣。
這個你一定要跟燕候說清楚，不答應，就不去了。
咱們榮國府是鐵血功勳，若是淪落到拿兒孫去媚上換前程，豈不是要羞死先人？
燕候若真是錚錚男兒，應該不會因為婚事是不成跟你生分。
真是生分了，說明你們沒緣分。”
一個好媳婦惠及三代人，一個蠢婦惡媳，也會禍害幾輩人。
寧府就是例證，鬧得父子反目，骨肉離散。
賈赦頷首：“這個自然，兒子會提前跟燕候交流清楚，婚姻講究緣分，不能強求。”
然後，燕候母子們也很讚同石梅的觀念，女兒生育太早，對身體有害。
燕國公府的兩婆媳，越發覺得石梅這個太婆婆好。
這是替她們姑娘著想啊，她們也想多留姑娘幾年。
一旦為人妻為人母，那是操不完的心。
大家溝通之後，定於正月初十，燕國公府慶賀喬遷之喜。
客人隻有四家，燕國公的舅舅家，嶽父家，再有榮寧二府。
燕國公擺出的陣勢，就是把榮寧二府當成姻親對待。
燕國公府位於王府大街，它不像榮寧街處於鬧事。
它是一條寧靜又悠長的街道。
進府之後，宅子也很寬大很氣派。
正殿七間，後殿五間，左右配殿。
後院廣闊，大大小小的建築群，燕候生上十個八個兒子，不需要另外修建房舍。
讓石梅說，比皇後娘娘的宮殿還要氣派寬敞。
雕梁畫棟更不在話下。
正殿空著，隻做待客之用。
燕國公老婦人住在後殿，燕國公夫妻，卻住在配殿。
除了大小的建築群，府裏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堪比皇宮。
踏進府邸，一如進了花園子。
處處透著精致。
這隻是像花園子的院子，後罩樓後麵才是真正的大花園子。
後湖就在後花園裏。
榮寧二府受到了最高級別的接待，燕國公帶著長子次子在大門口迎客。
燕國公老夫人帶著媳婦與孫女在垂花門迎客。
燕國公府人見了石梅便上前拉住叫老姐姐。
然後是張氏楊氏與燕國公夫人寒暄，再有元春迎春惜春跟燕國公夫人大姑娘水靈見麵。
水靈隻比元春大一歲，其實隻比元春大三個月，她是冬月生日。
今年十一歲
元春是翻年正月初一的生日，算頭算尾虛歲十歲。
石梅一看水靈丫頭跟元春一般大，心裏就替這丫頭委屈。
這個歲數才是三四年級的小學生。
她祖母爹爹就要給她找婆家。
真是怪可憐。
石梅就看眼元春，這般看來，自己是不是操心的太晚了，也要給元春相看起來？
元春多聰明，祖母看她幾眼，她馬上明白，背著人衝石梅噘嘴，表示不樂意。
石梅被逗笑了。
燕國公婆媳見狀，高興得很：瞧瞧，榮國公夫人很喜歡咱們家水靈。
石梅原本以為水靈生於這樣顯赫的家庭，隻怕有些驕嬌二氣。
然而，這丫頭卻很有耐心與愛心。對於迎春惜春十分照顧。
出門的時候牽著迎春惜春的手，幫著整理帽子。
溜冰的時候，還幫跌倒的的迎春惜春擦鼻涕。
另外還有陳家的幾個小姑娘，梅家的幾個小姑娘，她都有照顧、
不過陳家與梅家的姑娘都是四五歲的小姑娘。
她照顧迎春惜春多一點。
雖然隻是一點點小意思。
但是，可以看出來，手法純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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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在家裏做過這個事情。
燕國公老夫人見石梅不住的看向幾個孩子，笑道：“不用擔心，我們水靈雖然沒有妹妹，卻有兩個弟弟，她母親要管理庶務，弟弟都是她照顧。
孩子們交給她，老姐姐隻管安心。她很喜歡滑冰，坐冰船，兩個弟弟都是他教導。”
石梅坐著冰船，看孩子們學習滑冰。
賈珠賈璉賈琮賈蓉賈璋幾個，跟著水家的三個小子，還有兩個陳家的小子，燕國公夫人娘家梅家的兩個侄子，一起滑冰。
很顯然，榮府幾個是生手，不說賈珠賈蓉賈璋三個連跌直跌，就是賈璉賈琮功夫好，也跌了好幾迴。
好在小孩子骨頭嫩，跌倒爬起來接著滑。
迎春惜春太小，很快就哭鼻子了，要找石梅，爬上了冰船。
然後就趴在船舷給哥哥加油。
水靈這一邊走了迎春惜春，還剩下水靈元春，陳家的一個姑娘大一點會滑冰，另外三個五六歲的姑娘也不會滑冰。
水靈與陳家的大姑娘教導元春與另外三個小姑娘，十分有耐心。
畢竟是小孩子，約莫半個時辰，榮府的幾個孩子基本上都學會了。
燕國公老夫人就說：“周邊都派了人把手，小子們也會照顧弟弟妹妹，咱們就去湖心亭煮茶吧，那裏有暖閣，一早燒好了。
這兩個小丫頭都流清鼻涕了，別凍壞了。”
張氏還好，她沒開口，怕打攪了石梅的雅興。
楊氏其實有點受不住，忙著附和。
一行人到了湖心亭煮茶，端著茶盞，隔著玻璃的窗戶看著外麵孩子嬉戲。
楊氏緩過來了，看著水靈還有陳家的幾個姑娘就眼熱：“好標誌的小姑娘，一個個看著怪愛人。”
迎春眉眼彎彎的點頭：“當然有, 誰贏了, 哥哥就讓摸摸他的桃花馬。”
惜春也道：“還可以用哥哥的竹根酒杯擺酒宴。”
石梅知道所謂擺酒宴，就是過家家。
一個扮成夫君, 從外麵迴來。
一個扮主母，在家裏擺酒宴。
輸掉的人就要叫兩人爹娘。
所以，迎春惜春都想贏。
石梅看了兩人的奶娘一眼，她不讚同兄妹玩這個遊戲。
可惜, 奶奶的資質有限，除了抓小鷹, 就是過家家。
石梅就說張氏：“給兩個丫頭找幾個年齡相當的玩伴。”
張氏道：“她們原本就有六個丫頭了？”
石梅道：“侯門千金，再增添兩個也不算多。”
張氏頷首：“那就順便給元丫頭也補上。”
石梅道：“你看著辦吧。”
元春十歲了, 在家再待三年就要選秀。
當然，石梅肯定會給她求恩典免選。
隻是, 石梅不想進宮。
再有，賈珠與元春得相看人家，雖然不是馬上議親, 等這一屆秀女進宮, 勳貴家就要相互看一看，有意的人家遞個眼色, 來往起來, 相互相看。
然後, 等選秀落選小定。
隻要沒有大毛病, 婚事基本就定了。
石梅說道：“我如今不方便出門應酬, 跟一些小輩也說不上話。
你出門的時候，瞧著哪家貴女賢惠，要十歲左右的，側枝嫡枝無所謂，勳貴清貴也不挑，關鍵要嫡出。
珠兒那個娘，你也知道，一般的人可是壓不住陣腳。
她雖不是榮府的媳婦，卻是賈珠的親娘。
身份低一點的媳婦，隻有被磋磨得份兒。
你小叔子還有個二房，庶女進門幾乎擔不起。”
張氏頷首：“媳婦記下了，元姐兒的婚事，母親想尋什麽人家？”
石梅道：“富貴不論，第一條要家世清白，孩子爭氣，最好是像你們張家那樣，子弟自我約束，真正的書香門第。像是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什麽耕讀人家就算了。”
這話的根源，張氏明白。
楊家是耕讀之家，九房那個繼室，邢家丫頭，曾經那個上趕著做妾的王秀芝，都是號稱耕讀人家。
切膚之痛，就是那個楊晴兒，鬧得寧府兩代父子反目。
今年春節賈珍都沒迴京，餘姑娘也沒有好消息。
楊氏哭天抹淚的，不知道責怪那個好。
明明兩府都在上升中，可就是有這般那般的問題。
石梅真是恨不得把這些擰巴的家夥，重新融合捏把捏把，換個腦子。
石梅尤其擔憂賈敏。
紅樓裏沒提過黛玉的祖母，想必是黛玉進京之前就仙逝了，或許更早。
石梅就是擔心，若是林母忽然有個三長兩短，賈敏不在身邊，這事兒就好說不好聽。
石梅原本是打算，林母進京之後，勸說林母留在京都，陪著孫子治療。
誰知道林母竟然撒賴不進京。
石梅唯一願望，就是青玉能夠早點修煉出靈力，身子骨再強健些，一兩年內治好身子。
但是，心病難以抑製，各奔無法預料。
石梅打算陛下萬壽節，讓賈赦把林如海弄迴京都。
好歹要句話。
賈敏才二十三歲，漫漫歲月，若是夫妻反目就難熬了。
禦賜的婚姻。
嘉和帝若是提前嘎嘣，這婚事死了也不能離。
初七這日，賈赦迴家，石梅就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今年的萬壽節，你再替燕候送壽禮，把你妹夫帶上吧，或者，直接讓他送壽禮。”
賈赦道：“其實妹夫去年就該進京，按照慣例，四品以上的官員都要進京麵聖，隻是因為林家遭遇匪徒襲擊，妹夫這才得了陛下恩典，沒有進京。
開年之後，我爭取讓妹夫進京，讓他夫妻當麵說清楚。
其實……”
賈赦看著母親的眼色：“妹夫也不容易，那個時候，肯定要先救母親，母親隻有一個，孩子可再生……”
石梅真想打人，卻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個母親。
但是，石梅想，即便她落水，一旦得救，肯定要關心媳婦孫子，而不是得意的霸占兒子的時間……
賈赦出宮開始宴客。
初八這日宴請京都的紈絝朋友。
賈赦的紈絝朋友主要是八公府子弟，再有部分宗室子弟。
燕候曾經也是他的紈絝朋友。
如今宴客 ，燕候還是跟那些紈絝朋友一起。
賈赦宴請這些紈絝朋友，沒在府裏設宴，而是去了京郊榮府的養馬場。
石梅有個五百畝的莊子改成了馬場。
賈赦宴客的方式就是榮府提供馬匹，讓大家狩獵。
正月份山上的積雪未化，可以去山上合圍小動物，最大的家夥隻是麂子獐子麅子狐狸野雞。
莊子上的馬匹都是張玨調養好了送來。
但是，這個莊子上的牧童與佃戶都是賈赦與石梅的戶下人，十分可靠。
賈赦這一次宴客可是大手筆，前來的十八個紈絝，包括燕候在內，誰人看中的馬匹隻管牽走。
這些紈絝並非一無是處，吃鍋子的時候，談天說地都是消息。
這幾年，賈赦通過他們得到許多京都的消息，再有通政司的消息。
名義上說是一起玩耍，關鍵時刻，這些紈絝透露的消息，可以扭轉乾坤。
這一迴追繳欠債，江南最大的地下賭場錢莊，就是這些個紈絝透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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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牙齒用金簽也罷了，打彈弓暗器也用金子，隻有鹽商幹得出來。
這真是撿來的銀子不心疼。
這一次的馬匹，就是燕候與賈赦對諸位紈絝的答謝。
當然，燕候也允諾，願繼續合作，替他們收集京都地麵的消息，好處多得很。
然後，這些紈絝商量一下就說，想進錦衣衛逛逛！
燕候就說：“都擠到一個地方打聽個屁消息？
還不如在外頭走狗鬥雞，爺每年給你們一筆車馬費。
錦衣衛的一年百八十兩銀子，你們看得上？”
紈絝就說：“這不是飛魚服穿起來神氣啊！”
燕候一哼：“神氣？
老兵欺負新兵，你手裏沒有三板斧，三天揍得你爹媽認不認得。
我的意思，有幾板斧的進錦衣衛，錦衣衛要經過射箭跑馬，覺得自己成，就報名。
不過，年初不成，年底吧。
再有，想混日子的可去西山衛戍營，幹得好，進驍騎營火~槍營。
再有龍禁衛，跟著陛下出行，平日操練輪班，輕鬆愜意。”
然後，燕候允諾所有紈絝，除開燕候賈赦這兩個歲數大點，其餘十六位，年底的冬獵盛宴隻要成績馬馬虎虎過得去，人人都有差事。
燕候說道：“不過醜話說在頭裏，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你一個龍禁衛，不能跟不上陛下龍輦吧？
禦前侍衛，不光要跑馬射箭，還要下河搭橋，旱鴨子不成啦？
所以，大家夥子加把勁兒，跑馬登山，下河遊泳，多練練，甭給兄弟丟臉！”
紈絝嗷嗷叫著走了。
騎著高頭大馬，迴家一個個橫著走，跟他們老子拍胸脯：天天責罵我不務正業，年底見真章唄！
賈赦有些擔心：“一次賽這麽多人，成不成啊？”
燕候就笑：“實在塞不進去，你手底下塞幾個唄。
他們的本事你也見識了，裝什麽像什麽，尋常臥底沒問題。
你手底那些族兄弟，也該有些競爭意識。”
這是說賈氏那些兄弟，本事不大，架子大。
雖然他們都有了很大進步，除賈汶賈斌，燕候大多看不上。
計較太多，膽子太小。
賈赦借機會就把林如海的事情說了：外甥嚇病了，妹妹留在京都，婆婆不高興了，攔著林如海不許上京。
如今整成了夾生飯。
母上大人讓找個機會，讓林如還進京。
禦賜的婚姻……
燕候都懂，禦賜的婚姻就是鐵打的婚姻。
燕候就嘿嘿一笑：“這有什麽大不了，五月份就讓他提前進京述職，所幸他晉升的時候也沒進京麵聖，給他一個月假期，六月底趕迴去收稅就成了。”
賈赦就斟酒：“雖然是兄弟，我得感謝你，不然，我迴去沒法跟母親大人交差啊。”
燕候擺手：“吃酒還是算了，我還有話說，別吃醉了當成酒話就不好了。”
賈赦一聽忙著放下酒杯：“這是有正經話啊？哥們你說，隻要辦得到，沒二話。”
燕候道：“這可是你說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母親就不愛出門，我那小子無所謂，我那丫頭，我很擔憂，若是遇到混賬人家，丫頭要受委屈。
我這個性子，你也知道，我能幹翻他子子孫孫。
我母親呢，看上你母親性子爽朗，通情達理，說你母親開通，有這樣的太婆婆比著，你那媳婦也錯不了。
怎麽樣？”
賈赦蹙眉：“這個啊，這個啊，關鍵是，我家門檻低，你那門檻隻怕還要往上升。
我家丫頭嫁你家，這符合高嫁低娶。
你這個事情，陛下樂意不樂意呢？
你也知道我父親的事情，那小子的外公，如今還在閑置呢？”
燕候蹙眉頷首：“這倒是個事情，反正我這話你擱在心裏，我這兒不退信，你那小子不能說親，我就一個閨女，她祖母疼得很。”
賈赦道：“不如，找個時間，請伯母到我們府上玩一玩，我那小子你們家還沒見過吧？”
燕候蹙眉：“關鍵是我母親不愛出門……”
賈赦道：“那就找個時間我們上門拜訪，最好讓他們見見，有意的話咱們再說。
不然，咱們高高興興，鬧到最後伯母不樂意？”
燕候就道：“我們搬家，還沒請過客。
這樣子，我迴去商議一下，到時候，你們榮寧二府來給我家燎鍋底？
我家後湖都結了並，可以坐冰船，孩子們肯定喜歡。
到時候，叫你們的家丫頭小子，合著我們家的丫頭小子一起溜冰，看看他們合不合得來，可成？”
賈赦道：“成！”
賈赦迴家就找到石梅：“哎喲，母親啊，兒子今兒吃酒吃多了，犯了天大錯誤了。
這事兒您得救兒子，不然，燕候哪裏兒子過不去了。”
石梅糊裏糊塗：“你不是請客嗎，幹了什麽事情竟然得罪燕候？”
賈赦苦著臉：“兒子眼下還沒得罪他，但是吧，估計很快就要得罪了。”
石梅一哼：“這是什麽話，說清楚，該不是胡亂許諾，要我圓謊？”
賈赦忙著順杆上：“母親，您真是神算子啊，一算就準。”
然後，如此這般，把燕候要搭親家的事情說了。
石梅頓時氣樂了：“你兒子三月才十二歲，你是不是太著急當公爹啊？”
賈赦忙著作揖：“兒子也是沒辦法，不是母親說的嗎，讓兒子在燕候這條船上好好待著嗎？
再者這事兒也不怪兒子，是那燕國公老夫人，看上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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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梅一啐：“胡說八道，她看上我做什麽，我也不娶老婆？”
賈赦忙擺手：“母親您聽兒子說完嘛，那燕國公誥命私下打聽了，說是您待兒媳婦好，這婆媳傳幫帶嘛。
張氏做婆婆肯定也不錯。
然後，燕候就說他們家有些特殊，有些人不是嘴壞嘛，怕閨女出門受氣。
說您從來沒有歧視的意思，很開通，知情達理。
這才被燕國公老夫人看上了。”
石梅道：“這關鍵是孩子還小。整這個事情不是耽擱孩子上進？
再者，他家閨女隻怕性子傲嬌得很，璉兒那個性子，你也見過了，那鳳哥兒，見麵就抽人家。
那國公夫人未必看得上。
再者，媳婦門第高，婆婆不好當。我樂意，張氏未必樂意。她爹還被燕候的爹摁著呢。”
賈赦歎息：“這些兒子都分析了，燕候不改口，還說他家丫頭不說人家，叫我不許動。
還有，他們年前搬遷了，沒請客，想請我們兩府過府燎鍋底。
這是兒子的主意，原本是想請她們過府，大家相看相看，或許他們老夫人看不上，或者千金看不上璉兒，也就罷了。
然後，燕候反客為主，兒子也是沒法子。”
這個石梅了解，這京都的老夫人，最不愛出門的是燕候的母親，其次就是石梅。
石梅去年一年，除了去城外添香油，最遠的地方就是寧國府了。
天天窩在府裏含飴弄孫，吃喝玩樂。
一般都是讓張氏出門應酬。
不過嘛，清華園的話，石梅想很去逛逛。
賈赦見母親沉默又道：“燕候說了，他們家後湖結冰了，可以劃冰船溜冰，讓孩子去玩玩。
若是相處融洽，再說其他，您看？”
石梅看著賈赦這般急切：“我懷疑你小子已經答應了，是不是？”
賈赦嘿嘿笑：“知子莫如母，您就是如來佛！”
石梅歎口氣：“迴去說服你媳婦吧。”
賈赦聞言大喜：“多謝母親。”
石梅道：“不過，醜話說在頭裏，即便孩子們相處融洽，孩子不瞞十八歲，不能成婚。
年紀太小成婚，不利於身心健康，也不利於子嗣。
這個你一定要跟燕候說清楚，不答應，就不去了。
咱們榮國府是鐵血功勳，若是淪落到拿兒孫去媚上換前程，豈不是要羞死先人？
燕候若真是錚錚男兒，應該不會因為婚事是不成跟你生分。
真是生分了，說明你們沒緣分。”
一個好媳婦惠及三代人，一個蠢婦惡媳，也會禍害幾輩人。
寧府就是例證，鬧得父子反目，骨肉離散。
賈赦頷首：“這個自然，兒子會提前跟燕候交流清楚，婚姻講究緣分，不能強求。”
然後，燕候母子們也很讚同石梅的觀念，女兒生育太早，對身體有害。
燕國公府的兩婆媳，越發覺得石梅這個太婆婆好。
這是替她們姑娘著想啊，她們也想多留姑娘幾年。
一旦為人妻為人母，那是操不完的心。
大家溝通之後，定於正月初十，燕國公府慶賀喬遷之喜。
客人隻有四家，燕國公的舅舅家，嶽父家，再有榮寧二府。
燕國公擺出的陣勢，就是把榮寧二府當成姻親對待。
燕國公府位於王府大街，它不像榮寧街處於鬧事。
它是一條寧靜又悠長的街道。
進府之後，宅子也很寬大很氣派。
正殿七間，後殿五間，左右配殿。
後院廣闊，大大小小的建築群，燕候生上十個八個兒子，不需要另外修建房舍。
讓石梅說，比皇後娘娘的宮殿還要氣派寬敞。
雕梁畫棟更不在話下。
正殿空著，隻做待客之用。
燕國公老婦人住在後殿，燕國公夫妻，卻住在配殿。
除了大小的建築群，府裏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堪比皇宮。
踏進府邸，一如進了花園子。
處處透著精致。
這隻是像花園子的院子，後罩樓後麵才是真正的大花園子。
後湖就在後花園裏。
榮寧二府受到了最高級別的接待，燕國公帶著長子次子在大門口迎客。
燕國公老夫人帶著媳婦與孫女在垂花門迎客。
燕國公府人見了石梅便上前拉住叫老姐姐。
然後是張氏楊氏與燕國公夫人寒暄，再有元春迎春惜春跟燕國公夫人大姑娘水靈見麵。
水靈隻比元春大一歲，其實隻比元春大三個月，她是冬月生日。
今年十一歲
元春是翻年正月初一的生日，算頭算尾虛歲十歲。
石梅一看水靈丫頭跟元春一般大，心裏就替這丫頭委屈。
這個歲數才是三四年級的小學生。
她祖母爹爹就要給她找婆家。
真是怪可憐。
石梅就看眼元春，這般看來，自己是不是操心的太晚了，也要給元春相看起來？
元春多聰明，祖母看她幾眼，她馬上明白，背著人衝石梅噘嘴，表示不樂意。
石梅被逗笑了。
燕國公婆媳見狀，高興得很：瞧瞧，榮國公夫人很喜歡咱們家水靈。
石梅原本以為水靈生於這樣顯赫的家庭，隻怕有些驕嬌二氣。
然而，這丫頭卻很有耐心與愛心。對於迎春惜春十分照顧。
出門的時候牽著迎春惜春的手，幫著整理帽子。
溜冰的時候，還幫跌倒的的迎春惜春擦鼻涕。
另外還有陳家的幾個小姑娘，梅家的幾個小姑娘，她都有照顧、
不過陳家與梅家的姑娘都是四五歲的小姑娘。
她照顧迎春惜春多一點。
雖然隻是一點點小意思。
但是，可以看出來，手法純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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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在家裏做過這個事情。
燕國公老夫人見石梅不住的看向幾個孩子，笑道：“不用擔心，我們水靈雖然沒有妹妹，卻有兩個弟弟，她母親要管理庶務，弟弟都是她照顧。
孩子們交給她，老姐姐隻管安心。她很喜歡滑冰，坐冰船，兩個弟弟都是他教導。”
石梅坐著冰船，看孩子們學習滑冰。
賈珠賈璉賈琮賈蓉賈璋幾個，跟著水家的三個小子，還有兩個陳家的小子，燕國公夫人娘家梅家的兩個侄子，一起滑冰。
很顯然，榮府幾個是生手，不說賈珠賈蓉賈璋三個連跌直跌，就是賈璉賈琮功夫好，也跌了好幾迴。
好在小孩子骨頭嫩，跌倒爬起來接著滑。
迎春惜春太小，很快就哭鼻子了，要找石梅，爬上了冰船。
然後就趴在船舷給哥哥加油。
水靈這一邊走了迎春惜春，還剩下水靈元春，陳家的一個姑娘大一點會滑冰，另外三個五六歲的姑娘也不會滑冰。
水靈與陳家的大姑娘教導元春與另外三個小姑娘，十分有耐心。
畢竟是小孩子，約莫半個時辰，榮府的幾個孩子基本上都學會了。
燕國公老夫人就說：“周邊都派了人把手，小子們也會照顧弟弟妹妹，咱們就去湖心亭煮茶吧，那裏有暖閣，一早燒好了。
這兩個小丫頭都流清鼻涕了，別凍壞了。”
張氏還好，她沒開口，怕打攪了石梅的雅興。
楊氏其實有點受不住，忙著附和。
一行人到了湖心亭煮茶，端著茶盞，隔著玻璃的窗戶看著外麵孩子嬉戲。
楊氏緩過來了，看著水靈還有陳家的幾個姑娘就眼熱：“好標誌的小姑娘，一個個看著怪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