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居然還有第八卷!難怪“天機”說“八得其七”呢。想來這一卷的存在連後土聖祖都不知道。


    夏侯晴等幾位陣法高手都十分疑惑,七卷《陣法》他們皆已研習熟練,第七卷的末尾分明已是結語,不似有後續的樣子。況且這第八卷未免也太薄了些,翻開封頁裏麵竟然隻有區區一頁紙!


    紙上寥寥數言:


    “天之法陣,


    廣納乾坤。


    隻見樹木,


    不見其森。


    盈虧往複,


    晝夜晨昏。


    四方聖至,


    元亨利貞。”


    懂則已懂。身為陣法高手並且研習天陣多年的夏侯晴立即明白了何謂“點睛之筆”,不禁想起了死在自己不成技的天陣之下的“白龍”主事,不禁淚如泉湧。


    “伶卿,天陣!”夏侯晴道。


    “就咱們兩個?”魏伶卿好奇地上前來看《陣法》第八卷。


    “天地乾坤,晝夜晨昏,皆是兩者相輔相成。枉我們研習天陣這麽久,自以為通達,卻沒有想到,天陣最後的關鍵是要有兩個相輔相成陣眼!”夏侯晴道。


    魏伶卿立刻就明白了,點了點頭。


    葉玲瓏感到奇怪,魏伶卿雖精於“製”之道,卻是偏於製符術。若說陣法水平,她要稍勝魏伶卿一籌。況且她研習天陣時間更久,夏侯晴為何不選她一起製天陣呢?


    疑惑歸疑惑,她覺得天陣光靠那兩人也不行。“我和爺爺為你們二人護法!”葉玲瓏道。至於另外一個陣法高手尉遲風,已在之前的戰鬥中不幸犧牲了。


    “無需護法。”魏伶卿號稱“四聖天師”,“天師”之名源自高超的符技,卻沒有人知道“四聖”之名的來源。直至如今布設天陣,她才展現出真正的實力。


    “四方聖至,無需護法!”魏伶卿竟從衣服上扯下四片“布”來,指尖輕點,竟化為四色符咒!然後她拈飛至東南西北四方,“東聖太昊!”一張青符落地;“南聖曜華!”又一張紅符落地;“西聖承淵!”這次落地的是一張白符;“北聖星河!”最後落地的是一張黑符。


    四章符咒在功力的催發之下彼此發出光線相連,天陣布成!


    隻見四聖符中間的夏侯晴和魏伶卿頭頂射出一黑一白兩道光,彼此交纏旋繞,升至虛空裂隙附近,驟然擴張,形成了一個比虛空裂隙還要大好幾圈的新裂隙!


    這個天陣虛空裂隙也是穩定的,而且爆發出洶湧澎湃的吸引力,但和吞沒了血骨壇中央分壇好手以及“白龍”主事的那個天陣不同,這股駭人的吸引力可以被夏侯晴和魏伶卿所控製!


    吸力的方向當然是對準了剛剛飛抵虛空裂隙的三艘海族星船,這下可有意思了,剛從虛空裂隙中“探出頭來”的星船馬上又被一個更大的裂隙給吸迴了虛空,而且這個虛空沒有什麽“航道”,三艘星船即刻連船帶人全部碎成了渣。


    眾人大喜,有這等天陣在,海族來多少星船不是都照單全收?


    葉玲瓏此刻也明白了夏侯晴為何選魏伶卿一起製天陣。“四聖符”的作用與四大天寶相似,就如同四象虛空大陣,四聖符所匯聚的四方天地之力是維持天陣的關鍵。換言之,若沒有魏伶卿相助,即便陣法水平再高,也無法布成穩定可控的天陣!


    天陣的吸力還在繼續蔓延,另一邊虛空之中的海族先遣軍星船紛紛轉向,可都無濟於事,天陣就像是一個無邊肚囊的巨口,貪婪地吞噬著一切來犯之敵。


    細心的葉玲瓏注意到,布設天陣的兩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每當天陣“吃”掉一艘星船,兩人的神情就會更痛苦一些。“難道天陣吞物會對布陣之人產生反噬?”葉玲瓏心頭一陣狂跳。


    星船一艘接著一艘被吸入虛空,經過天陣漫長的“吞噬”,海族先遣軍終於全軍覆沒!粗略估計,大約有近百艘星船毀滅在天陣之中!好驚人的威力!


    可是,布陣的兩人也陷入了麻煩,夏侯晴和魏伶卿都是七竅迸血,想收天陣卻收不迴來,四聖符接連爆裂,天陣裂隙驟然坍縮成一點,最終在兩人之間也爆發出一股猛烈的氣浪之後,消失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花珺一脈的幾位門人連忙扶起二人檢視傷勢,然後歎氣起身。又是兩位高手喪命!


    天陣竟會讓布陣者死亡?這說不通啊!葉玲瓏滿心疑惑地撿起腳邊的幾塊《天陣》第八卷碎片,拚在一起,卻愕然發現,紙上分明空空如也!


    “上當了!”葉玲瓏雙目近乎噴出火來,直瞪著天空中的兩個“天機”傀儡。


    這時,太極陰陽魚也完成了太陰之力與太陽之力的吸取,“天機”收起了兩塊陰陽魚,重新嵌迴了太極天盤之中。


    正好夏侯晴和魏伶卿的元靈飛至,分別點亮了太極天盤的兩個卦格:上兌下巽的大過卦格以及上艮下坤的剝卦格。自此,天盤外圈六十四卦格全部點亮。中圈的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大主宮卦格則分別被房瀚興、勞承舜、融律先、尚明弦、晏遠波、法如一、滿天秋、步重芳的元靈點亮,太極天盤終於徹底複原了!


    利用完了白水集和解英宗,“天機”也不管二人死活,任由二人和失去了飛行能力的蕭天河、何天遙兄弟一起疾速向下墜去。


    有此天盤在手,我即將成為萬世之主!”“天機”的兩個傀儡激動地跨入了虛空裂隙,然後裂隙就開始迅速縮小。滿心不甘地蕭天河與何天遙隻能一起衝著“天機”的背影擲出了裂空刀和斬虛劍,可是兩柄神兵卻沒來得及穿過裂隙,隻聽“哢、哢”兩聲脆響,無堅不摧的裂空刀和斬虛劍被關閉的虛空裂隙齊柄托切斷,蕭、何兄弟二人口噴鮮血,和昏迷的白水集、解英宗重重地摔在玉侖山上。


    看來,太極天盤還真有關閉虛空裂隙的功效,那麽,海族的“虛空航道”應該也會被摧毀了。這一場關乎到三界的經久大戰,就這樣結束了?


    花清雨等人立即奔向了蕭天河等人墜落之處。


    白水集和解英宗渾身是血,也不知是摔的,還是被天盤吸的,好在兩人一息尚存,花清雨有把握能救得了二人。可是,蕭天河與何天遙卻不見了蹤影,地上隻有兩把神兵的斷柄。他們到哪裏去了?大家麵麵相覷。


    ……


    虛空之境。


    太極天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籠罩著下方的兩個人影。


    “出來吧!”兩個“天機”分身對著黑暗齊聲喊道。


    不遠處,兩道身影顯現,同樣是一黑一白,但朦朦朧朧看不清麵容。


    “你終於肯現身了嗎?”“天機”顏子召冷笑。


    “你是我的邪念所化,可以說是一體兩麵。我本不想應你的無畏之爭,隻是你逼人太甚。”遠處那個黑色的身影一邊走來,一邊開口道。


    “天機”皺眉,這個麵容是……“你竟借蕭天河與何天遙之軀!”“天機”既得意又不屑,“你覺得你借這二人的軀體,能勝得過我所占據的這兩人嗎?”他揚了一下手中的太極天盤,“更何況我有天盤相護,即便你釋放虛空威壓也奈何不得我!”


    “你錯了。”何天遙道,“這兄弟二人不僅繼承了黑刀和白劍的衣缽,而且他們擁有黑刀和白劍不具備的品質。此外,即便你得到了太極天盤,也是不可能達到目的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它真正的寶貴之處。你可知你在淵底秘境中時,八卦原石為何遲遲未到?”


    “天機”躊躇須臾後恍然:“莫非是……喚醒八大帝皇真身?”他驚駭的神情溢於言表,如果真是如此,那說明八卦原石與八大帝皇氣韻相通,怕是虛空中這位神人早就開始布局,他“天機”所算計的一切,原來竟都在神人的計算之中。


    何天遙不置可否,繼續道:“其實我並不打算借他二人的軀殼與你相鬥,那樣和你又有什麽分別?我隻是借他們兄弟二人之口來跟你說幾句話而已。你聽好了,此界大道雙衍,隻是滄海一粟。雙衍之界外,還有四元之界、六靈之界,再往外說,大千世界何止萬千!你的目光太狹隘了,也許這正是你猖狂的緣由。”


    “‘四元’?‘六靈’?那又是什麽?”“天機”不解。


    “言盡於此。你的野心,就由他們兄弟二人來終結吧!”盤古大神道。


    “嗬,笑話!他們倆連黑刀和白劍傳下的兵器都毀了,拿什麽和我鬥?”


    “在裂空刀與斬虛劍斷裂的刹那,我就明白了,虛空之境雖然威壓狂盛,卻是此雙衍世界萬物誕生之源。”聲音恢複為蕭天河的聲音,他笑道,“天,地,風,雲,皆是如此。”


    旁邊的何天遙亦笑道:“陰,陽,你,我,亦是如此。在你徹底了解雙衍之道之前,我不覺得你能勝過我們。”


    兩人抬手,黑色的太陰之氣和白色的太陽之氣分別在兩人手中形成了新的裂空刀和斬虛劍。


    “天機”愕然。


    ……


    海族的入侵和“天機”的陰謀交織在一起,給三界帶來了一場巨大而又長久的災難。且不說大赤界和禹餘界,畢竟隻有少量的海族人入侵到兩層下界,而且其中還有艾娜娜那樣的好人。單說這清微界,東南西北四極秘境中的四座擎天神嶽——樊桐山、積石山、玄圃山、閬苑山盡皆崩塌,中央玉皇神宮中的玉侖山亦是千瘡百孔,滿目瘡痍。《清微榜》上所有三十位高手全部死亡,天下八大洲不僅損失了帝皇,還損失了所有的三司統領。仙道四大宗、魔道四大宗也全都失去了他們的宗主。其他當世高手、皇庭軍士更是死傷無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海族的入侵隨著虛空裂隙的消失而徹底覆滅了。


    可是,蕭天河與何天遙自那日消失之後,一直不曾迴來。


    沒過多久,葉玲瓏和楚璿璣也失蹤了。有傳言說,二人是過於思念蕭、何二人,久思成疾,於是相約躲去偏僻之處了卻殘生。也有人說,兩位姑娘是一起結伴外出尋找消失的兩位如意郎君去了。


    同樣失蹤的還有後土聖祖。後土聖祖自大戰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忽而一日,房中不見了聖祖的蹤影。究竟是醒來外出雲遊,還是羽化登天而去,無人知曉。


    花珺一脈剩下的六位門人則和自大赤界飛升的劍聖、刀神一起迴到了淵底秘境之中。畢竟他們沒有在清微界世間長久的生活過,在外頭住反而不習慣。


    蟲部妖王金嬋玉將四位妖王的屍體安葬在玉侖山下,然後獨身去往某處密林,再也沒有出現。


    黃小露領著黃鼬族群迴到了當初“黃大仙”居住的山洞。後來因為思念義兄心切,於是叮囑族人不可再去叨擾附近村鎮之後,迴到了景鈞洲和白水集等人同住,日夜期盼著蕭天河的歸來。


    血骨壇五位主事皆歿,四方總壇全部解散,隻有小股人留下。後來在田舜笙和田玲玲的帶領下成立了新的血骨總壇,此乃後話。


    寶應門五大高手也全部逝去,但好在根基還在。各地的寶應門在各區域負責人的帶領下逐漸迴歸正軌。


    天下八大宗派損失慘重,得靠年輕一輩弟子支撐大局,幸而大宗子弟多俊傑,重樹江湖威信指日可待。


    天下八大洲維持原來格局,但沒有帝皇,沒有三司,不設軍事,民事、工事、外事由各地新推舉的大城聯合會協商解決,大城聯合會由本洲的大城城主組成——這些城主有不少都是由原先大司馬麾下四將軍、大司徒座下四府尹、大司空製下四堂主擔任的。


    自此,清微界的一切都進入了漫長的恢複期。


    要說最圓滿的,當數白水集和解英宗。二人雖然妖力大損,但至少保住了性命。這一對爭鬥多年的“冤家”如今成為了最親密的摯友,分別帶著各自的媳婦——荀芳惠和花清雨留在了天上的玉皇神宮內。


    忽然一日,玉侖山上空光芒大盛,四人出門一看,竟是消失已久的太極天盤飄飛在半空中。此時天盤當中的太極陰陽魚上方竟分別顯現出“天機”顏子召和“天機”楚瓔珞的身影,原來這才是真正完美的太極天盤!


    隻見天盤緩緩旋轉,所有六十六個虛影化為光點融入了天盤之中,然後天盤再次分裂,外圈四塊扇形盤化為一道亮光分別飛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中圈的八卦環和內圈太極陰陽魚則一起沒入了玉侖山之中。緊接著,因大戰而殘破的玉侖山迅速複原,與此同時,東極秘境青華神宮、南極秘境長生神宮、西極秘境勾陳神宮、北極秘境紫微神宮中的四座已坍毀的擎天神嶽再度拔地而起、高聳入雲。太極天盤,果然是守護三界的法寶!


    ……


    大赤界,青龍大陸,亢龍郡,許州城外,東石山下。


    這裏有一座荒棄已久的山莊,山莊之主早已亡故。因為這裏緊挨山下,離許州城又有些距離,並不算什麽好地方。荒棄多年,殘垣斷壁,雜草叢生,要清理也是費事費力的一件事,所以這塊地方一直無人問津。


    近日,不知是哪位財主看上了這塊地,大興土木。一座新的山莊從廢墟中拔地而起。過往的行人都會好奇地駐足觀看這座美麗的莊園,匾額上“蕭何山莊”四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


    奇怪的是,這麽大的山莊,卻不見莊丁、丫鬟之類的傭人。莊中隻住著兄弟二人和他們的妻子。


    家大,人少,自然招人覬覦。山莊建成之後,也曾有不長眼的山賊、流匪闖門,但最終卻都放下兵器,改邪歸正。他人問起,都隻說是因為莊主兄弟之故。因此坊間傳言,山莊中住著的是大善人,不管多麽邪惡的人,隻要踏進山莊大門,都能被感化。


    更奇怪的是,這麽善良的人,理應交友甚廣才對。可人們從未見過蕭何山莊的兩對夫妻有什麽朋友登門。


    ……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又是春暖花開日,草長鶯飛,鳥語花香。蕭何山莊後麵的草地上,一男一女兩個孩童正在撲蝶嬉耍。


    “雲誌哥哥,你答應過我幫我捉一隻粉蝴蝶的,可都過去一周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小姑娘見小男孩幾次抓蝶都撲了個空,問道。


    “放心放心!我說到做到!”小男孩弓著腰,緊緊盯著幾尺前方小花上一隻漂亮的粉蝶,鼻尖都滲出汗來。


    “雲誌!尹星!迴家吃飯了!”山莊後門走出一位婦人喊道。


    男孩一急,飛身一躍,連花都折斷了,粉蝶卻從他頭上忽悠悠地飛走了。


    “哎呀!真笨!蕭雲誌是大笨蛋!”小姑娘氣罵道。


    “這怎麽能怪我?都怪嬸嬸喊我們!我一著急就……”


    小姑娘撇撇嘴:“明明是自己笨,還怪我媽媽!”


    婦人笑道:“好了,別吵了,今天姥姥特意來看望你們,還給你們帶了許多沒見過的好吃的呢!”


    於是,兩個孩童歡天喜地地跟著婦人迴山莊去了。


    七拐八繞來到宴廳,一位身子婀娜的女子站起,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眼中高興得直放光。


    “姥姥!”小女孩一頭紮進女子的懷抱。


    “後土姥姥!”小男孩到底矜持一些,恭敬地問候道。


    小女孩卻說:“這是我的姥姥,不是你的!”感情還在為蝴蝶的事生氣呢。


    “何尹星!”領二人來此的婦人板起臉來斥道。


    “好了,璿璣,都是孩子嘛。”後土轉臉柔聲對懷中的女孩道,“尹星,你爹爹和雲誌的父親是兄弟,所以我既是你的姥姥,也是他的姥姥。”


    又有一位美麗的婦人走進廳內,她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有幾碟精美的菜肴,她笑著對後土道:“後土聖祖,這是我近期剛學會的幾樣小菜,你可得好好嚐一嚐。”


    “玲瓏,何必那麽見外?和璿璣一樣叫我聲‘娘’即可。”


    “好,好!娘,你可是好些日子沒來了!”


    “就是,姥姥,你最近很忙嗎?尹星可想你得緊呢!”何尹星使勁摟著後土的脖頸撒嬌,“還有姥爺,更是忙得不得了,你總說姥爺很想我,可是我都沒見過他!”


    後土寵溺地撫摸著何尹星的腦袋:“姥姥和姥爺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姥爺還有重要的事,所以沒時間來看望你們。”頓了一頓,她又道,“等明年你們過五歲生日,姥爺一定會來看你們的,到時他還會送你們珍貴的禮物喲!”


    “還要過生日才見得到……”何尹星仍不滿意。


    後土安慰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明年你們過生日的時候,姥爺送給你們的禮物是可以幫助你們修煉的好寶貝!等過完生日之後,你們就跟著你們的爹爹好生修煉,等到修煉有成,不用我們來看你,你們自己就能去看望姥姥和姥爺了!”


    蕭雲誌與何尹星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期待。


    “娘,說到這個,”楚璿璣手掌一翻,一顆土黃色的圓珠出現在掌心,“當初你悄悄把這個交給我,讓我在關鍵時刻用它把蕭大哥和天遙帶迴來,後來我竟一直忘記還給你了。”


    “你就留著吧,我現在和你父親在一起,也用不著這個了。再說將來雲誌和尹星想要自由地出入虛空,還得依靠它哩!別看他倆的爹已經成為了新的陰陽二氣化身,可謂神通廣大,但要打破虛空界障,也得費一番功夫呢,遠不如我這土靈寶珠方便。”後土和藹地笑道,“對了,怎麽不見天河與天遙呢?”


    葉玲瓏道:“這不是一聽娘要來,一個進城裏打好酒,一個到河邊買鮮魚去了麽。”


    “我們迴來了!”門簾掀起,兩人走進了宴廳之中。


    看來今晚的蕭何山莊,又會是一場闔家歡樂呢!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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