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高院公開宣布要公開庭審一個案子,而這個案子因為牽扯極大、範圍極廣,在庭審開始之前,就已經震驚了全國。

    被告是一個叫安雯的女人。

    她並不是什麽明星,也不是什麽名人,可這個案子,之所以會震驚全國,是因為和幾年前,一個臭名昭彰、窮兇極惡的犯罪團夥有關。

    五六年前,那個犯罪團夥一連在國內犯下了十幾起大案,被害者有上百人之多,該犯罪團夥手段兇殘,令人發指,曾經在一段時間內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後來警方也是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才將這個犯罪團夥殲滅。

    當時這個案件因為牽扯極廣,不少詳細信息,警方也並沒有公布出來,到了現在,這個案子要重審了,人們才知道,當時警方的行動雖然算是成功了,沉重的打擊了那個犯罪團夥,但還是有少數的漏網之魚,這麽多年來,這些漏網之魚隱姓埋名的,竟然還在密謀著想要組織更大的犯罪,而這個叫安雯的女人,就是他們現在的骨幹之一。

    庭審那天,高院外麵聚滿了群眾,還有幾十家的媒體也都到場了。

    這個案子庭審的結果,牽動了不少人的心,特別是那些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家屬,這些犯罪分子一天不落網,他們就一天不得安心。

    這次的庭審,傅俊和唐糖他們也都到了,而且這一次法庭裏的聽眾,顯然要比上次多得多,有不少當年那些案子的受害人和他們的家屬,還有一些當年不少英勇殉職警員的家屬,還有媒體的記者,也來了不少。

    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這次庭審上麵。

    傅俊和唐糖、唐褚夫婦、顧雲容、林漠、賀昱等人都到場了,坐在了聽眾席上。

    而被告席內坐著的,自然就是那個化名為安雯的陸寧。

    那天剛被警方逮捕的時候,她簡直是竭斯底裏的,在警局裏還發狂抓傷了不少人,現在坐在被告席上的時候,倒是平靜了許多,一臉淡漠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似的。

    她的辯護律師,就是上次那個秦溫,至於蘇佐,這一次,是作為檢控方律師出庭的。

    庭審一開始,蘇佐先提問,他首先就問了陸寧的名字,很是隨意的問著:“被告,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陸寧沉默,一語不發,像是沒聽到一樣。

    蘇佐又問了一次:“被告,請我迴答我的問題。”

    陸寧冷冷地看了蘇佐一眼,眼角眉梢都是譏諷的嘲笑之意。

    蘇佐淡淡地說道:“被告,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法官和陪審團就沒辦法定你的罪了嗎?”

    蘇佐轉而對法官說道:“法官閣下,既然被告不配合,不願意迴答我的問題,那是否可以允許我先問證人?”

    法官看著陸寧,嚴厲地說道:“被告,請你迴答檢控方律師的問題。”

    陸寧冷冷地說道:“我叫安雯。”

    蘇佐馬上又問道:“那請問你之前是否用過陸寧這個名字?”

    陸寧一口就否認了:“沒有!”

    蘇佐當即說道:“既然沒有,那麽,我想請你解釋一下,你的dna檢驗結果出來了,和陸寧的完全匹配,這是為什麽?”

    陸寧冷笑:“蘇律師,這個問題你問我,我怎麽知道?dna這個檢驗又不是我自己去做的?報告又不是我出的,檢驗結果為什麽會這樣,你不是應該問出報告的法醫嗎?跟我有什麽關係?”

    蘇佐拿著幾份檢測報告,看著陸寧,淡淡地說道:“既然被告不清楚,那我就告訴你,這幾分檢測報告是不同的檢測機構所出,報告的結論都是一樣的,被告你安雯和十三年前跳樓而死的一個叫陸寧的女子,dna完全匹配。”

    說到這兒,蘇佐立即對法官和陪審團的成員說道:“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團的成員,鑒於這幾份dna的檢測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檢控方有足夠的證據和理由相信,現在坐在被告席上的這名女子,根本就不是安雯,而是陸寧。”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既然被告席上坐著的是應該已經死了十幾年的陸寧,那麽,當年跳樓而死的那個人,究竟又是誰呢?我這裏還有兩份檢測報告,兩份都是安雯當年在學校驗血時候醫院出的報告,證明安雯的血型是ab型的,至於現在我們坐在在被告席上的這位被告,她的血型卻是o型的,既然這樣,我倒想問問被告了,你的血型,怎麽會從ab型,變成了o型呢?你到底是什麽血型的?”

    陸寧板著臉,一語不發。

    秦溫坐不住了,就站了起來,說道:“法官閣下,我認為就算在現在這種檢驗技術十分先進的情況下,也一樣有可能會出現錯誤的,這幾份檢測報告……”

    蘇佐當即打斷了秦溫的話,說道:“這幾份檢測報告,都是由權威機構所出,結果也都是一樣的,不過既然被告律師覺得這幾個權威機構出的報告都有問題,那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繼續送樣做檢測,另外,陸寧現在還有個妹妹和一個女兒,要是被告律師你還認為以前血樣或者dna結果有問題的話,也可以讓陸寧的妹妹和她的女兒來配合做這個dna檢測。”

    蘇佐說到這兒,便問法官:“法官閣下,對於我的提議,請問您是否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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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官表示可以接受,就問秦溫:“被告律師,你可有異議?你如果覺得dna檢測結果有問題的話,大可以提出重新檢測?”

    秦溫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倒是陸寧自己開口了:“不用檢了,我承認,我就是陸寧。”

    旁聽席上,瞬間一片嘩然。

    法官拿起錘子敲了敲:“肅靜!”

    他看著陸寧,很是嚴厲地說道:“被告,你可清楚,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麽?”

    “我清楚。”陸寧很是平靜地說道:“我的確就是陸寧,我承認。”

    法官沒有再說什麽,示意著讓蘇佐繼續提問。

    蘇佐就問陸寧:“既然被告她已經承認她是陸寧,那就可以證明,十三年前的死者,並不是陸寧,而是另有其人了?”

    陸寧麵容冰冷,一語不發。

    蘇佐看著法官,說道:“法官閣下,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設想,當初被告其實根本就沒有自殺的打算,她之所以這麽做,隻是因為她想給人製造這樣一種假象而已,讓人以為她想自殺,這樣,才會在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把那個死者當成是她。而她這麽做,是為了掩蓋她的真正目的,她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要殺死安雯!”

    秦溫馬上又站了起來:“反對,法官閣下,我反對檢控方律師的無端猜測,汙蔑我的當事人。”

    法官聽到秦溫這麽說,便問蘇佐:“控方律師,你們是否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所說的一切?”

    蘇佐不慌不忙地說道:“法官閣下,是否能允許我再問被告幾個問題?”

    法官略一思索,便答應了:“準許檢控方律師繼續提問。”

    蘇佐轉而就看著陸寧,問道:“被告,既然你已經承認了你是陸寧,那麽,是否可以向法官和在座的陪審團成員解釋一下,你當初為什麽要假死?你如果不是為了掩飾你的真正目的,又是為了什麽?請你迴答我的問題?”

    秦溫急忙又提出了抗議:“反對,反對控方律師提問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蘇佐淡淡地說道:“本案的關鍵,就是被告人陸寧涉嫌參與犯罪團夥,製造多起命案,十三年前在新陽寫字樓跳樓女子的自殺一案,我們現在懷疑是謀殺,既然是命案,當然就和本案有關,對了,被告律師,我記得,之前你不是也羅列了一堆證據出來,證明那名死者不是自殺而是被殺的嗎?”

    秦溫急了:“那是因為是死者的家屬提出控告。”

    “可是現在,本來出現在死亡名單上的死者卻站在了我們麵前。而如果當年那個跳樓而死的女子不是被謀殺而且她的死因也沒任何可疑之處的話……”

    蘇佐沒理會秦溫,直接就問陸寧:“我想請問被告,當時你為什麽不出來告訴警方,其實死者並不是你,而卻要改頭換麵,整容之後還換了另一個身份另一個名字,隱瞞身份活了下來呢?”

    陸寧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蘇佐繼續逼問道:“其實你是加入了組織之後,怕身份泄露便打算假死騙過其他人,所以就假裝出有輕生的念頭,並寫了遺書,然後還找了一個年齡和身材都和你差不多的女孩子,來代替你去死。你們把她騙到了天台上,逼著她站上了天台的圍欄,直接將她推了下去,這樣就可以製造出一個跳樓的假象來,是不是?”

    陸寧陰沉著臉,依舊一語不發。

    蘇佐沒有再問陸寧,便對法官說道:“法官閣下,我請求傳召證人。”

    法官看了陸寧一眼,沒說什麽,同意了蘇佐的請求。

    傳召上來的第一個證人,赫然便是陸眉。

    她坐在證人席的位置上,看著安雯,看了好久,沒有說一句話。

    蘇佐也沒絲毫遲疑,直接就問陸眉:“陸眉小姐,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你在一個多月前,是否有控告過傅俊先生,說他逼死了你的姐姐陸寧。”

    陸眉臉色很是難看,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旁聽席,看著傅俊,心裏百般的不是滋味。

    傅俊神情淡淡,似乎什麽都沒放在心上那般,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認真的聽,隻是從她這裏看過去,都能看到他正握著唐糖的手,一副很是親密的樣子。

    蘇佐打斷了陸眉的思緒:“陸眉小姐,請你迴答我的問題。”

    陸眉極為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了一個字:“是。”

    蘇佐又問道:“你當時是不是曾經說過,你姐姐陸寧,根本不是那種會尋死的人,她也沒有什麽理由會去尋死,所以,你懷疑她是被人逼死的?”

    陸眉的臉色很是難看,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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