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良是一名光榮的狂戰士,當然他一直認為這個光榮的集體裏麵要刨除掉他老奸巨猾的父親。

    原本單良的目標是當上他們那條街的大哥,平日裏幫人看看場子揍揍狼人。這是如今許多狂戰士的夢想,因為他們的腦子大多都不怎麽好使,實在是做不來太精細的活。

    不過一封來自首都的錄取通知書徹底打亂了這位芳齡十八剛成年的年輕狂戰士計劃好的人生。

    看著通知書上印著“天才學園”這一看起來就很難的印戳,單良臉色嚴峻。

    “我不去!”

    “必須去!”單良的親爹也一臉嚴峻。

    單良的親爹跟單良長得很不一樣!

    單良黃皮膚黑眼睛,是個徹頭徹尾的黃種人,而單良的親爹則是個金發碧眼的白種人。

    這……

    當然是因為單良他媽也是個黃種人。

    單良的親爹拍桌而起,接著一臉絕望的摟住單良的肩膀澀聲道:“兒砸,不是為父想讓你去,實在是因為……這是你媽給你報的名啊!”

    單良沉默了下來。

    然後迴房去開始收拾遠行的行李。

    惹不起!

    “爸,我不在家的時候要少喝點酒,不然媽下手沒輕沒重別給你打死了……”

    “媽,以後打爸別拿法器打!”

    九月初,是開學的季節。

    單良一家子在車站裏頭正抹鼻子抹眼淚依依惜別,單良這還是第一次嚴謹意義上的離家。

    學校組織的兩天三夜修學旅行不算。

    上了能夠遁進虛空飛行的列車,單良放下行李望向窗外,他的爸媽還在外麵激動的朝他揮手好像在說些什麽,但是列車車頭散發出的虛空能量隔絕了聲音,於是單良也隻好跟他的親爹親媽揮手告別。

    “孩他媽,為什麽咱們不送小良去學校?”

    “嗨!這一來一去就得好幾天,我們訂的虛祖山脈的旅行團下午就出發了!”麵容還很年輕的女人在列車開出去之後狠狠揪了一下自己丈夫的腰間肉——什麽記性!

    單良狂戰士的腦袋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親爹親媽在列車出站之後就要立馬奔赴下一個乘車地點。

    坐在硬座上,單良腦海裏迴蕩著父親的話。

    “這年頭,不搞個文憑出來混不開的啦!”

    “去了學校正好學點武技鬥技啥的,不要荒廢了時間昂。”

    學武技……單良的眼裏有些茫然,自己學的還不夠多嗎?

    列車在虛空裏寂靜無息的飛馳著,單良的旁邊和對麵都坐著人,看樣子都是要去首都的人。

    坐單良旁邊的是個中年婦女,從她跟對麵聊天可以聽出來她是到首都探親訪友的,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去找找關係。

    單良注意到她的原因是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實在是嗆得很。

    坐在對麵則是一對父子,跟中年婦女是順路的熟人。

    單良……有點無聊。

    虛空裏麵清一色的混沌自然沒什麽好看,而且虛空裏麵沒信號也玩不了手機……

    聽說專家最近都在研究怎麽把信號通到虛空裏麵去,爭取把虛空列車從“年度體驗最差交通工具前十榜首”上摘下來。

    不過這些研究顯然暫時都跟單良沒有關係,因為這是單良第一次坐虛空列車――所以他完全沒有做什麽準備。

    他眼睜睜看著婦人掏出全息眼鏡看起了提前緩存的肥皂劇,然後再眼睜睜看著對麵的父子倆掏出星空棋有聲有色的下了起來……

    星空棋是種有些複雜但是非常有趣的棋類遊戲,在世界範圍內都廣受歡迎,當然一跟複雜兩個字有點關係的東西就會讓單良腦殼疼,所以他很快就轉移了自己放在棋盤上的視線。

    列車還要走一天一夜的時間呢……

    “哎……”單良有點憂愁。

    要不就修煉吧……

    思緒到了這裏,單良精神一振。

    好像也沒別的好幹的了——

    單良在行動這方麵向來是說幹就幹的人,狂戰士從來不搞花裏胡哨。

    單良的身體裏蘊含著驚人的血氣能量,他熟稔的操控著血氣往腦袋上湧,甚至還邊打著個哈欠邊在身體裏麵用血氣能量畫了五個同心圓。

    狂戰士在調用血氣能量的時候眼睛是會變紅的,具體的模樣……就跟兩個紅燈差不多。

    單良的眼睛裏閃著詭異的光,看起來有點像正在充電的充電寶。

    一開始對麵正在下星空棋的父子倆還沒注意到這副怪狀,不過時間久了想不看到都難。

    中年男人的冷汗唰一下就出來了,都說狂戰士是些沒腦子的蠢蛋……今天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啊。

    中年男人的腦袋裏瞬間腦補出了單良發狂想要傷害他的孩子然後他毫不猶豫擋在自己的孩子麵前英勇“去世”的模樣,然後眯起眼睛頗為滿足的嘿嘿笑了兩聲。

    “爸……”中年男人身邊的男孩子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父親,不用說,他肯定是又在想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再下一步你就要輸了,快點下啊!”

    “呃……”

    中年男人從極度的精神享受中返迴人間(迴過神來),然後理直氣壯地掀了棋盤說要重開一把。

    年輕的男孩子氣得想打人,但是看見單良閃爍的雙眼也是一臉懵逼。

    “乖乖,還有這麽閃亮的狂戰士呢……”

    男孩嘖嘖稱奇,一般的狂戰士可是一紅眼開狂暴就停不下來的人啊。

    “不愧是我……以後的舍友啊!”男孩悄咪咪嘀咕了一聲。

    “你說啥?”正在擺棋子的中年男人抬頭問了一聲。

    “昂?沒啥,爸咱們接著下棋吧,這次我讓你五步。”

    中年男人聞言賞了年輕男孩一腦瓜崩,怒道:“你爹我需要你讓嗎?”

    兩分鍾後,排完棋子的男孩一臉幽怨,有種你倒是別連走五步啊!!!

    不對……好像我就是他的種?

    男孩頓時更加幽怨了。

    不過即便是讓了五步,中年男人因為分心在關注單良的情況下反而是很快就被他兒子殺得丟盔卸甲慌忙逃竄了。

    在即將落敗的時候中年男人很理智的再次把棋盤給掀了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為父去給你泡碗麵吃。”

    男孩翻了個白眼迴道:“我要吃香菇燉雞麵!不要給我泡海鮮麵!”

    “知道啦!知道啦!”中年男人滿口答應,起身沒打擾滿身噴香的中年婦女,直接去接熱水了。

    男孩收起星空棋然後坐到父親的位置上興致勃勃的尋找著單良發亮的規律。

    三短一長——

    三長一短——

    九淺一深——

    咦?

    男孩發現單良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停止了自己的發光行為。

    單良把注意力從體內拔出來的時候,立馬就注意到原來坐在自己斜對麵的那個半大的小男孩這時候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看。

    沒等他開口問話,對麵的男孩就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熱情的說道:“你好,善良!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格立!”

    “哈……你好。”單良有點茫然的伸出自己的手跟格立握了一下,好像初次見麵的順序有點不太對?

    我的自我介紹呢?!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單良迴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沒跟他搭過話。

    格立咧嘴笑了一下,說了句單良聽不懂的話:

    “你日後告訴我的。”

    格立和單良閑聊了起來,單良這才知道這看起來不到十六歲的男孩紙比他還大一歲,是個十足的娃娃臉。

    因為他們倆都是格裏芬郡人,單良剛離家的思鄉情緒作祟便天生的跟格立有了許多親近感,不然單良認為自己作為將來要坐鎮一條街的大哥,骨子裏應當是高冷又冷酷的。

    不多時,中年男人端著買來的兩碗麵迴來了。

    “shit!爸,我都跟你說我不吃海鮮麵了!”格立瞅一眼頓時拉下了臉。

    中年男人手上端著的赫然是兩碗藍的發綠的海鮮麵。

    “啊嘞?”

    “不要裝傻啊!(你這個混蛋!)”格立發誓要不是這個禿頂的中年人是他爹他絕對要送他素質三十三連。

    中年男人也甩出一bo:“你爹給你泡麵吃你還挑三揀四,你個小破孩懂個屁!海鮮麵天下第一!”

    之後就是一些什麽“都是為了你好”、“你以後會明白的”這樣讓人聽不懂的話,列車裏麵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格立冷笑了一聲,隨即隻是淡淡的把父親遞上來的海鮮麵傳給單良。

    “單良你也餓了吧,這碗麵給你吃!”

    中年男人的話夏然而止,我@&#……

    我該說這掀桌子的模樣果然是跟我一毛一樣嗎?!

    單良也沒多想,樂滋滋接過格立遞過來的海鮮麵“鯨吸”了一口誇道:“海鮮麵天下第一!真香!”

    格立站起身來自己去買麵吃了,虛空列車上賣的麵都是常價,倒不像某些奢侈的交通工具。

    中年男人坐在位置上和單良一起唿哧唿哧吃著麵,看單良吃的香,中年男人也心情不錯,好歹是自己手裏泡出來的麵。

    不過他還是好心提醒:“小兄弟,一個人出門在外還是得小心點,陌生人的東西可吃不得昂。”

    單良抬頭笑了起來:“沒事大叔,我是狂戰士哩!”

    狂戰士從不怕下藥!

    中年男人失笑,說的也是,狂戰士有啥好怕的,皮糙肉厚抗性還奇高……就是腦子不好使有點蛋疼。

    當然單良也不是真的隨便胡吃海喝,實際上他對惡意殺意之類的氣息非常敏感,對他抱有不良想法的人都會被這位年輕的狂戰士打上自己的黑名單,更不用說吃他們的東西了。

    不過單良他爹對他說過世界上也有那種對你擺著笑臉然後從背後捅你刀子的人,但是單良活了那麽久還沒有機會見過這種人,所以他打算遇見了再說。

    火車還在繼續行駛著,單良偶爾和格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期間中年婦女起了一次身去上廁所順便還從行李箱裏頭拿出來一些餡餅分給其他三個人吃,這讓單良對她的觀感改善了很多。

    因為餡餅很好吃!

    他也就沒好意思把他親媽給他做的飯團拿出來,他媽的手藝實在感人肺腑。

    (我可沒罵人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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