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試試看接吻。”

    ——燭台切說完這句話, 立刻就後悔了。

    他撐著額頭,再度陷入了孤獨的頭腦風暴。

    身為兄長, 怎麽可以提出這種不靠譜的請求呢?這是乘虛而入, 這是欺騙,這是絲毫不帥氣、十分辜負信任的隨便行為。她一定會拒絕的吧。算了就當無事發生過, 隻是睡過了頭導致意識不清醒才說了一句多餘的話吧——

    “兄長,‘接吻’,是什麽?”

    就在這時, 他身旁的優娜認真地發出了提問。

    燭台切麵龐微怔。

    接吻……

    是什麽?

    他的心底有微妙的騷動。

    ——是啊。日光成為付喪神的時間很短,根本不了解人類的行為呢。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意思,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啊……那個是……”他心底一動, 想解釋, 又不想解釋。

    如果他是個合格的兄長,就該認真地告訴她“這是表達情感的一種人類行為”, 但他又不想這麽直說。

    要是直說的話, 那不是說明他居心不良嗎?他可不是那種男人,不過是因為照顧心切才一時衝動罷了。

    “兄長?”她的眉心結起, 開始了自己的思索, “那是人類的一種行為吧?我們付喪神終究也是按照人類的模板形成的, 人類可以做的事情, 我們也可以做,對吧?”

    “是這樣的。”燭台切咳了咳, 開始語氣溫柔地和她科普, “所謂‘接吻’, 就是雙方感情很好的時候,用來表達對彼此情感的一種行為。”

    她似懂非懂的模樣,點了點頭,認真地問:“那兄長要試試看嗎?”

    很坦然,毫不羞澀,光明正大,如同即將出陣。燭台切看著她的臉,內心竟油然萌生出一種愧疚感感與心虛感。

    他撐住自己的額頭,擺擺手,說:“不…不,暫時不了。”

    雖然很想讓日光了解一下大人的世界,但是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可恥了。身為一名成熟理智的男性,還是盡快收起心中那點有失風度的念頭吧。

    “不要嗎?”他身旁的女性付喪神卻露出了很失望的神色,“這麽說,兄長認為我們兩的感情並不好,是這樣嗎?是…討厭我嗎?”

    燭台切微怔,立刻解釋道:“並非如此。日光,我怎麽會討厭你呢?”

    就算她將裙子套在西裝褲外麵,穿出了審美如此奇怪、毫不長船派的搭配,他也不可能會討厭日光長光啊!

    但是,她似乎更失落了:“兄長一定是不大喜歡我吧…因為我是女性的緣故,力量也不夠,看起來還很病弱。”

    !!

    燭台切光忠的麵色輕變。

    “不可以這樣說自己。”他握住了優娜的手,嚴肅地說,“兄長可從沒那樣想過。就算你是女性,也一樣能為主公戰鬥。”

    “那為什麽兄長不願意和我接吻呢?”

    “…………”

    攻勢一轉,燭台切猛然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死結。如果不如自己先前所提的要求那樣試試看接吻的話,豈不就是說明二人的感情不好,乃至於……他討厭日光長光?

    可如果當真接吻的話,那就是兄長的失格,是成年人理智的落敗,是自製力的認輸,是渾身狼狽、一片狼藉的潰退!

    頭腦風暴,on。

    但是,他身旁的優娜已經淡淡地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說:“我明白了。兄長是在試探吧?…想要告訴我,不必太過依賴你,我們終極也隻是普通的同僚罷了。……謝謝你,兄長…不,燭台切。這段時間的關照,我會記在心裏……”

    “等等,日光。”

    燭台切打住了她的話,抬起了頭。

    不可讓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了。

    看她這副模樣,怕是接下來就要離開長船派,嫁進粟田口了。

    即使這樣做會令自己兄長失格,成為一個卑劣的家夥,那也沒有辦法。一切都是為了令日光不至於胡思亂想,離開長船派大家的身旁。這也都是無奈之中的下下策。

    沒錯。

    燭台切微唿一口氣,迎著她的目光,語氣溫柔地說:“來試試看吧?接吻。”

    ///

    “日光,這是隻有對最敬重的兄長才能做的事情。”

    不知道第幾次,燭台切再度提起這句話。他一邊理著襯衫的領口,一邊垂著眼簾認真地教誨著,“雖然我知道小龍景光也是個相當體貼的前輩…但是,你不可以對他做這些事。”

    他說罷,女郎花色的眼眸下望,瞥向自己的妹妹。剛剛被他教導了一番何為“接吻”的日光長光,正一臉乖巧地跪坐在地上,聽著他的教誨,時不時認真地點一下頭。

    “我明白了。”她揚起笑臉,眼底有馴服的溫柔,“隻能和燭台切大哥接吻,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他微唿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麵頰,語氣低沉而輕柔,“要一直記在心裏哦。”明明隻是接了吻而已,但落到燭台切身上,卻有種剛和他約完會、正在道別的心動感覺。

    她歪頭思索了片刻,問:“以後…兄長,還會和我接吻嗎?”

    她說這話的語氣太無辜、太單純了,這讓燭台切的脊背一僵,先前的愧疚感似乎又有隱隱攀升的趨勢。但是——

    既然已經做了惡劣之事,那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會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說,“我們可是感情最好的家人。”

    “那真是太好了。”她露出翩然的笑容,一副純真清澈的模樣。

    看著她的笑顏,燭台切忽覺得腳步似有萬鈞。“…………我,先走了。”他沉重地向著門前走去,最後強撐著風度和她道別,“明天見,日光。”

    “明天見。”她很乖巧地和兄長道別。

    等燭台切一走,她立刻原形畢露,臉上的清純笑容瞬間消失,比翻書還快。現在的優娜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啊,大哥的吻技還挺好的。這算什麽?付喪神的自帶技能嗎?

    思考了一陣,她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因為傍晚時又練了一會兒劍術的緣故,她重新去衝了澡,這才迴房歇下了。

    這一晚,她又做了一個夢。

    庭院裏又下雪了,冬日的夜晚銀裝素裹。天上的滿月亦近亦遠,漫漫的長夜也無邊無際。她走在轉廊上,目光冷不防瞥見僧人的袈/裟一角,便連忙追了上去。

    “主公……”

    “是主公嗎?”

    但是,那僧人卻並沒有理會她,而是越走越遠了。他穿過庭院與迴廊,步入茫茫的夜色裏,向著遠處的山與水間步去。長夜無垠,雪漫四野,他身披僧袍的身影在其間越走越遠。

    “主公,您要去往何處呢——”

    她朝著夜雪之中僧人的背影遙遙喊了一聲,沒有得到迴應,卻把自己從夢中叫醒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來,發現本丸的早晨又來了。

    門外十分吵鬧,她打著嗬欠仔細一聽,似乎是小龍景光在喊自己。

    “日光!日光!快點起來啊!主公安排你出陣啦!”

    ——出陣?!

    她微吸一口氣,連忙起身收拾。胡亂地把衣服套上,匆匆擦了把臉麵,就推開了門。果不其然,小龍景光、燭台切光忠和大般若長光都在。

    一家四口,齊活了。

    門口的燭台切看著她,的眼底有微微的感慨之情:“日光,你真是好運啊。昨天我才告知了數珠丸殿你想出陣的意願,今日主公就安排你前往函館戰鬥了哦!”

    “這…這麽快嗎……”她有些吃驚,莫名又想起昨天夢到的那個奇怪的夢了。

    “好了,快起來準備一下吧。”燭台切摸了摸她的頭,“第一次出陣,可要準備地帥氣整齊一些哦。”

    她點點頭。

    所謂地“帥氣整齊”一些,就是要穿上全套的製服盔甲,將佩刀檢查擦拭,熱身至完備狀態。等到在形象上苛求完美的燭台切都認為ok之後,才和長船派的三位家長一起去往出陣小隊集合的庭院。

    “同一天中,可能有四支不同的編隊出陣戰鬥;小隊集合的地點、隊長的擔當都不盡相同,你可千萬不能走錯了。”大般若左右張望一下,指了指右邊的小道,“新人們的初次出陣,我記得…都是在這邊吧。”

    “啊,我看到岩融了。就是這邊沒錯。”小龍景光笑起來,“真是久違的迴憶啊!初初來到本丸,在岩融的帶領下到處摸索著迷路什麽的……”

    “岩融?”優娜聽到了一個新的名字。

    “是的。岩融~”小龍景光豎著手指和她解釋,“他是很巨大的薙刀,攻擊範圍是‘橫’,意思是能一口氣攻擊很多對手。函館那種地方會出現的敵人嘛……大概一見麵就會被他全部幹掉了。所以新人們跟著岩融的話,就不必擔心需要自己麵對過於強大的敵人了。”

    “……”

    這就是幼兒園的帶隊園長是麽?她懂了。

    又走了一段路,她終於見到了這位幼兒園園長本人——

    足有兩米的極高大身量,很狂放地將一柄薙刀橫在臂間。雖說披著僧家的兜帽與袈裟,可氣質卻與寺廟中敲念木魚的小乘僧人相去甚遠,更像是戰國時代驟然蜂擁的僧兵。

    “長船家的來了嗎?”他搖著手中寫有隊員名錄的一張紙,語氣很豪爽,甚至說有幾分粗獷了,“啊,這次也有粟田口家新來的孩子啊!哈哈哈哈哈……一期一振又在大阪底下撿到了新的弟弟了嗎?”

    聽到負責帶隊的隊長這麽問,燭台切連忙推著優娜的肩膀上去,說:“岩融,這是我們家新來的孩子,日光長光,請多關照。”

    模樣仿佛開學第一天和班主任打招唿的學生媽咪。

    入校第一天·新生·日光長光同學連忙很客氣地欠身一躬,說:“請多關照。”

    她站在岩融麵前,就顯得格外的纖小。她絲毫不懷疑麵前這位身量可怕的薙刀付喪神,能輕易地用單手將她的腰給折斷了。

    岩融低下頭,輕眯起眼睛打量她。那目光如有實質,帶著一種目中無人的狂氣,仿佛是被獵鷹盯上了——不,或者說,更像是在審視她“是否夠格作為對手”、“是否能取悅人”一般的目光。

    片刻後,岩融發出評價:“好矮。是打刀吧?”

    “不,是小太刀。”燭台切說。

    “竟然也是太刀嗎?好小啊。”岩融隨手將那柄巨大的薙刀扛在肩上,咧開嘴笑起來,“不過嘛,我喜歡小巧靈活的東西。這樣也好!”

    笑起來時所露出的牙齒,竟意外地是很尖銳的形狀,像喜歡在狩獵時撕碎對方喉管的野獸所會擁有的東西。

    “總之,我們家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燭台切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希望日光也能變成漂亮、美麗、優雅又厲害的付喪神喔……”

    小龍景光聽了,不由打了個哆嗦。

    總覺得燭台切的用詞奇奇怪怪的。是他的錯覺嗎?

    正說著,岩融提到的粟田口家的“新來的孩子”也到了,還是由大名鼎鼎、頗受主公信賴的一期一振親自送來的。

    “這是包丁、後藤和博多,辛苦你了。”一期一振懷裏托一個弟弟,手上牽一個弟弟,大腿上還掛一個弟弟,帶著溫和清爽的笑容出現在了岩融麵前。

    啊,是別的新生家長來了呢。(刪去)

    “我看看、我看看……”岩融湊過身去,打量著這群小家夥,再度很豪放地笑起來,“不錯嘛,這次來的可都是小家夥!”

    一期一振將懷中的弟弟放下來,和岩融低聲交代起了話:“包丁喜歡糖果,所以請帶上這個。必要的時候,也請分給大家一起享用。三個孩子湊在一起的話,難免會有些熱鬧,希望不會給大家增添麻煩……”

    優娜抱著刀在一旁聽著,忽覺得一期一振的形象從金光燦燦的主公愛將,變為了柔和粉色的母性溫情(……)

    是不是每個刀派的家長都會具備這種屬性?

    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期一振抬起頭來,衝她露出了清風淡陽似的笑顏,招了招手:“又見麵了,日光。你要出陣了嗎?要努力變強哦。”

    他的笑顏,實則是叫人心底舒懷,如遇春風。就連優娜,都不由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好了,別看了。”燭台切迅速地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擰出了一期一振的視線範圍,笑眯眯地說,“把衣服整理好,要確保儀態在每時每刻都是無可挑剔的,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終於,新人編隊的成員們都到齊了,岩融很不耐煩地將家長們都趕走了,很大大咧咧地對自己的隊員們說:“該出發了。準備好一起去狩獵敵人了嗎?”

    “準備好了——”

    “請吧。”

    岩融活動了一下肩膀的肌肉,正打算開啟傳送編隊的儀器,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道清淡的嗓音:“且慢。”

    “啊?”岩融扭頭,卻看見是近侍數珠丸恆次來了,“什麽啊……數珠丸啊。有什麽事嗎?”

    數珠丸恆次低垂眼睫,慢慢步近了整裝待發的新人們,最終在優娜的麵前停下了。他伸出手,遞出一枚紅色的禦守,說:“日光長光,這是主公吩咐我交給你的。請戴上吧。”

    “誒?”

    她怔了怔,看著數珠丸手中小小的禦守,有些受寵若驚:“是給我的嗎?……謝謝。”說罷了,便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

    一群短刀立刻湊了上來強勢圍觀。

    “是禦守!”

    “因為日光先生還沒有出陣過吧,所以主公才會給他戴這個。”

    “嗚哇…我也想要這個!”

    數珠丸恆次卻沒有再多言了,而是嗓音平淡地說:“請出發吧。”

    岩融打了聲響指,伸手打開了編隊傳送的儀器。下一瞬,整支萌新小隊便被一片白光覆蓋,驟然從庭院之中消失了。

    猶自立在庭院之中的數珠丸恆次雙手合十,低聲默念一句佛號。

    “主公的迷惘…南無妙無蓮華……”

    ///

    白光散去,萌新小隊就抵達了這次的任務地點,維新期間的函館——後來被稱作“箱管”的地方。

    發生在函館的戰爭,已經處於戊辰戰爭的尾聲了,明治親政的大勢已定,再也無法扭改。不知是否因這個緣故,入侵維新時期函館的時間溯行軍都很菜,交給萌新們來練手,恰到好處。

    總之,萌新小隊的氛圍十分輕鬆,仿佛學生們一起出來踏青。藤四郎家的三個孩子一直很活潑地嬉鬧著;另一位左文字家的短刀小朋友則比較安靜,一直板著臉沉默跟在旁邊,並不想一起加入玩耍的樣子。

    ……沒錯這個隊伍除了岩融和日光長光之外全都是短刀。【點蠟】

    從本丸出發的時候是早上,但在函館落地時,當地卻已經是傍晚了。天空昏黃,殘陽在天地的交界線處鋪開,遠處的城郭和海岸線都仿佛沐浴在湛湛的金色之中。

    傍晚,所謂的“逢魔之刻”,最易招惹妖魔鬼怪,難免叫人起了戒備之心。

    不過,領隊的岩融卻並不見絲毫的緊張,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興致缺缺的模樣。

    即使偶爾會露出煩惱的表情,那也是迴頭看時,發現隊伍拉的太長,藤四郎家落下了兩個孩子,不得不停下腳步來收整隊形。

    “要是走丟了可就麻煩了!”他嚷嚷著,一副碰見棘手大事的樣子。

    似乎,對於岩融來說,照顧小孩子比和敵人戰鬥是更值得操心的事情。

    會有這樣的心態,大概是因為……他很強吧?

    眼看著藤四郎家的短刀們還排排蹲在路邊,熱切討論剛才飛過去的那隻蝴蝶是什麽種類的,岩融隔著兜帽頗為痛苦地抓了抓頭發:“啊啊…不要這麽鬆懈啊!聽話一點啊,小家夥們……”

    優娜見狀,提醒道:“岩融先生,一期好像給了你一袋糖果。要不然,試試看那個吧?”

    “哈?”岩融歪頭,表情有些迷惑,“糖果…啊?是這個嗎?”他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袋口紮有綠色的絲帶,“這種東西有用嗎?”

    “就是這個!”她接過了糖果,向著蹲在路邊的短刀們打招唿,“要吃糖嗎?這個…好像是金平糖呀。”

    包丁藤四郎率先蹭地站了起來:“糖?”

    博多藤四郎也跟著站了起來:“哪裏買的?”

    後藤藤四郎最高,站起來時呆毛也高出了另外兩人一截:“哦哦!糖…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旋即,他們三個便湊了過來,連帶著在一旁發呆的小夜左文字也小小地挪近了一些。優娜拆開了布袋的絲帶,將五顏六色的金平糖倒入掌心,分給他們。

    “吃了糖果,就要好好地跟上來哦。”她撣了撣手心的糖屑,笑著說。

    “好——!”小短刀們很給麵子。

    岩融納悶地看著麵前這一幕,尖牙一咬,低聲地從喉間發出咕嚕似的嘟囔聲:“原來糖果真的有用啊!我也來試試看!”

    說完,岩融把裝著金平糖的布袋一揚,哈哈大笑起來:“喂喂!我們一起來找樂子啊?賽跑如何?誰第一名就能吃糖!不然我就一個人把糖——全部吃掉!!”他大笑著,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如剛飲了獵物的血。

    寂靜。一片寂靜。

    包丁看向岩融的目光,甚至有些委屈。

    岩融:?

    哪裏出了問題嗎?

    他很納悶地湊近了包丁藤四郎,問:“是我太兇了嗎?為什麽感覺你們被嚇到了啊?”

    包丁藤四郎聞言,目光越發委屈。他倒退兩步,遠離岩融,靠近了優娜,輕輕伸手,攥住了她的西裝下擺,一副湊在媽咪身旁撒嬌的樣子。

    岩融看到包丁那副躲到優娜身後的模樣,頭頂就青筋突突直跳。“我是惡鬼嗎?跑的這麽遠……”他抱怨著,“我才是隊長啊!要跟在隊長的身後防止走丟,明白嗎?”

    “別放在心上。”就在這時,後藤藤四郎的聲音傳來了。他雖然是短刀,卻擺出一副很成熟的麵色,勸慰岩融說,“包丁不是因為害怕才遠離你的,他隻是有著自己獨特的個人興趣。”

    “哈?”岩融懵了一下,“獨特的個人…興趣?什麽興趣?”

    後藤藤四郎歎了口氣,揉著眉心說:“他喜歡人/妻,所以會更親近具有那種氣質的人。……岩融先生,明白了嗎?”

    岩融:?

    他不夠人/妻嗎?

    ※※※※※※※※※※※※※※※※※※※※

    下一章快速地搞一下岩融園長。

    ///

    刀劍篇竟然是升級流。

    uu從lv1小太刀開始奮鬥的故事。看看最後能不能幹掉數珠丸成為統領本丸後宮(誤)的近侍。

    ///

    uu屑言屑語時間:燭台切是自家的媽媽,一期一振是隔壁鄰居家的媽媽。家花不如野花香,所以我們要……(被燭台切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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