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塔中。

    布魯斯在將阿曼達的事情說完後,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克拉克第一個發言,“我和阿曼達·沃勒接觸過, 她是一個……很堅定的愛國者。”克拉克艱難地挑出了一個對方相對而言還算是優點的地方,“但是,她對於我們這些超級英雄……有些排斥。”

    其實這完全是個謙虛的說法,阿曼達對超級英雄絕對不僅僅是有些排斥, 那可以說是相當的排斥!不說超人、雷神這一類外星人,哪怕是美國隊長在她那裏也沒什麽好印象。

    所以她這個愛國者當得,可以說是相當極端了, 尼克·弗瑞都比不過的那種極端。

    “天眼會曾派人去哥譚調查過我, 我指的是我的兩個身份,他們都調查過。”事實上, 其中一個還對著布魯西寶貝采取了色/誘的手段, 隻不過那段時間正好是克拉克進入‘考察期’以後, 所以布魯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還是事後他意外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另一個樣子, 他才發現原來對方是天眼會派來的呢,能騙過蝙蝠俠的眼睛,天眼會也可以說是人才輩出了。

    “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對方可能知道我甚至包括在做各位的真實身份。”這就是蝙蝠俠的工作之一——隨時做好最壞的準備, 這樣這個世界才有可能對他好。

    “這不可能!”綠燈俠喊道,“我是說他們怎麽可能將你的兩個身份聯係到一起去呢?!”

    要不是從不說謊的超人親口告訴他們,打死哈爾也不敢相信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畢竟這兩個人相差也太大了!

    對於身份, 戴安娜的態度沒有那麽在意, “我的身份暴不暴露, 其實無所謂。”畢竟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認真掩飾過身份,她不僅兩個身份都露著臉,也不像超人那樣戴眼鏡。

    其他人也都發表了自己關於身份可能暴露的看法,如果能不暴露當然是最好不過的,可如果暴露了,其實影響也沒有蝙蝠俠身份暴露的影響那麽大。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暴露的好。畢竟哪怕是作為最後一個火星人的火星獵人,現在也在地球上擁有了朋友,更不用說被地球人收養、從小在地球上長大的克拉克和本質上就是地球人的巴裏、哈爾等人。

    身份的暴露對他們而言可能隻不過是多了一些麻煩,不能再以普通人的身份工作、生活……但是對於他們的親人、朋友而言,可能就意味著滅頂之災!

    就像是蝙蝠俠曾經對迪克說過的——戴上麵具,保護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你愛的人。

    布魯斯看著大家愁眉不展,心中忍不住有些欣慰,就好像是老母親……不,是老父親看著自家的傻崽終於學會思考了一樣,其實他隻不過是說了一種可能,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順便給他們敲一敲警鍾罷了,沒必要現在就為此愁眉不展,“其實關於身份的事情,也不用太過擔心,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使用這種魚死網破的方法的。”

    就像克拉克之前說的,阿曼達雖然排斥超級英雄,但她是個愛國者,她愛這個國家,有在意就會有顧慮,也就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正義聯盟成員的身份就像是核武器,對雙方都有威懾力,他們會因此小心謹慎,但是阿曼達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沒人會輕易動用這種核武器,因為一旦有人率先使用,隨之而來就是一場大戰!

    “所以,b你有什麽計劃嗎?”克拉克看著布魯斯問道。

    “有。”布魯斯環視了在座的各位一圈,“如果對方提出了我們難以接受的條件,那麽正義聯盟可以宣布——將蝙蝠俠開除出正義聯盟。”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布魯斯沒有同意加入,但是隨著多次並肩作戰,蝙蝠俠在人們心中早就已經是正義聯盟的一員了,而且這次的事情也是他惹出來的,他應該為此負責。

    畢竟前麵那個關於超人和神奇女俠的事情,他們沒有抓住什麽證據,隻有在蝙蝠俠的事情上被他們抓住了把柄,所以隻要蝙蝠俠不再是正義聯盟的一員,隨之而來的輿論風波雖然不會停止,但至少能減輕很多。

    而布魯斯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畢竟蝙蝠俠一直處於哥譚警局的通/緝名單上,多一條罪名或者是少一條,對布魯斯而言無關痛癢。

    “我不同意……”

    “不可以……”

    “不行……”

    “這不……”

    大家聞言反應激烈,都七嘴八舌的拒絕著布魯斯的這個計劃。

    在一片反對聲中,反而是超人話鋒一轉,問道:“b,你覺得他們會借此提出什麽條件呢?”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猜——”布魯斯想了想,“應該與哥譚有關。”不然又怎麽會去聯係他呢。

    哦,破案了,他們都懂了!

    顯然這次正義聯盟和哥譚比,他們正義聯盟完敗。

    散了散了,這有什麽好比的,誰不知道哥譚才是蝙蝠俠的真愛呢,他們甚至包括超人,也不過是這段真愛中的意外罷了!

    不管怎麽說,超人,真的是好慘一男的!

    提到哥譚,克拉克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明明他和布魯斯是真愛,但每次一涉及到哥譚,自己就好像立刻從原配變成了小三,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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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收到大家的同情目光的克拉克,臉上柔弱中帶著一絲堅強:人間(哥譚)不值得!

    “b,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其中也涉及到了我和神奇女俠,不是嗎?”所以不要想著自己扛下來,我們可以一起麵對。

    戴安娜也點頭讚同道:“沒錯,蝙蝠俠,這其中也牽扯到我和超人,難道我們也要退出正義聯盟嗎,退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果每次一遇到事情就退出,那麽估計正義聯盟馬上就要散夥了。”作為亞馬遜最好的戰士,她可從沒有被教育過遇事要先後退。

    想想吧,先前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鬧成那個樣子,也沒見有誰退出複仇者聯盟,他們這邊還什麽都沒遇到呢,自己就先商量起退出的事情了,這未免也太……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不謹慎而引起的啊。

    “沒有可是啦!”巴裏跑到布魯斯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們是同伴啊,一直都是你在幫我們,也終於輪到我們幫你了。”

    “沒錯!”哈爾點頭道,“要是我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做了,以後哪裏還有臉出去見人啊,超級英雄不要麵子的嗎?”就算是超級英雄不要,他綠燈俠也是要的!

    緊接著,大家也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就連一向喜歡在內心默默吐槽的火星獵人也發表了看法。

    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布魯斯在口頭上放棄了這個想法,可是一旦事情真的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一定還會像之前說的那樣去做的,雖然他們現在擁有了鋼骨,但是蝙蝠俠才是擁有瞭望塔的最高權限的那個人。

    正義聯盟的原則可從來不是什麽少數服從多數,而是蝙蝠俠總是對的,如果有人不同意,那麽……蝙蝠俠也照樣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在他們談好後,布魯斯就和克拉克一起迴韋恩莊園了,一路上,沒人說話。

    直到迴到了韋恩莊園,克拉克跟著布魯斯進入了蝙蝠洞,三個孩子都不在,阿爾弗雷德也不在,克拉克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擔憂:“布……b,什麽條件在你心中是可以接受的呢?”

    布魯斯迴頭看著對方,冷聲道:“與哥譚無關的條件。”

    “隻要與哥譚無關,你都可以接受嗎?!”克拉克忍不住追問道,那如果是與大都會有關,與中心城有關,與華盛頓有關……與超人有關,你就可以接受了嗎?

    他不想要這樣想的,但是布魯斯對哥譚的在乎程度,一次次隨著布魯斯的言行在克拉克心中刷新,在布魯斯心中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哥譚更重要的存在嗎?克拉克對此很是懷疑。

    “當然不是。”布魯斯不明白克拉克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難道自己在他心中是這樣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嗎?

    他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因為話趕話說到那裏了,而且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目的就是與哥譚有關,可不代表如果對方提出與哥譚無關,但是與正義聯盟其他人有關的條件,自己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克拉克聞言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其實他也知道布魯斯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吧……氪星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情緒不對,也可以看成是一個記者的小文藝心又犯了。

    克拉克有的時候都不由有些慶幸——哥譚不會變成一個人,不然的話,和蝙蝠俠打動真愛之吻還指不定是誰呢。

    雖然布魯斯沒有理解克拉克那文藝小青年敏感的心,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不對勁,他很是大方的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當屬於超人的紅色和來自蝙蝠俠的黑色交纏在一起時,這便是世界上最搭配的顏色了,這是讓人忍不住相信會天長地久的配色。

    “別擔心,一切都會順利解決的。”

    在說完後,布魯斯就結束了這個擁抱,繼續投身到了工作中。

    在他的身後,克拉克麵帶笑容的看著他,之前心中的那一點小糾結早就消失不見了,反正他早就知道,沒人能在蝙蝠俠心中比哥譚重要,但是在布魯斯·韋恩心中比哥譚重要,努力努力還是很有可能的。

    到了和阿曼達約定好的時間,布魯斯收到了對方發來的一條短信,上麵寫著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時間是1小時以後,而地點就在哥譚,布魯斯記得那個地方似乎距離阿卡姆不遠,難道說對方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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