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中,大家討論著關於母盒和荒原狼的事情。布魯斯待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他們討論。

    大家其實也都注意到了布魯斯的視線,換做平時,一個平行宇宙的來客,他們肯定會忍不住談一下,可是現在,世界都要玩完了。

    海王忍不住嘲諷了鋼骨幾句,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忍不住想要發泄一下心裏的鬱氣。

    鋼骨雖然有些愧疚,可還是忍不住反駁了幾句。

    閃電俠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海王也稍稍冷靜了下來。

    神奇女俠安撫了有些不滿的鋼骨。

    蝙蝠俠看著這一群大型熊孩子,感到有些心累。

    他給大家大體分析了一下局勢,安排了各自的任務。在這過程中,還鬧了個笑話,他以為海王是能和魚對話的,沒想到他雖然是海王,但其實隻能通過水來了解情況。

    布魯斯看著蝙蝠俠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忍不住將自己與他比較,現在的自己還是不如他的。越想越是不甘心,自己做的一切可不是為了成為誰的複製品,自己總有一天會比他更強的。

    蝙蝠俠的左手和後背都還在不住的疼痛著,可他的表麵看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阿爾弗雷德知道自己老爺的驕傲和倔強,可也無可奈何。

    蝙蝠俠安排完任務後,走到布魯斯麵前,打量著自己的同位體,他們並不完全相同,不光是指歲數,長相也有些許不同。雖然布魯斯在臉上做了掩飾,但瞞不過蝙蝠俠的眼睛。自己的長相更多的像是父親,而布魯斯則像母親多一些,這使他看上去要更柔和一些。再加上少年人特有的雌雄莫辨,布魯斯要更好看一些,也比自己多一些年輕人的銳氣。

    布魯斯現在身上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黑暗感,和罪犯打交道多年的蝙蝠俠當然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想著自己曾經的經曆與迷失,他暗中對布魯斯提高了警惕。

    在蝙蝠俠打量著布魯斯的時候,布魯斯也在打量著蝙蝠俠。他知道眼前的蝙蝠俠,嚴格意義上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畢竟自己是個穿越者,因為是嬰兒穿,應該不存在奪舍的問題,就像是換了個精子與卵子結合,雖然都是托馬斯和瑪莎的孩子,但還是不一樣的。

    看著蝙蝠俠鬢角的銀白,布魯斯有些心酸與難過,英雄陌路、美人遲暮,總會引起人心中的難過與可惜。他知道,蝙蝠俠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可他不止是在憐憫蝙蝠俠,還是在為自己未來的命運而無力。

    阿爾弗雷德看著兩個互相打量卻都保持沉默的韋恩,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位,……少爺,也許你需要換一身衣服?”

    布魯斯看著阿爾弗雷德,眼睛有些發紅,自從離開後,自己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阿爾弗雷德了,雖然眼前這位不是自己的阿爾弗雷德,但是還是讓布魯斯有些移情。他看著這位阿爾弗雷德滿頭的白發,感到有些心酸,自己的阿爾弗雷德是不是把自己最好的歲月都用來等自己了呢,會不會自己迴去後,阿爾弗雷德也是這樣蒼老呢。

    “叫我布魯斯就好。”他看了眼蝙蝠俠,“也許我們都該收拾一下,再好好討論問題。”他需要好好緩一下,剛才他暴露了自己和克拉克相識,這一點好像跟這裏不一樣。而且他們現在似乎還在麵臨危機,應該暫時沒空理自己。

    關於如何迴到自己世界的問題,布魯斯到沒有太擔心,他想到那些交錯的命運線,覺得這可能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旅程,他有預感,自己不會在這裏待太久的。

    而且即使自己暫時離開不了,那個給自己寫信的魔法師應該會有辦法,實在不行,還可以利用閃電俠的神速力,總會有辦法的。他現在比起迴去,反而對這個世界比較感興趣。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降落的地方好像是超人的墓地,他可以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如果自己的世界也發生同樣的事,也好有個準備。

    想到這個世界的超人表現出來的戰力,他對比了一下克拉克的數據,如果沒有出錯的話,他的能力增長速度可真是不可思議,也不知道阿爾弗雷德氪石收集了多少了。

    蝙蝠俠沒有反對,因為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著年少的自己,他從未這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老了。而且自己的傷確實需要處理,克拉克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荒原狼的危機還沒有解決,事情一大堆。

    布魯斯跟著阿爾弗雷德去收拾自己,他洗去了自己臉上的偽裝,整理了一下自己雜亂的頭發,換上了阿爾弗雷德拿來的蝙蝠俠的舊衣。

    阿爾弗雷德看著煥然一新的布魯斯,仿佛看到了自己過去的老爺。

    蝙蝠俠迴到自己的房間,脫下裝備,想要給自己上藥,卻因為左手有些脫臼而用不上力。

    這時,身後傳來神奇女俠的聲音,“等一下,我來吧。”她在蝙蝠俠和布魯斯互相打量的時候就默默關注著他,自然也發現了他身體的不適。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他畢竟年紀大了。看到他離開後,戴安娜就跟了過來。

    蝙蝠俠看著有些溫柔的亞馬遜公主,感到些許放鬆,“隻是有些脫臼而已。”

    戴安娜走近,握住他脫臼的胳膊,微微活動著,尋找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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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俠感受著神奇女俠的動作,不由放鬆了緊繃的身體,任由她擺布,“克拉克的反應跟你預想的一樣。”

    戴安娜看了他一眼,“我可沒有預想到會有另一個布魯斯出現,他好像認識克拉克,但他的年紀?看來兩個宇宙存在許多不同。而且要不是布魯斯突然出現,爭取了些時間,超人差一點殺了你。”想到當時的場景,她的心中是有些後悔的,如果不是露易絲的出現,最後地球可能在荒原狼做什麽之前就先毀在暴走超人的手裏。

    蝙蝠俠沒有迴答關於布魯斯的問題,他也發現了那些不同,但他暫時不想討論那個,他也不想和別人討論自己的同位體,就像是將自己剖開展示在別人麵前一樣。為了不讓神奇女俠繼續追問,蝙蝠俠將話題轉會到超人身上,“他迴來了,我受點皮肉之苦是值得的。”

    戴安娜挑了挑眉,“你怎麽會將露易絲帶來呢?”她想到布魯斯看著克拉克和露易絲的表情,有些玩味的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不知道神奇女俠還是把思緒延伸到了布魯斯身上,隻是迴答著她的問題,“在機庫中,你跟我說的關於良知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見神奇女俠沒反應,他繼續說了下去,“你肯定以為我沒聽進去。”

    神奇女俠找準了位置,幫他把脫臼的胳膊正了迴去。

    蝙蝠俠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感受著手臂的情況,他對神奇女俠道了聲謝,“謝謝。”

    戴安娜看著他向著酒台走去,他身後的傷還沒有處理,他畢竟是個普通人,而且他的年紀……“你心裏清楚,你不能永遠當蝙蝠俠的。”

    蝙蝠俠身體頓了一下,想到布魯斯,他有些自嘲的說道:“我現在幹的就很勉強。”他拿起酒瓶,向酒杯中倒入酒水,“荒原狼來犯,阻止他是我的責任。”

    戴安娜搖了搖頭,“這是我的責任,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盡職,隻是被動應對而已,而不是主動出擊。”她看著蝙蝠俠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飛行員,“你說的那些關於史蒂夫·特雷弗的話……”

    蝙蝠俠打斷了她,“抱歉,我不該提起那些事。”

    戴安娜看著他,“我知道你是想用激將法讓我來領導團隊。”她一步步走近蝙蝠俠,“但是決策失誤的話會死人的。”想到自己的愛人。她有些退縮。

    蝙蝠俠帶著鼓勵的看著她,遞給了她一杯酒水,“那戰鬥呢……”

    戴安娜接過酒杯,露出一個笑容,“我從來都不會退縮。”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他隻是個普通人,他的心靈卻比神明都堅定。自己是擁有特殊力量的半神,麵對他時卻也會有些自慚形穢。

    “去領導團隊,走到眾人麵前,告訴他們,這值得去犧牲自己的生命……”想到史蒂夫,她的眼中略有濕意,“要是我搞砸了的話……”她低下頭,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傷感,“大家就都成了史蒂夫·特雷弗。”

    蝙蝠俠看著她,“我們隻要撐過今晚,以後你就可以永遠待在黑暗中了。”為了減輕戴安娜的壓力,他還開了個小玩笑,“你可以打扮成蝙蝠的樣子,我不會告你侵權的。”

    戴安娜被逗笑了,她看著蝙蝠俠的眼睛,“前提是……,我們能撐過今晚。”

    他們碰了一下杯子,飲盡了杯中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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