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和沈姝並沒有在花扇搖停留太久,很快便折身迴府了。

    謝祁一在府門前落定,首先問了句:“殿下和王妃迴來了嗎?”

    “還沒有。”守衛的一人迴道。

    “這樣……”謝祁若有所思。

    沈姝畢竟剛偷偷給蘇白麓傳了消息,有些心虛,便問:“謝公子,怎麽了?”

    “沒事,”謝祁擺了擺手,笑道,“沈姝姑娘先進去吧,我稍後就到。”

    沈姝沒有多想,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等沈姝走遠之後,謝祁從懷裏摸了兩錠銀子出來,分別扔給兩個侍衛:“明白嗎?”

    謝祁並沒有明說什麽,但是憑借長時間以來的默契,這兩個護衛也明白謝祁是要他們把今天的事兒都當做沒看見。這一錠銀子,便是“封口費”。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雖然心中疑慮,卻還是應承了下來。

    畢竟, 對方可是謝祁啊,白王府兩大護衛之一,謝護衛做的事,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的。

    謝祁見他們明白了意思,這才放心地迴了府。

    他前腳剛進屋子,出門尋找生血丹的三個人就迴來了,看守府門的兩個侍衛當然也沒有把沈姝今日出過府的事情稟報。

    雲危畫把生血丹小心收藏在盒子裏,又和段驚瀾去探望了劉清清的病情,才安心迴了譚風院。雲危畫不在府上的時候,劉清清這邊便一直由顧頡照顧著,倒也令人放心。

    而陳歆歌,她一進王府就去找那三個孩子的身影,可尋了半天都沒見著,最後還是聽著小孩兒的笑聲,在沈姝的住所找著了。

    一晚上就這麽過去,在沒有什麽意外和振奮人心的事情發生。

    至於敗血草的下落……南荒大澤這樣的是非之地,實在不是倉促計劃便能去的。段驚瀾想了一整夜,都還沒想出什麽萬全之策。

    第二天一早發生的兩件大事,更是讓白王府都亂了陣腳!

    第一件事,是陳歆歌正在自己的院子裏練劍的時候,接到了一支飛鏢——按理說白王府守衛森嚴,又時時刻刻有暗衛監視,應當不會有人扔暗器進來。可偏偏陳歆歌的廂房,正靠著牆,對方很有可能是從白王府外邊把飛鏢扔進來的。

    “東街。”很簡單的兩個字,可雲危畫看了卻心有餘悸。

    之前織繡在牢裏遞給沈姝的紙條上,也是簡簡單單地寫了“安樂街西口”幾個字眼,雲危畫傻乎乎地去了,結果差點丟了清白。

    所以這一次,白王府的人都有了準備,派了一行便衣去查探情況。

    第二件事,則是與人命相關了——白王府看守府門的兩個侍衛,死了,死在王府外邊。府門守衛是輪流值班的,等天亮了,值夜的侍衛要換班的時候,卻發現找不著那兩個人了。最後,還是在距離王府百米遠的地方看見了他們的屍體!清晨時候人還不多,故而知道死了人的也很少,事情並沒有鬧大。而且看情形,這兩人應當是在前半夜就死了,隻不過第二天才被人發現而已。

    那麽,究竟是什麽人殺了這兩個侍衛呢?

    白王府的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武功都不會弱,可看那兩人的死狀,都是被一劍斃命,可見對方的劍術極其高超。

    雲危畫首先就想到了蘇白麓,可她怎麽都想不明白,如果是蘇白麓,他為什麽要殺白王府這兩個再普通不過的侍衛?

    大廳內,所有人都一籌莫展。

    這時候,派去東街探聽情況的人迴來了,還帶著一個年逾半百的老嫗。

    “張賀,你這是做什麽?”林明然問。

    “殿下,”被喚作張賀的侍衛跪下了身,稟報道,“這人說自己……有敗血草!屬下不認得那物什,知殿下在找。又怕我迴府稟報的時候她跑了……便擅作主張將她帶來了!”

    敗血草!?這怎麽可能!

    在場人皆是一驚,目光落在了老嫗背著的竹婁裏。

    在場的幾個人,皆是沒見過敗血草的模樣的,故而雲危畫走上前去,拾起那竹婁裏的草藥,辨氣,察色,確實是書中記載的敗血草沒錯……

    那老嫗大約是第一次進這麽豪華的府邸,也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錦衣華服的男女,更是第一次見這麽些手持刀劍的護衛,此時跪在地上,雙手都開始打顫。

    整整半簍子的敗血草,她是怎麽得來的?又怎麽會恰恰出現在白王府正需要的時機?

    雲危畫眉頭緊蹙,她雖然眼饞這麽些奇珍藥草,可她還是把藥草放迴了老嫗的簍子裏,問:“你背著這麽些敗血草,是要做什麽?”

    “拿、拿出來換錢的……”老嫗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段驚瀾剛飲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你可知,你賣的這些,都是能致人死地的草藥?”

    老嫗聞言,立刻磕起頭來:“大人饒命!我真是不知這是什麽東西,隻聽人說可以賣了換錢,就拿出來了!”

    雲危畫將她扶住,道:“我且問你,這麽些敗血草,你從哪兒得的?”

    “路上……撿的。”老嫗的雙手被雲危畫握著,顫抖更厲害了。

    路上,撿的???

    雲危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多好的運氣,在路上就能撿到這麽些價值連城的草藥!?

    林明然道:“老人家,您說清楚……您到底是怎麽得到它們,想著來換錢的?”

    “就是路上撿的!”老嫗強調,“我想著拿迴家煮菜吃的,可他們和我說這東西叫敗血草,拿了換錢正好,我就去東街等人來買了。”

    看老嫗極力爭辯的樣子,倒不像假的。雲危畫迴過頭,想問問段驚瀾的意思,段驚瀾把她叫到身邊,低聲問:“是真的嗎?”

    “嗯,”雲危畫點了點頭,“和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就是敗血草。”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段驚瀾卻不見開心。

    雲危畫接著道:“這老人說的不像假話,應當……也是被人‘利用’了吧。”

    被利用,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賣敗血草換錢,才會有那支飛進白王府的飛鏢。可是……背後那人是誰呢?是真的想幫白王府,想幫劉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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