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轅好像沒聽出這些話裏藏著的小心思,溫雅一笑:“隻是在路上偶遇卿安,便一同來了。”

    偶遇?

    京城這麽大偏偏你們兩個偶遇?

    雲危畫忍不住在心裏白了他一眼,笑道:“那之前項公子都和卿安妹妹去哪裏呢?”

    “王妃娘娘慣會取笑的,在下與卿安確實隻是偶遇,”項北轅一眼識破了雲危畫話裏的陷阱,趕忙解釋,“想不到會被王妃誤會,看來以後,我與卿安姑娘須得避嫌才是。”

    聽見項北轅這麽說,南宮卿安顯然有些急了。可是那櫻桃小口開了又合,始終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雲危畫看著項北轅一臉坦誠的樣子,也對這兩人的進展產生了疑慮:“項公子說的哪裏話,想來是我多慮了,還以為卿安妹妹……終於尋得了個好人家呢。”

    項北轅羞赧地笑笑,並沒有否認。

    南宮卿安心裏更急。

    她好不容易想方設法地和項北轅拉近了關係,以為自己和項北轅有了發展的可能……可這三言兩語之間,項北轅就把她給否認了!

    南宮卿安心裏不悅,卻還是應著頭皮說道:“項公子說的是,姐姐真的多慮了。”

    看著南宮卿安那滿臉不願的神色,雲危畫竟起了捉弄之心,接著道:“若當真是我多慮便好,不然……瀟和迴來的時候可要傷心了!”

    雲瀟和是雲長依的親哥哥,上一世,雲瀟和就很傾慕南宮卿安,背地裏還給雲危畫使了不少絆子。想起雲瀟和,雲危畫都氣得牙根癢癢。

    南宮卿安臉上一僵,醋道:“姐姐什麽時候也和瀟和哥哥那麽要好了?”

    項北轅當然沒錯過南宮卿安臉上的窘色,問道:“王妃娘娘說的是……雲家的大公子,雲瀟和嗎?”

    “正是,”雲危畫迴到,“應該沒幾日便迴來了吧。”

    “這樣……”項北轅應道,目光閃爍,“早聽說雲公子與家中的女眷們……相處甚好。”

    何止相處甚好,被雲瀟和拉到床上奪了貞節的,都能排上一整條永定街。

    雲危畫笑了笑:“我與丫頭們迴樓上了,兩位自便吧。”

    說罷,雲危畫轉身就要走。

    “娘娘!”項北轅忽地叫住了她。

    “項公子還有事?”

    此時,好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項北轅的身上。

    謝祁的目光是警惕的,滿臉寫著:你小子想對我們王妃娘娘圖謀不軌?

    南宮卿安的目光也是警惕的,暗自憂心:她費盡心思接近地這個人,莫不是轉而對雲危畫這個醜女產生了興趣?

    項北轅卻把這些目光一概忽視,衝雲危畫作了一揖:“今日還多謝王妃出手相助,事後北轅定登門拜訪。”

    “登門拜訪就不必了,何況,我也隻是幫李韜處理了一下傷口罷了。”雲危畫淡淡說著。

    “若不是貴府謝護衛相幫,李韜的那些手下,怎麽會這麽輕易離開。”項北轅不肯放棄。

    雲危畫看了眼謝祁,她剛才光忙著幫李韜止血了,完全沒注意到謝祁在做什麽。

    謝祁便湊到雲危畫耳邊,悄聲道:“我給他們塞了些銀子,息事寧人了。”

    項北轅還是一臉溫雅的笑容,靜靜看著雲危畫。

    熟悉的笑容讓雲危畫覺得自己迴到了當初,可不知為何,她又總覺得這笑容裏,藏著什麽危險的東西。

    雲危畫笑道:“心意領了,兩位請便。”

    說罷,便轉身上樓。

    剛走到樓梯口,雲危畫便把謝祁揪了上來,悄聲問:“真就給了幾兩銀子息事寧人了?”

    這麽便宜了項北轅,她可覺得不痛快!

    謝祁狡黠一笑:“息事寧人了……一天。”

    “哦?”

    “嘿嘿,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先帶李韜診病,事後他們打算怎麽報複,咱們白王府都不插手。”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雅間門口,謝祁幫著雲危畫開了門,順便感歎道,“可憐了項小公子一表人才,不知道過幾天會是什麽模樣喔!”

    雲危畫笑著搖頭:“佩服佩服,謝護衛這肚子裏的壞水兒,可真是多得很呢!”

    “那是。”謝祁挑了挑眉,“不過,王妃覺不覺得……那項北轅有些奇怪?”

    雲危畫垂眸,掩住了眸子裏的光,問:“怎麽個奇怪法?”

    “上次,項聞濟吃了閉門羹受了冷落。結果今兒個,他不僅不怒,還若無其事地上前討好,主動提出要再次‘登門拜訪’,可不奇怪嗎?”謝祁慌著茶杯,簡單分析道,“就算脾氣好,也沒好成這個樣子的啊——何況,項北轅也不是沒有氣焰的人。”

    “確實很奇怪。”雲危畫道。

    其實,不用謝祁提,她自己也感覺到不正常了。

    項北轅仿佛是在有意拉近白王府與他的距離。可“登門拜訪”的事情,他又隻是提了那麽一嘴,好像隻是客套話一樣。

    忽近忽遠,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透。

    雲危畫忽地起身,掩住了雅間的門,望著紅衣男子:“謝祁,項家,是心向明德皇帝的,是嗎?”

    謝祁沒想到她忽然有此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迴答道:“不啊,項老爺子一向不參與站隊,從來中立。”

    “不,”雲危畫直接否認,“項家是明德皇帝的人。”

    這一點,雲危畫再清楚不過了。

    上一世,她當了那麽久的項北轅的妻子,關於項家的站隊問題,她再了解不過。

    謝祁皺皺眉頭,心中疑慮:“王妃……怎麽能夠肯定?”

    雲危畫沒有直接迴他,隻是定定地望著謝祁,囑咐道:“你隻需記住,項家是向著明德皇帝的便好。哪怕項聞濟表麵中立,你們也不能放鬆警惕。”

    “我們?”

    雲危畫頓了頓:“你和白王殿下。”

    -

    另一邊,段驚瀾和林明然早已經迴府,並且林明的手中,還提溜了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那女人雙手被縛,任由林明然推搡著走。她幾次想逃卻不成功,早已經放棄了掙紮。

    段驚瀾在太師椅上落座,那女人則被脅迫著跪在了地上。她忽地冷笑:“段驚瀾,你奈何不了我,難道,你敢跟爵爺府翻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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