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定王殿下掛懷,”雲危畫欠欠身子,縱然心中感動,卻隻是一副淡漠疏離的表情,“不疼。”

    說罷,便趕緊跟上女眷們的腳步,往安和苑的方向去了。

    段驚越性子活泛,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麽個對他冷言冷語的女子,疑慮自己是不是在哪裏和他結過仇。撓了撓耳根,自言自語:“怎麽會不疼啊……這個雲家小姐真是。”

    南宮卿安的安和苑素雅得很,一眾人馬翻遍了整個院落,都找不見佛珠的影子。

    寧氏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焦躁的神色,而安和苑的主子卻是異常冷靜。南宮卿安靜靜立在一側,任憑雲家的家丁們將自己的閨房都翻個底兒朝天。什麽妝奩盒、什麽被褥、什麽繡枕,都一並被扔到了地上。

    可寧氏沒有喊停,就也沒人敢開口叫停。雲妤妃和雲筱玥早就被這個陣仗嚇得躲在人群後邊,又各自慶幸被翻騰的不是自己的屋子。

    這放肆的場景連段驚越都看不下去了,衝到人前攔著:“行了行了!這都翻了多少遍了,瞧你們把屋子翻成了什麽樣,你們難道是想在這屋裏找出什麽奇珍異獸嗎?”

    寧氏趕緊上前賠笑:“定王殿下,倒不是什麽奇珍異……隻是那丟的東西,是太後娘娘的賞賜,實在不得不慎重啊。”

    “母後的賞賜?”定王皺了皺眉頭,思忖片刻,問,“那東西是在這院子裏丟的?”

    “倒也不是。”寧氏笑了笑,轉而看向雲危畫,怒道,“雲危畫,我們可是聽了你的話來搜這安和苑的!現在什麽都沒有找到,你怎麽說!”

    這忽然被點名,雲危畫險些被嚇到。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隱藏在人群裏,這個寧氏居然還能時不時把她揪出來批判一番。何況……搜查這個主意,可是被雲筱玥最先提出的,除了說見過雲長依和南宮卿安,她可什麽都沒說啊。

    隻是寧氏在安和苑中一番搜查,卻毫無所得,著實出乎雲危畫的意料。

    上一世雲長依和南宮卿安有意栽贓給她,最有嫌疑的便是她們兩個了,如果真的不是南宮卿安……那麽……

    雲危畫的目光漸漸落在雲長依的身上。

    雲長依原本還等著看雲危畫笑話,此時見她正盯著自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趕緊將目光別開。

    寧氏自然也注意到了,怒斥:“雲危畫!看什麽呢!今天這事兒,你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段驚越也定定地看著雲危畫,仿佛在等著她的迴答。

    雲危畫深吸一口氣:“母親,危畫隻是陳述了自己所見……那日途徑芳菲苑,確實看見了兩位妹妹,也在院裏的小桌上見過一串赤色佛珠。”

    雲危畫再度強調了“芳菲苑”二字。

    “伯母。”南宮卿安終於開口,“我前幾日確實去過二姐的院子,但佛珠我卻沒有見過,想來是危畫姐姐看花了眼。”

    她這是在幫雲長依開脫,更是在幫自己。

    她說自己沒有見過佛珠,那麽一會兒,不管是有沒有在芳菲苑找到罪證,都和她南宮卿安無關。但話的末尾她又添上了一句是雲危畫看花眼的緣故,就又給雲長依留了後路。把一切罪責踢還給雲長依和雲危畫,卻撇清了她自己。

    南宮卿安的心思可真是比雲危畫原本設想的高多了。

    寧氏也不傻,當然明白南宮卿安這番話的意思,她接著說道:“瞧瞧,今日這一鬧,把安和苑弄成了個什麽樣子!真是讓卿安受委屈了。既然卿安說沒有見過,那看來,真是有人看花了眼!雲危畫,今天這事兒,都是你鬧出來的,胡言亂語,必須得罰你!”

    段驚越眉頭一皺,緊跟著問:“赤色的佛珠,可是母後的那串檀香血玉佛珠?”

    原本還氣焰正盛,吵嚷著要罰雲危畫的寧氏趕緊低眉答到:“正是。前幾日賞賜給了母親,那可是我們雲家無上的榮耀啊。”

    段驚越看了看冷眼旁觀的雲老夫人,道:“那東西母後可喜愛得緊,怎麽能找到一半就不找了呢?”

    雲老夫人緩緩抬眸,看了看段驚越。

    雲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強幹精明的女人。淩冽的目光往段驚越的臉上一掃,段驚越的話就卡住了,訕訕然閉上了嘴。

    半晌,才聽得老夫人問道:“芳菲苑在哪兒啊?人老了,都有些不認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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