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沙丘,煙霧繚繞。

    在這片枯木都嫌荒涼的半沙化丘地,璀璨光華猶如萬朵花兒,第次綻放,閃爍其間。

    來自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輕鬆勾勒出一幅氤氳仙靈之圖。

    這是一個明顯的奇異之地,然而卻詭異在無人問津。

    秋風蕭瑟,如夢似幻的古箏之音漸漸消失在風中。

    陶烏背著一個很大的旅行包,舉步維艱的從遠東走來。

    在身後,是沙烙的鞋印。歪歪扭扭。

    這是一個麵色糠糙,皮膚稍微黑了那麽點的平頭青年。

    小攤販級別的黑色長袖衫,涼拌著小攤販級別的廢青色短褲,又同時和著小攤販級別的開膠運動鞋。

    晚風並不是那麽的溫柔,卷起的黃沙打在他的臉上,讓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打腫了……

    陶烏現年十九歲,高三畢業生。

    一個成績過了一本幾分,沒報上一本的學生。

    最初陶烏覺得還是迴家搗鼓個父親留下的小村長算了。

    二本的學費是一說,可是心灰意冷之下,他突然覺得倒不如退學幹農活。

    恰巧同村的好朋友沈玉春一樣選擇了罷學。

    也不知怎麽地,陶烏就稀裏糊塗的和這“青梅竹”的沈玉春拜了天地。

    於是乎……

    陶烏在十九歲的年齡和十八歲,高考隻考了357分,然後輟學了的沈玉春上了床。

    ……

    直到一天晚上,陶烏和母親坐在涼席上蹭風涼快。

    母子聊了很久。

    直到陶母問他:“你後悔和心怡那女孩分手嗎?”

    陶烏陷入了對過去的追憶。

    在學校裏,陶烏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麽優點,但卻從不缺女朋友。

    早在初中的時候,班級裏有一個同樣來自山村的女孩子。如果說陶烏似乎一直都是樂天派,很積極的和同學們玩,也放的開自己,該笑的時候不是尬笑,該聊的時候不是尬聊……但這女孩並不是。

    盡管長的漂亮,但在這樣的一個偏遠地區的初中裏,孩子們對性的覺醒,遠不如城市裏的同齡人。久而久之,這女孩除了每天自己在桌位上寫寫畫畫,也很少有同學過來“打擾”她。實在話,因為沈玉春很依賴陶烏,幾乎什麽事都不敢和他強嘴,讓陶烏養成了從來不覺得和女生交流是件什麽神秘的事情。於是麵對別人不知道怎麽聊怎麽撩的漂亮女生,陶烏采取了主動出擊。

    每個人的性格在一生之中,總是有著許許多多個轉折點。對於陶烏來說,那天中午主動邀請那個漂亮而又不善於和陌生人聊天的女生,一塊去食堂領一份盒飯,成為了他最大的一個轉折點。

    在陶烏的主動下,兩人迅速拉了小手。

    在那之後的一年,在漂亮女生不知道的情況下,陶烏出軌性質的勾搭了一個初一的小學妹。

    初三畢業那年,漂亮女生麵對陶烏的坦白,隻說了一句:“我知道……”

    家庭原因讓漂亮女生輟了兩年學,聽說現在又重新上學,但並沒有考進明空一高,具體在哪也不清楚。

    名字叫……叫何采兒?這個名字還算好記。

    後來和幾個女生談談分分,以至於和林心怡談戀愛的時候,至少還有兩個女生是和陶烏糾纏不清。

    那天在高考完之後,陶烏非常的興奮,總覺得自己上了大學,可以玩到更多的漂亮的女生,而這個被花言巧語的他上過太多次的林心怡,陶烏不太願意讓她繼續絆住自己的腳。女友成天和自己隔著不可跨越的距離來煲電飯煲的日子,陶烏不太感冒。

    更為重要的是,陶烏不會在省內上大學,以後兩人將很難再有聯係。

    但現在呢……

    陶烏看著地麵,結了婚,成了大人,這世界哪還有什麽瀟灑可言?附近十幾裏,連個年輕姑娘都沒得瞅瞅,看看父親,每天起早貪黑的和村裏一塊幹著活計,幹完了再辛辛苦苦拉運到縣裏……年紀都上了六十……難道自己也要一輩子這樣?

    成為大人,嗬嗬……成為這世界上毫無未來的一個大人:“……我後悔了……”

    他知道母親的意思。

    讓他重走一次高考。

    即使複讀費用高昂,但陶父還是拿出了自己的養老錢,對陶烏的夢想給足了支持。

    八月二十,在臨走之際,沈玉春惆悵的為陶烏拍掉衣服上粘的枯草,喃喃細語:“好好上,有了媳婦就別再談戀愛了啊……”

    ……

    於是陶烏來了。

    喧囂的秋風將長袖衫吹的飛起,青年的短發也變得油性十足。

    他睜大一直眯著的雙眼,向遠西眺望。

    在那樣的一個落後於三線城市的地方,有著那麽一個小縣——

    是明空縣。

    在明空縣的著名科教路上——

    是明空縣第一高級中學。

    那裏,是山區學生夢想花開的地方。

    陶烏繼續前行。

    不甘於平庸的心髒跳的稍快一些。

    以至於奇跡……無人知曉。

    那是一道隱晦的光芒,它出現在沙丘的某一個地方,徑直射入陶烏的後背,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光軌……

    ……

    ————————————

    可看可不看的——

    ps:陶烏,陶然不同,烏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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