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


    何以解憂?


    高光在迴家的路上,想到了“解憂雜貨店”,圭吾的長篇小說;


    該書講述了在僻靜街道旁的一家雜貨店,隻要寫下煩惱投進店前門卷簾門的投信口,第二天就會在店後的牛奶箱裏得到迴答。


    人們將困惑寫成信投進雜貨店,奇妙的事情隨即不斷發生。


    高光掏出手機,就開始一個字接一個字的將這部小說寫進了手機中;


    有好幾次差點撞到路燈,卻依然沒有讓他停止這種行為。


    迴到家後,他接著在電腦上搬運這本小說;


    從“迴答在牛奶箱裏”到“深夜的口琴聲”,再到“在思域車上等到天亮”,然後是“聽著披頭士默禱”,直到最後的“來自天上的祈禱”。


    “如果把來找我諮詢的人比喻成迷途的羔羊,通常他們手上都有地圖,卻沒有去看,或是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


    但我相信你不屬於這兩種情況。


    你的地圖是一張白紙,所以即使想決定目的地,也不知道路在哪裏...


    換個角度來看,正因為是一張白紙,才可以隨心所欲地描繪地圖。


    一切全在你自己。


    我衷心祈禱你可以相信自己,無悔地燃燒自己的人生。”


    在最後,高光還寫下了原作者說過的話:


    “在解憂雜貨店中,穿越時空的不是人而是信。


    盡管這是一次非常艱難的嚐試,但剛一動筆,各種故事就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出來。


    如今迴顧寫作的過程,腦海中還常常在思索麵臨人生轉折的關頭該何去何從。


    無論從哪種意義來說,這都是很好的體驗。”


    這不是水字數,高光坦然地選擇了發布,然後看了眼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才天亮,還可以睡一會兒。


    但他沒有去睡覺,趿拉著拖鞋,就出了門;


    他時常問自己,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麽而來,也許他現在找到了答案。


    當搬運工這種事情,當然是沒什麽值得誇耀的地方;


    更不要說,將別人的東西強行稱為是自己的原創,即使過的了別人那關,也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若是放在唯心世界中,就可能會有心魔出現。


    可這是唯物世界,出現的不是心魔,而是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有很多,


    恐婚、集體癔症、驚恐發作、盜竊成癮、半側空間忽略、強迫症、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群體催眠乃至幻聽等等,


    光是隨便舉栗子就能說出一大堆。


    “也許,我應該看一下心理醫生?”


    高光想到這裏,忽然笑了,算了吧,像他這樣的人怎麽敢呢?


    不多時,天漸漸露出微白,雲彩趕集似的在天邊,顯出淡淡的紅色;


    夜色還未褪去,天幕卻逐漸仿佛被舞台上的燈光照亮了。


    黎明的曙光會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晨。


    看著太陽準備升上海平線,準備照耀世間萬物,高光忽然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


    沒有雪花飄落,現在還不是下雪的時候。


    但天氣確實在逐漸轉冷。


    遍插茱萸少一人,少的是郝行,很快黃力波也走了。


    高光進行後期剪輯的時候,黃力波打來的電話,說他走了。


    他放下手機,沉默著給自己叼了根牙簽,抽煙對身體不好,叼根牙簽不會。


    “好雨知時節...”


    嘴裏的詩還沒念完,屋外就下起了雨;


    先是小雨,細致的小雨,纏綿的小雨;


    是纖指,是花針,是細絲,密密地斜織著;


    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從空中落到房簷,又輕盈的一轉,劃起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向大地。


    然後是大雨,滂沱大雨在城中肆虐起來;


    雨柱漫天飛舞,像成千上萬支利箭飛速射向這個世界,勢不可擋,威力無窮;


    像是無止盡的,不知疲倦地下著,在平地上匯成積水,迅速擴大;


    在屋簷間架起瀑布,飛流直下;


    金蛇狂舞。


    大雨之後是暴雨,暴雨在瘋狂地下著,明亮的閃電像銀蛇一樣在空中穿梭著,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個屋子;


    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好像可以把任何東西震碎;


    一道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天幕,沉悶的雷聲如同大炮轟鳴。


    最後就是雨過天晴,天瓦藍瓦藍的,就像剛用淚水洗過的窗玻璃,透亮透亮;


    空氣中彌漫著厚重的泥土味,親切,舒爽;


    風吹過天際,迎來了太陽;


    經過一番洗刷後,大地和大地上的人都煥發出新意。


    他是高光,是地麵上的高光,他既沒有站在深淵之中,也不會去往高天之上;


    他也根本不關心這個世界的人活的怎麽樣,吃的飽不飽,能不能穿暖住好,有沒有夢想希望;


    他不在乎別人的愛憎。


    他隻是走在地上,做著自己,一個孤獨的旅人也許就應該是這樣的。


    高光忽然明白,他在這個世界上是不需要有朋友的,他笑著結束了剪輯工作。


    他聯係了幾個人,和他們討論電影宣發的事情,高光選擇了買斷;


    拿到錢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兒和他徹底沒關係了。


    在某個街角,高光把自己買的白酒倒在地上:


    “我們認識也不久,知道你愛喝點白的,給你上一整瓶。


    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等車的時候,刷手機,無意中看到了某人的新片宣傳,“牛,在路上”,導演謝魯灰;


    那位謝導?


    高光挑了挑眉,看了一下上映時間,決定給這位謝導貢獻一張電影票。


    話說,這是一部公路片,這是一種將故事主題或背景設定在公路上的電影類型;


    劇中的主角往往是為了某些原因而展開一段公路旅行,並在公路旅行的情節中,完成生命體驗,思想變化,性格塑造,產生一係列的戲劇衝突;


    或者與別人的,與自我心靈的交流。


    高光看著百科上說的:


    “公路片這種電影類型的來源可以追溯到旅遊文學?”


    公路片和偽紀錄片?


    一台攝影機,一輛車,一個人?


    有沒有搞頭呢?


    高光不知道,但他忽然想這麽做,花錢買了一台自己的攝影機;


    但車方麵就有些麻煩了,因為高光沒有駕照。


    最後是和出版社方麵進行的溝通,他們給高光派了個人來當司機,同時也負責高光兩本書方麵的事情;


    兩本書不僅僅是兩本書,是很多的東西,更不要說其中一本大賣。


    空中浮沉火的很快,一把火點燃了整個草原上那些幹枯的草;


    也正因如此,高光和出版社的溝通才能如此順利;


    他們派來的人是個妹子,叫做宋曉銘,從背後看的話身材很棒。


    “我們去哪兒?”


    “去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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