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威嘟來的速度很快, 廖文這邊打完電話才剛剛中午一點多,到傍晚的時候, 人就已經到南浦了。

    “直接專機飛過來的, 當然快了。”馬威嘟見了廖文後顧不上寒暄,直接就問他東西在哪兒。

    來的都是專家,文物局的鑒定師和故宮博物館的研究員, 還有一位何副館長是專門負責來處理這次捐贈項目的, 對方還帶來了帝都那邊的第三方公證處律師和公證員,總之整個隊伍都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嚴肅和鄭重。

    除此之外, 隨性而來的還有八個警衛員, 到機場之後直接由地方安排了幾輛軍車負責接送, 幾個警衛員一個坐駕駛位一個坐副駕駛, 全程安全護送, 生怕路上出任何差池。

    廖文一看這架勢, 當然也不敢含糊,趕緊帶著人就往廖武的那家倉庫趕。

    廖武還在倉庫那邊守著呢,因為廖文扔下那批東西太過貴重, 廖武從小到大見都沒見過, 哪裏敢有半點大意, 就怕一個不小心弄丟了沒法向弟弟交待, 所以他連廁所都不敢出去上, 就胡亂啃了幾包餅幹湊合著。

    廖文去了才知道自家哥哥緊張成這樣, 頓時心下有些自責, 暗道自己疏忽了,光顧著買房子的事兒,把廖武這邊給忘了。

    廖武倒是不以為意, 他以前開跑出租的時候, 吃幹糧對付是常有的事兒,他早就習慣了,不過,看到自家弟弟坐著軍車過來,而且下來的警衛員手裏還拿著木倉,廖武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還以為自家弟弟這是犯了事兒,連軍方的人都招惹上了。

    廖文趕緊將廖武拉到一邊,小聲解釋安撫了幾句,然後這才示意廖武開門,把幾個專家給迎進去。

    倉庫裏的東西都是分門別類擺放好的,廖文早就將那批瓷器單獨擺放在了一邊,那些專家一進倉庫,立馬表情就變了,一個個目光如狼似虎一般盯著那些鐵皮箱子,恨不得將那些箱子盯出一個洞來。

    幾個專家都是專門帶了儀器過來的,把箱子打開後,立馬就開始逐一登記造冊,在用儀器進行初步的碳十四檢測的同時,還有人拍攝記錄,確保東西從入他們的手這一刻開始,所有程序都萬無一失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碳十四檢測的結果很容易就能檢測出來,幾個鑒定專家在將那些瓷器拿起來用肉眼看過之後,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毫無疑問,至少就目前他們拿出來的這第一箱瓷器,已經被證實是真品。

    這個結果,不管是這些專家也好,還是負責來處理這次捐贈案的副館長也罷,都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們就怕這麽大張旗鼓地跑過來,耗費了人力物力,最後鬧的卻是個烏龍。

    現在已經確定有一箱瓷器是真品,哪怕剩下的那些都有問題,這一趟他們也不虛此行了。

    馬威嘟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不少,這時候,這位老師才終於想起來詢問廖文這批瓷器的來曆。

    廖文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

    “哦,前陣子去公海垂釣,不小心找到了一艘沉船,從船裏麵打撈上來的。”

    這是廖文能想到的最合理也最能省卻麻煩的理由了,國際公海領域沉船問題歸屬權錯綜複雜,但通常按照慣例,都是誰撈到就歸誰。

    不過,誰能證明他這些東西是從公海打撈的,而不是內海呢?在場的都是人精,未必就會信他的這番說辭。

    但廖文還真不怕查,一方麵這些人根本查不出他這些東西是從什麽渠道運迴國的,另一方麵,他手裏還有那批歐洲金器銀器古董,那些東西一旦拿出來,他的這個說辭就能得到更進一步的證實。

    畢竟幾百年前的歐洲古董,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華國領海以內的,而且這麽一大批,如果是歐洲哪國的博物館倉庫失竊了,那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唯一的解釋,就隻可能是公海沉船打撈這一種可能性。

    反正這次連故宮博物館的何副館長都出動了,廖文正好一次性將這些東西全部解決,把那些歐洲古董也捐了,這邊廖武的倉庫就能直接清理出來了。

    那邊專家們在經過幾番抽樣檢查後,基本上確定廖文捐出來的這一批瓷器全部都是明清古董,而且都是無一例外都是外銷瓷。

    “應該是當時運送往南洋或者是西歐的外貿品,但是可能半路遇到了麻煩,船不小心沉了,這些瓷器也就跟著沉到了海裏,萬幸這些東西都沒受損,居然全部完整地被打撈上來了,不然光是修複這些瓷器要花費的時間精力和財力就不是個小數目。”

    馬威嘟手上摸著這些瓷器,情緒激動地感慨道。

    那位何副館長眼眶都跟著泛紅了,他轉過身來鄭重地看向廖文那邊:

    “廖先生,這些瓷器,你確定都捐給故宮博物館?”

    廖文搖了搖頭,那邊馬威嘟和幾位專家一看到廖文這個動作,立馬臉色微變,以為廖文是要臨時反悔了,哪裏知道廖文就是皮這一下,下一秒他就繼續道:

    “不隻是這些瓷器,還有其他的東西,您也一道帶迴去吧。”

    這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廖文將身後的一塊油布掀開,原本被遮蓋的另外一批箱子也露了出來。

    “這些也都是瓷器?”馬威嘟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實在是廖文今天搞的這麽一出太誇張,饒是他見過再多的世麵,這會兒也感覺受到了刺激,情緒起伏有些沉不住氣了。

    廖文搖了搖頭,打開了其中一隻箱子,露出了裏麵華麗精美的歐洲古董,在場的專家們都被這金碧輝煌閃瞎狗眼的奢侈場麵給驚著了,一個個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裏麵都是中世紀歐洲那些國家的古董,正宗的皇室貴族用品,保存完整而且都是成套的,雖然跟咱們國家的瓷器相比還是缺了一點底蘊,但我覺得應該還是會有人感興趣的,比如那些西歐博物館或者是皇室貴族之類的。”

    廖文這話說得隱晦,但是幾位專家都聽出了這小子話裏的潛台詞,這帶著濃濃算計的口吻相當欠揍,但在場的眾人心領神會的同時,都不約而同地想要跟著發笑。

    原因無他,這些專家們從進入到古文物這一行,就深受憋屈,感受到這些年來華國文物流落海外偏偏又無可奈何的處境後,這些專家們打從心底裏就充滿了一種悲哀絕望情緒,迫切想要在其他地方找迴場子,不動聲色地扳迴一局,但要找到這樣的機會真的太難了。

    他們苦苦找尋多年而不得,現在,廖文給他們遞來了一把梯子,給予了他們可以揚眉吐氣痛快迴擊的機會,這些專家心裏麵怎麽不高興?

    馬威嘟之前積極的給廖文幫忙牽線引薦,甚至還不遺餘力地遊說了何副館長跟著他一塊兒同行來到南浦,其實更多的還是為了接下來和廖文洽談《非遺》那檔節目的代言問題。

    但現在,他在心底裏慶幸自己帶著何副館長來了,不然哪裏能看到這些東西?

    到這一刻,這些專家都開始相信廖文之前的那套說辭了,實在是後麵這些裝著歐洲古董的鐵皮箱子太多了,這麽多古董,要不是從海裏麵打撈出來的,隻怕早就走漏了消息,這會兒歐洲那些國家已經炸開鍋了。

    何副館長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掏出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轉過頭來就開始對廖文嚴肅道:

    “今天我們這些老頭就不睡了,連夜工作也得把這些物品整理造冊,然後派人將東西連夜運送迴帝都去,至於這批東西的出處,我這邊也可以幫你處理妥當,絕對會讓這些古董有跡可循說得清楚來路。”

    “但我還是要說一點,廖先生,這件事您做得有些魯莽,這麽多東西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辦法又到底是找了什麽人幫你運迴國的,雖然東西你捐出來這一點值得欽佩讚揚,但這些東西要弄迴來,我們都知道肯定不容易,你這次能順利拿迴國,不過是僥幸。”

    “希望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及時聯係和匯報給文物局,國家有關部門肯定會及時派人來處理,有偌大一個國家在你背後撐腰,絕對比你孤身一人以身犯險要更容易處理得多!”

    廖文表麵受教了,但內心裏卻很不以為然。

    因為他自己心裏清楚,什麽打撈沉船不過是借口,他找到的哪裏是什麽沉船,而是一處海底寶藏,而且遠在加勒比,如果不是靠著他那個幽靈船作弊器,真要靠國家層麵的人來處理,那就完了,別說這些東西能不能到他手裏,就光是幾個國家扯皮,怕是就要拉拉扯扯好幾年都沒玩沒了。

    現在這樣多好,東西拿迴來了,他幹脆利落地把那些瓷器古董給捐了,剩下的那些金幣還有寶石就當是他犒勞自己的辛苦費了,他既能悶聲發大財,還能借助這事兒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利益好處,何樂不為?真要掀開搞到了國家層麵的對壘,說不定還會受到更多的憋屈,恐怕反而不像現在這般幹脆利落又大快人心。

    當然,廖文並不是不尊重這位老館長,隻是對何副館長一些處事總習慣走正道程序的做法並不太認同,跟歐美那群強盜講文明和道理,那根本就是扯淡,既然要整土匪盜竊這一套,那就看誰比誰更流氓!

    幾個專家和登記員手腳十分利落,檢測和登記造冊有條不紊,基本上每登記一件東西,就有人克製不住驚唿,實在是這批古董的品相和來曆都太難得,很難不讓這些專家們情緒激動。

    何副館長心情也很好,紅光滿麵一臉喜色,一邊看那些即將收入博物館的物件,他一邊詢問廖文:

    “廖小友,我這樣稱唿你不介意吧?這些東西你辛辛苦苦拿迴來的,全捐了你不後悔?你要是想的話,自己留幾件也是可以的,我這邊幫你通融通融,還能給你把證書都準備齊全,東西過了明路,你留在手裏收藏以後當傳家寶也是不錯的。”

    廖文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

    廖文當然知道這些古董價值連城,但他並不是古董文玩圈子的,對這些東西並不癡迷,也沒有這方麵的研究愛好,拿著反倒是附庸風雅了,還不如學雷鋒做貢獻,把這些國家寶藏捐獻出去,留給更多的國人後輩觀察賞鑒,這樣更能發揮出這些古董的價值。

    東西捐得幹脆,何副館長對廖文也是讚不絕口,他也不是吝嗇的人,他手裏的人脈圈子廣,知道廖文如今是娛樂圈的大明星,於是默默在心裏搜羅著這方麵的人選,看看能不能送廖文幾個好的資源。

    倒是一旁馬威嘟笑了,他就是從混娛樂圈這個名利場出來的,知道明星最是看重的就是人氣和名聲,他忍不住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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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等這些東西入庫,您讓博物館給發一個通告聲明,把廖文捐獻古董的事兒全網通報,給他打個廣告唄?”

    何副館長一聽這話立馬撫掌笑了一下,點頭道:“對對對,差點把這個給忘了,是應該提一提,不能讓做好事的英雄不留名!”

    廖文聽了這話,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拒絕道:“別別別,您倆位可饒了我吧,我這剛因為撒北寧那個訪談節目招黑,現在都還解釋不清呢,我這可不想再招惹麻煩了,您還是讓我低調一點吧!”

    馬威嘟倒是樂了:“年輕人,圈子裏這種是是非非黑黑白白的東西多了去了,你既然要入這一行,就得習慣這些,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別人詆毀,低調?為什麽要低調?你越是謹言慎行,就越是有人化身衛道士,用道德品行來約束桎梏你,你不在意這些,張揚恣意無所畏懼,那些流言反而會遠離你!”

    這話說得廖文心頭一震,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馬威嘟。

    他這才意識到,自從進入這個圈子,他的確是被那些網友粉絲裹挾太多,受到流言詆毀的影響太大了,差一點把自己的本心都給丟了。

    是啊,他怕什麽呢?捐了就是捐了,他做這事兒不犯法不丟臉,為什麽要怕高調張揚?他問心無愧,怕誰詆毀?

    “受教了,馬老師!”

    廖文表情鄭重地對馬威嘟鞠了一躬,他這段時間確實是著了相,受圈子裏的人和事影響太多,馬威嘟這番話,既是提點,也是警醒,讓他時刻提醒自己,別忘記了他進入這個圈子的初衷。

    何副館長覺得僅僅隻是口頭表揚幾句也太潦草了,他複又提出要給廖文其他補償,還問廖文有沒有條件,該提的就提,博物館和文物局這邊能辦得到的,都會盡可能地滿足他的要求。

    廖文皺著眉頭想了想,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對何副館長試探性地問道:

    “要不,您給我幾張故宮那邊的vip入場卡,迴頭我讓我媽帶著家裏的孩子去帝都玩的時候,隨時都能進博物館去參觀,可以不排隊直接進場,搞點特權您看行不行得通?”

    何副館長差點沒嗆著,他以為廖文會要什麽榮譽或者是實際點的東西,他都已經做好了這小子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誰知道這小子想了半天,最後就提出了這麽個要求?

    何副館長真的是哭笑不得,他沒好氣地伸出手來朝著廖文點了點,最後才終於答應了廖文的要求:

    “迴頭我讓人給你寄,永久免費隨時參觀的vip卡,晚上都能進去,要幾張你自己說。”

    廖文也不客氣,算上他自己和施瓊,再加上廖媽小鈴鐺以及廖武家四個,他一共要了八張。

    何副館長樂得給這麽點小恩小惠打發廖文呢,聽廖文要八張,他立馬做主表示會給廖文寄十張,相當的財大氣粗了。

    正聊著呢,就聽到外麵轟隆隆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響震天,把倉庫這邊不少人都驚動了,甚至就連附近租賃了其他倉庫的商販都引了出來。

    廖文一聽這聲音就吃了一驚,趕緊往外走去,這一出門,就看到一列軍卡朝著倉庫這邊駛了過來,每個車上都齊刷刷地站著好幾個荷木倉實彈的迷彩服戰士。

    軍卡很快就停在了倉庫門口的地坪上,剛停穩,那些迷彩服戰士就一個個從車鬥裏麵跳了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

    廖文有些懵,正想開口詢問呢,那邊何副館長就已經迎了出來,拍了拍廖文的肩膀示意他別緊張:

    “人是我叫來的!”

    緊接著何副館長就疾步走了出去,最前排有個兩杠三星的軍官抬頭挺胸衝著何副館長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嗓音宏亮道:

    “報告首長,南灣赫港第三連三十名戰士全部集合完畢,請您指示!”

    何副館長擺擺手:“趙團長您這也太正式了,指示這話真談不上,我找你們部隊就是想請你們幫忙,搬運一批重要文物送迴故宮博物院,可能得讓你手底下這些士兵辛苦一些,連夜送迴去。”

    趙團長並沒有因為何副館長的這番話就露出半分鬆懈情緒:

    “首長來之前吩咐,護送文物事關重大,不能有半點馬虎,在這兒第三連三十名戰士都是您手底下的兵,一切行動聽從您的指揮!”

    何副館長嘴角抽了抽,果然要跟這些腦子軸的兵溝通是一件麻煩事,他倒是想要客氣上幾句呢,但麵前這家夥很明顯跟他不在同一個頻道,除了服從上級指示之外腦子裏沒有設定其他程序指令。

    得,那也就別廢話了,直接去裏麵搬東西吧!

    何副館長有些心累,擺了擺手就示意這位趙團長帶著人進去。

    那邊已經登記造冊並且貼好了編碼的箱子已經堆了一大堆,按照編碼號直接封箱搬到車上就行了,這點工作強度對這些兵蛋子來說並不算什麽體力活,比起讓他們去搞魔鬼式野練,這個任務其實就相當於放假了。

    戰士們指哪打哪兒,有了他們的加入,整個團隊的工作進度都加快了,原本幾個專家們以為可能需要搞到大半夜的活兒,到十點多十一點的時候就結束了。

    附近倒是有好奇的圍觀者想要打探,但是都被倉庫周圍幾個懷裏橫著木倉的站崗值守的士兵給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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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看到這情況後,眼珠子一轉,偷偷掏出手機就對著廖武的倉庫拍了幾張照片。

    不過這麽幹的自然都是留了小心思的,知道這邊的倉庫是廖武租的,現在看到這邊倉庫居然引來了軍隊的人,立馬就懷疑著裏麵有問題,於是有人開始閑的蛋疼跑到微信群或者網上貼吧論壇或者微博開始添油加醋造謠。

    “大新聞!廖文的哥哥犯大事兒了,有大頭兵去他的海產品倉庫抄家了,疑似藏違禁物品被抓了!”

    廖文如今本就風頭正盛,盯著他的人不在少數,梅斯琴剛剛找公關團隊將廖文購買兇宅的事兒壓下去,用即將投資恐怖電影這個作為借口,加上公布了廖文表白施瓊的視頻,好不容易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不到,按起葫蘆翹起瓢,廖武這邊又有黑料被爆出來了。

    那些黑子才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這個新聞當事人是廖文還是廖武,總之隻要是跟廖文有關的事兒,他們都是要想方設法按到廖文頭上的。

    梅斯琴真的頭都要炸了,一接到這個消息,她覺都不準備睡了,直接穿衣服下樓開車就準備趕到公司去,已經做好了連夜在公司坐鎮,就專門給廖文公關的準備了,沒想到她這邊引擎剛剛啟動,車子還沒開出車庫呢,公司那邊忽然又有電話打過來了。

    “梅姐,好像沒事兒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公關部經理略顯古怪的聲音,“那幾個造謠的賬號都被封了,剛剛那條黑料,直接被官方判定為不實消息,不知道是誰幹的,但這反應速度,真的相當迅速了,比咱們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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