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家裏人吃著晚飯, 快結束的時候,魏順德時候的那個賣漁船的朋友親戚就來了, 廖文讓廖武一會兒吃了飯先帶著家裏人迴去, 他和楊弘就去跟那個賣家聊漁船的事兒。

    魏順德早就準備好包廂在等著了,不過得知今天魏順德釣到了大貨,魏順德這幾個朋友就叫嚷著先要去看看那條大貓鯊。

    魏順德那邊的魚缸還沒準備好呢, 隻能先將貓鯊養在了後院的水池裏, 這些人要看,他隻好帶著人往後院走。

    廖文也跟著幾個人去了後院,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條足足有一條近兩米長的大魚, 這魚身形細長, 尤其是尾巴比頭和軀幹還要長, 身體呈黃褐色, 身體和背鰭上有一些暗褐色的小斑點, 不過最大的特征,還是它那個跟鯊魚科特征極度相似的嘴,一張口裏麵露出了滿嘴的細碎尖牙。

    這大概是體型相對較小的鯊魚了, 這種鯊魚之所以叫貓鯊, 主要是因為這玩意兒長著跟貓一樣的眼睛, 不但形狀類似, 甚至連習性都一樣, 對光敏.感, 晝伏夜出, 夜晚在海水中具有夜視能力,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觀察到周圍的情況。

    不過,貓鯊畢竟是鯊魚, 再怎麽像貓科動物, 它的攻擊性更多的還是表現為鯊魚特征,非同一般,貓鯊不但捕食魚類,還會浮在海麵上偽裝成礁石,以此來捕捉海麵上的飛鳥海鷗。

    除此之外,這貨雖然可以作為觀賞魚進行養殖,但這玩意兒相當霸道,在一個水族箱裏養殖,這家夥不光能將水族箱裏的其他魚類吃光,連甲殼類的動物都不放過。

    所以要養殖貓鯊,就必須要準備專門的水族箱,不能跟其他水生類動物放在一塊兒,不然這麽大塊頭的貓鯊,一晚上的功夫就能將其他物種霍霍光。

    眼下,魏順德就是將這條貓鯊養在了空置的水池裏,放入海水之後,這家夥在水池裏麵遊得還是挺帶勁兒的,大概唯一感覺到不快落的,就是它沒辦法捕魚也吃不到鳥了。

    一群人對這條貓鯊嘖嘖稱奇,都表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近海領域看到這麽大條的貓鯊,魏順德也是一臉得意,笑道:

    “這玩意兒雖然不算多珍貴的觀賞魚種,但勝在夠大,就剛剛還有人說要花一萬塊買走我這條貓鯊呢,可惜我自己都沒稀罕夠,怎麽可能會賣?”

    魏順德說著又引人去看了他釣的另外幾條東星斑和西星斑,叮囑後廚師傅拿幾條出來整幾道菜給大家夥兒嚐鮮,那個大廚子立馬就忙活去了。

    魏順德這才領著大家夥兒往包廂那邊領,將廖文還有他那幾個朋友做了介紹後,才將那個賣船的老板引薦給廖文認識。

    “這是胡海胡老板,這是我兄弟阿文,要買胡老板漁船的,就是我這位阿文小兄弟。”

    魏順德對廖文很是親近,話語之間都能聽得出來對廖文極為維護,那個胡老板雖然跟魏順德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多,但多多少少也知道這位的身家地位,所以看魏順德跟廖文關係非同一般,他的眼神裏麵頓時就閃過一抹深意,看廖文的眼神也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臉上笑容都顯得真誠了許多。

    廖文能看不出來魏順德這是在給他做臉?他看了魏順德一眼,也沒有過多表態,跟人打了個招唿後就安靜地坐下來默默喝茶吃前菜。

    他越是表現得閑適淡定,胡海反而內心焦躁緊張,他的時間迫在眉睫,錢不到位事情就解決不了,眼下這個情況,也容不得他再拖下去了。

    這兩天接洽的那個外地人很明顯還在猶豫,甚至說不定就是故意拖時間想要讓他再降低價錢,胡海確實著急用錢,可也不想就這麽吃這麽大個啞巴虧,所以隻能再找別的合適買家。

    眼下魏順德給他介紹的這個買家,讓胡海看到了新的希望,他趕緊掏出手機來,翻出了前陣子自己拍攝的他那艘船的視頻,點開來讓廖文看。

    “這個就是我要賣的漁船,這是我就最近一個星期拍的,你先大概看一看,如果你覺得合適,一會兒我們直接就碼頭,我帶你看看我的那艘船。”胡海很熱情地解釋道。

    廖文接過手機將視頻仔細地看了幾遍,平心而論,就手機視頻裏拍攝的情況來看,這艘船看起來還真不錯,當然比上次他看到的張順的那艘船肯定是比不了的,規模起碼要小了三分之一。

    但對廖文來說,就這種大小的家用漁船,基本上已經夠用了,而且看這艘船的材質配置等都算是質量上乘,雖然已經有差不多一年的使用時間了,但這艘船的保養還算不錯,起碼還有八.九成新。

    如果漁船的各種擠出設備都完好無損,手續也都齊全的話,那廖文這邊肯定對這艘船沒什麽可挑剔的。

    當然了,重要的還是這艘船的價格,如果價格超出了廖文的預料,那他肯定也是不會買的,他確實需要一艘船,但也不是那麽急切緊迫,實在不行的話,他也可以再等等,畢竟買船就跟買房子一樣,屬於比較大的固定投資,不需要這麽快就定下來。

    但胡海顯然不這麽想,為了讓廖文買他的這艘船,他可以說搜腸刮肚,把他這艘船的各種優點一股腦地都給說了出來,就差沒把他那艘船給誇上天了。

    不過,等到廖文問起船的價格之後,聽到胡海的報價,廖文的笑意就不由得深了些。

    “160萬?胡老板你這價格未免也太不實誠了。”廖文也不生氣,隻淡淡笑道,“您說的這個價錢,我完全可以再加點去買艘新的,何必要來買您這個二手貨呢?”

    張順那艘遊艇入手的時候也才兩百萬出頭呢,還是全新的剛出廠設備,可比胡海這個二手船質量外觀都好多了,而且也比這艘漁船的規模要大了很多,這樣一算,花個160萬就買了一艘二手漁船,很明顯的劃不來,廖文又不是傻子,能就這麽讓胡海這麽蒙了?

    魏順德的表情也收斂了不少,看了看他那個朋友,似乎想問他那個朋友這是幾個意思。

    那朋友大概也看出了胡海想宰廖文的意思,表情頓時有些尷尬,趕緊拽了拽胡海的衣袖示意他收斂一點。

    胡海倒是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極為自然的表情,他笑眯眯地看著廖文,問道:

    “阿文兄弟你能出價多少?”

    廖文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表態,貨都沒親眼看到呢,這個時候議價未免還太早了些,他搖了搖頭道:

    “先吃飯吧,吃了飯要是還有時間,去看看胡老板你這艘船再說。”

    胡海心下再焦急,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一直追問,真要把廖文問得不耐煩了,說不定這單生意還沒開始談就直接黃了。

    正好這個時候後廚房開始上菜了,魏順德張羅大家吃菜,這個話題就終止了。

    吃飯就避免不了喝酒,但廖文不喝,魏順德也就不多勸了,其他幾個人見魏順德給廖文打圓場,也都不好再強求。

    不過酒桌上就避免不了閑聊,這一聊開了,廖文就開始聽那個胡海開始大吐苦水,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喝多了還是故意在賣慘,總之說起這次他為什麽賣掉漁船的原因,這貨就語氣哽咽,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廖文才知道,之前魏順德說的這家夥出了急事要用錢是因為什麽。

    這個胡海之前開了一家水產店,專門做水產生意,能買得起一兩百萬的漁船,想來這生意也算是經營得不錯的。

    不過半年前,胡海認識了幾個專門做觀賞魚生意的,接觸了觀賞魚這個行業,就被這個行業裏麵的巨大利潤給引誘了,好好的水產生意不做了,非要轉行搞觀賞魚買賣。

    一開始也的確還算不錯,搭了那幾個做觀賞魚生意的朋友的線,他順利地入了行不說,甚至這半年來生意也進展得如火如荼,比他之前做的水產生意賺錢得多。

    但人往往都是這樣,賺了錢就膨脹,這位才做了不到半年的觀賞魚生意,就自認為自己已經摸頭了這個行業,也不滿足於眼下的這點嚼頭了,想要加大進貨渠道擴展生意。

    胡海的這點心思自然是被人摸得透透的,於是就有人下套了,那幾個帶他入行的人聯手設局,騙他說有一批從馬來西亞走|私過來的極品花羅漢,買下來的話肯定能賺大錢。

    那幾個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地拱火,都在慫恿胡海入夥,胡海在看過那批花羅漢之後,也確實是動了心,於是不顧家裏人的反對,他找高利貸借了三百萬,直接就跟那幾個做觀賞魚生意的人一塊兒將那批花羅漢給買了下來。

    但讓胡海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他帶著他分得的那一批花羅漢迴南浦之後沒多久,就發現了異常,那批花羅漢居然是人工染的色,就是普通的雜交種,根本就不是純種花羅漢。

    胡海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上了當,但等到他再找另外那群合夥人的時候,就發現那些人已經再也聯係不上了。

    三百萬的高利貸,直接讓胡海陷入了困局,很快高利貸就找上門催債,不但他的店麵被砸了,還揚言十天之內他如果還不上錢的話,就要拿他的房子店鋪來抵押。

    胡海肯定是不可能讓高利貸搶走自己的房子還有店麵的,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還錢了,但他東拚西湊也隻湊夠了不到兩百萬,還剩下一百多萬的缺口,不盡快堵上,高利貸利滾利可不是蓋的,能直接讓他傾家蕩產。

    所以他就將主意打到了那艘漁船上,買了漁船後,他一直都是請人到他的漁船上打工,一年下來扣除人工和保養等,差不多還能給他帶來十多萬的純收入,但比起他手裏的房子和店鋪,這艘漁船的那點收入就不夠看了。

    留下店鋪還能東山再起,但留著漁船對他來說卻毫無意義,為了盡快及時止損,他必須要賣掉漁船來補上這個窟窿。

    胡海對那幾個設局坑他的騙子深惡痛絕,一提起這事兒就懊悔不跌,甚至揚言再也不做什麽觀賞魚生意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胡海在觀賞魚上麵吃了這麽大的虧,對這一行產生了畏懼和忌憚也正常,在聽到胡海這一番話之後,同一桌的這些人不管心裏麵怎麽想,至少麵上還是要表示同情和唏噓的。

    廖文在一旁聽了未置可否,不清楚具體情況,單憑胡海個人的隻言片語,他不好做出評價,況且他也不確定,胡海的這個故事,是不是賣慘說給他聽的。

    他比較好奇的,是胡海提到的那個花羅漢品種,這是他從來沒聽到過的魚種,所以他下意識地就側頭詢問一旁的魏順德:

    “花羅漢是什麽海魚?很值錢嗎?”

    魏順德看廖文一臉懵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觀賞魚這個類別上完全屬於門外漢,忙解釋道:

    “那個是淡水族觀賞魚,不是海魚,是人工反複改良之後的品種,特征就是額頭上麵有個很大的鼓包,鼓包越大顏色越漂亮,這玩意兒就越貴,如果是極品花羅漢,賣個幾十萬上百萬一條都是有可能的。”

    廖文聽到這話,頓時吃了一驚:“多少?上百萬?一條觀賞魚?”

    上迴吳華那弟弟拚死拚活用命換迴來的金錢魚,才賣了一百萬,這觀賞魚的價錢,居然跟金錢魚有得一拚,這讓廖文如何不驚訝。

    他在當雇傭兵的時候,接觸過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多,但對觀賞魚這個行當還真是孤陋寡聞,什麽都不知道。

    魏順德點頭:“不用覺得奇怪,觀賞魚跟普通的水產本來就不一樣,這玩意兒就跟古董一樣,炒作和跟風的人很多,再貴都有人要,淡水觀賞魚裏麵,最貴最極品的錦鯉和紅龍,甚至還有賣出上千萬的單品,就是海水族裏麵,也有六七位數的品種,但這些魚基本上有價無市,都是屬於有錢人才能玩的高級玩意兒。”

    廖文聽得暈乎,他當雇傭兵的時候,槍林彈雨地做任務,最後賺到的傭金居然還抵不上幾條觀賞魚?這讓廖文如何不震驚錯愕。

    “海水魚裏麵也有這麽貴的觀賞魚嗎?”廖文忍不住問道。

    魏順德頓時就樂了:“那當然,海水觀賞魚絕對是一個龐大群體,像我今天釣上來的貓鯊就算,不過這玩意兒不算什麽名貴品種,頂多就是獵奇。像我知道的飛刀狐,皇冠滿天星魟魚,都是海水觀賞魚裏麵的名貴品種,價值在六位數級別。”

    “更高級的就是紅薄荷神仙魚和刑警神仙魚了,這兩種魚更貴,據說隻在固定的深海區域的礁石區活動,十分難捕捉,所以均屬於百萬級別,反正是想買都買不到的稀缺品種就是了。”

    這麽貴的魚,他此前還真是聞所未聞,廖文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之前他將自己的視野局限在撈捕那些可食用海魚上,但現在他才發現,他被自己的定式思維給限製了想象力,根本不知道國內一些有錢人究竟壕到了這樣的境地。

    他想起之前自家小鈴鐺看到他釣上來的那條東星斑之後,脫口而出的“漂漂亮魚”幾個字,那會兒他還暗自吐槽自家這小家夥就是個顏控,連喜歡一條魚都隻看顏值。

    結果事實證明,跟他閨女一樣顏即正義的人還不少,甚至為了一條魚的顏值,這些有錢人一擲千金都樂意。

    廖文覺得今晚上吃的這一頓飯,至少讓他打開了一條新思路。

    他手裏有分.身卡,有避水丹,有超能眼鏡,甚至還有可以改造漁船的永久類ssr卡,合理利用好這些道具,未來他完全可以增加一個營業項目,那就是捕捉大海中的那些漂漂亮魚。

    這些深海觀賞魚,說不定才是他發財致富為自家小鈴鐺墊底經濟基礎的強大基石。

    這樣一想,廖文心下就不由得蠢蠢欲動,他下意識地就想要迴去查一下相關資料,仔細研究和琢磨一下關於深海觀賞魚這個門類,看看這裏麵有哪些魚是他眼下可以利用來賺錢的。

    不過胡海那邊卻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放廖文迴去,這家夥喝了不少酒,哪怕已經到了九點多,仍然堅持要拉著廖文去海邊碼頭看他的那艘漁船。

    廖文心下無奈,有心想要勸胡海先迴去,明天再去碼頭看貨也不遲。

    但他能跟一個喝多了酒的人講得清楚道理嗎?這貨生怕廖文跑了之後就再不迴來了,到時候他的船賣不出去,隻能爛在手裏,高利貸逼債,他恐怕就隻有跳海的份了。

    所以這貨緊緊扣著廖文的手臂不放,堅持要去碼頭。

    廖文沒辦法,隻能同意了,他這邊讓楊弘開著車就走,胡海和他那個親戚就跟著上了車,魏順德見狀,也一塊兒坐了後車座。

    幸好廖文這車比帕薩特的空間要大上不少,不然這幾個大男人坐進來,他這車後座還擠不下。

    一路趕到了胡海所說的碼頭,很快就找到了那艘廖文在視頻裏麵看到過的漁船。

    胡海這個時候酒也醒了不少,帶著廖文一行人就上了船,打開了船艙讓廖文和楊弘進去查看情況。

    裏麵的很多情況基本上都跟胡海拍攝的視頻一樣,估計因為高利貸催債,胡海急於將漁船脫手,所以這幾天這船就一直停在碼頭這邊沒再出海了,因此這船艙裏麵的東西都沒動過,看起來跟視頻裏的擺設位置都一樣。

    不過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天色太黑,很多東西看起來也不夠直觀,況且買漁船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上手,開到海水走上一段路程試一試,就能知道這船的狀況到底如何了。

    但這個時間點,也不適合出海,所以廖文頂多也隻能表述一下自己的想法,對於買不買這艘船,他還不急於表態。

    “胡老板,船我暫時也隻能看出個大概,但真要我下決定,我必須得明天來使船,開去海上溜一圈再說。”

    “不過我可以給您交個底,如果船況真的跟你說的那樣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這船140萬我要了,我給您留個聯係方式,您若是覺得這個價格合適,明天您給我打電話,我到時候就來這邊碼頭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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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您若是覺得這個價格不合適,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最多隻能出到這個價錢,再高的話您就得找下一個買家了。”

    廖文也沒有故意壓價,這是他在看過船之後,和楊弘還有魏順德私底下偷偷協商之後確定的價格,這個價格賣掉,胡海肯定不算吃虧,甚至廖文敢肯定,在短時間內,胡海肯定找不到比他更爽快大方的買家了。

    果然,廖文的這個價格一出,胡海的表情就僵住,眼神裏隱隱地閃過一抹不甘,但他再怎麽不情願,還是猶豫了,沒有直接甩袖子離開。

    這就說明,廖文的這個價格,正好卡在了胡海的心理線上,前麵那個外地買家,要麽就是比廖文除的價格略低,要麽就是略高但是還沒有給他肯定答複。

    廖文心裏有數,側頭讓楊弘和胡海交換了一下手機號碼,然後就帶著楊弘頭也不迴地往船下走。

    一行人再次坐廖文的車迴縣裏,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胡海心裏猶豫不決,一方麵他還想不甘心這個價格就將船給賤賣了,一方麵他又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如果不賣掉船,他根本解決不了眼下的困境,錯過了廖文這個買家,說不定接下來的買家壓價會更狠,直接跌破他的心裏底線,畢竟他被高利貸追債這件事,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

    廖文也不開口催促,很是客氣地將幾個人送迴了順德酒樓,然後他就帶著楊弘告辭離開,甚至到開著車離開前,他都沒再提一句關於漁船的事兒,就好像對買不買船這件事全然不在意一般。

    但廖文幾乎敢篤定,明天一早,他肯定會接到胡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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