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叫什麽名字。”


    林思源隨口問道,已經上手了,重量,長度,手感,給林思源一種如臂指使的感覺。


    “青影劍,前朝一位叫林思遠的劍客所留,當年的天下第一劍客,後被留在這裏。”


    看守的人簡短的介紹。


    “就這把吧。”


    “青影劍。”


    其餘的劍要麽過長過短,要麽大了一點,有一把像門板一樣,鑲滿寶石的巨劍,名叫巨富,林思源看了一臉問號,誰能用這把劍,胳膊比別人大腿粗的壯漢。


    但青影劍,通體淡青,劍身輕盈,長度也剛剛好,讓林思源很順手。


    ……


    一處大殿中,有一個丹爐屹立,長約三米,寬約五米,高約兩米。


    丹爐底下,有熊熊烈火燃燒,不斷有木柴加入,是銀虛木,燃燒之後沒有煙熏火燎,反而有淡淡異香飄出。


    一個鶴發童顏,寬袍廣袖的老頭,正在注意火勢。


    旁邊還有宮女在伺候。


    不斷按照老頭的吩咐調整火勢,老頭神色肅穆,不敢有一刻放鬆。


    就在此時,有一個太監過來,臉上諂媚地笑著。


    “柳師,柳師,萬玉竹到了。”


    這個被稱為柳師的老頭聽到這句話時,眉頭舒展了一些。


    “其實我隻要萬玉竹竹葉即可,有萬玉竹能錦上添花,沒有也無傷大雅。”


    “不過有萬玉竹作為輔材,我又能多一分把握。”


    柳師不無感慨地說道,不親自來一趟,怎麽知道皇家之富,皇室之貴。要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各種珍貴珍惜材料像不要錢一般送來。


    隻為他煉成此丹。


    此前哪怕他已經有著天下第一煉丹大師,改良許多丹藥丹方,也從未有如此奢侈的方式。


    “既然如此,我已經知道,你出去,丹藥還在煉製,必須是純陰之體才能接近。”


    柳師毫不客氣的趕人,這個紫衣太監臉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下一刻,紫衣太監臉上又擠出了一抹笑容。


    “柳師說的是,不知道柳師想吃些什麽,用些什麽,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與在下說。在下一定盡全力滿足。”


    “不過清晨的甘露而已,我也需要純淨身體,現在丁點葷腥都沾不得。”


    柳師說道。


    紫衣太監接連說了幾聲是,笑著退下了,直到轉身後才露出一抹陰狠。


    ……


    趙正雄又在喝酒。


    旁邊正是羅傑。


    趙正雄一杯接著一杯,就沒有停下來,喝的麵色酡紅。


    “趙兄,你知道林思源,那個明州土鱉升了副千戶。”


    “廠公是真的賞識他。”


    “不知道他走了什麽狗屎運,把萬玉竹搞到手了。”


    “現在看來那天羅道就是個紙老虎,就這麽輕易把萬玉竹交出來了。”


    “我就不該把那個任務給出去,這個任務表麵上看去艱難,結果內地裏居然那麽容易,天羅道居然這麽容易退縮。”


    “倒是叫林思源得了這個運氣。”


    羅傑不無嫉妒地說道。


    又隨手把旁邊香肩半露的可憐無家可歸的少女摟住,少女拿起酒壺,給羅傑倒酒,又拿起酒盞親手給羅傑喂過去。


    羅傑動都不用到,就能喝到,喝了一小口,然後眼神一個示意,旁邊的無家可歸,半夜流落在外的少女又自動把酒杯放下。


    她夾起小菜給羅傑喂過去。


    趙正雄聽著羅傑的吐槽,隻是在眼底深處有一絲恐懼,依然喝著酒,一言不發,他旁邊一個頗有韻味,淡黃色衣衫,眉如墨畫,膚若凝脂,冰肌雪膚的女子就那邊坐著,趙正雄根本不理。


    那個淡黃色衣衫,顏色極美的女子就這麽無奈地坐著,自然流露出一股嫵媚的風情。


    羅傑看著那個淡黃色衣衫的女子,臉上流出一抹曖昧的笑容,“趙兄,我找你來怡悅樓,是讓你來尋開心的。”


    “可不是讓你喝酒來的。”


    “喝酒幹嘛來這種地方。”


    “佳人在身側,就這麽浪費,可不好。”


    羅傑有些遺憾的看著那個淡黃稍微衣衫的女子。


    “再說那個走狗屎運的林思源升了副千戶,那百戶豈不是空缺出來了。”


    “趙兄你幹嘛不爭一爭。”


    趙正雄又飲了一杯酒,終於喝到麵色酡紅一片,眼睛都快要發紅。


    像是壓下了什麽,保持住了最後一絲清明。


    “爭,我是不會爭的。”


    “林思源,那個明州土鱉,不,不是土鱉,那個明州瘋狗想要我死!”


    “林思源,他想要我死!”


    趙正雄近乎是吼出來的,但最後的聲音壓低了,


    “他不是你說的走狗屎運。”


    “他心夠狠,他心夠髒,他拿我的命去賭,他拿他自己的命去賭。”


    “他行,你不行!”


    趙正雄指著羅傑,語氣斬釘截鐵。


    羅傑臉色陰晴不定,變化莫測,摟著旁邊那位無家可歸,流落在外的可憐少女的手勁都加大了。


    少女眉頭微皺,輕咬貝齒,明顯吃痛了,但卻沒出聲。


    過了一會,羅傑才徹底放鬆。


    “哈哈,趙兄,你喝多了。”


    “你喝多了,趙兄。”


    羅傑不管心裏怎麽想,表麵都笑著說道。


    趙正雄稍微迴複點清醒,搖搖頭。


    說道。


    “我確實喝多了。”


    “我要散一下。”


    “我需要發泄一下。”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二樓包廂。


    二樓是一個圓圈,中間空了一大塊,一樓則是一個台子,外加許多桌子擺放。


    中間的台上一般有著表演。


    有鯨油點燃的火光照亮,亮如白晝。


    二樓和一樓都能看的很清楚。


    怡悅樓的老鴇眼下這笑靨如花地介紹她旁邊的一個清倌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能吟詩作對,最重要的是那股若有若無的媚意,讓人口幹舌燥。


    那股怯生生的樣子,讓人恨不得直接把她撕碎。


    眼下是拍的清倌人的初夜,在地方上,一個清倌人的初夜頂多幾十兩,一百兩便是逆天了。


    但這裏可是玉京,達官貴人最多的玉京。


    “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


    加價聲此起彼伏,畢竟是天子腳下,不同尋常。


    “五百兩。”


    一個帶著外地口音的武人,報了這個價,他生著勁裝,旁邊放著一把刀,膚色黝黑,臉上還帶著刀疤,僅僅坐著不動,就有煞氣。


    “六百兩。”


    趙正雄出價了。


    “七百兩!”


    那個武人出價了,明顯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出了,同時還狠狠地看向趙正雄,希望嚇退。


    趙正雄懶洋洋地說道。


    “八百兩。”


    有些不屑地看了迴去。


    那個武人被這眼激怒了。


    “九百兩!”


    “一千兩!”


    趙正雄為了一個清倌人砸了一千兩,明顯上頭了,砸完還帶著挑釁看向那個武人。


    武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但最後一言不發,要坐下了。


    但就是這時,趙正雄說道。


    “哪裏來的外地土鱉,這點錢也敢在這裏放肆!”


    嘲諷的語氣。


    趙正雄的發言激怒了這個武人!


    下一刻,刹那間,刀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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