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扶風道人不笑,這小子的確是長臉了,二品與一品之間差距不說是天塹,也可以說是鴻溝。江流在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之前對上一名通玄高手,並且戰而勝之,沒有比這更長臉的事情了。


    扶風道人一眼便看出江流的底子穩得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品辟海,根基牢的超乎想象,如果心境上沒有什麽大問題,江流這種人幾乎可以算是直入先天的胚子。


    扶風道人收斂笑意隨後開口道:“下一戰,由玄清觀一方先派人上場。”聲音不大,卻在所有人耳邊迴蕩。玄清觀那邊聞言,便上前來一個女子,此女子名叫司徒明月,乃是道儒雙修之奇才,武學境界不低,一品!


    燕留痕渾身鬆了鬆骨頭,整個人一副沒有幹勁的模樣,很是拖遝的走上去。陳玄離問道:“為何真武派出的都是些二品弟子?”扶風道人未曾迴應,顯然扶風道人對剛才陳玄離的出手很是不屑,不屑於跟其交談。


    這時張於壘自雲崖道人身邊走向扶風道人那邊,隨後恭敬做了個道門稽首道:“見過扶風師姐。”扶風道人淡淡的應了一聲:“嗯!”跟外人可能還是講點客氣,跟神霄的人沒必要講什麽客套。


    張於壘對陳玄離道:“方才二品打一品輸了嗎?”此話一出,陳玄離麵紅耳赤,這話他根本沒法反駁。此時戰台之上,燕留痕十分拖遝懶散的一步步走向台前。扶風道人一聲喝道:“收起你那副德行!”


    這一下直接讓燕留痕也是整個人一個激靈,隨後他滿臉笑容的賠笑道:“師叔,我這不是沒吃早飯嘛。”隨後燕留痕依舊是那副死德行,渾身衣袍一震,一股氣息散開。司徒明月瞳孔一縮:“居然是一品,他是如何隱藏的武學境界。”


    隻見麵前懶散青年態度不改,拉出一個太極雲手勢笑道:“來吧來吧!”司徒明月聞言不做他想,抬手一招,一柄拂塵飛到其手中。台下江無笑道:“又是引物之術。”台上逐漸起風,兩人都是互相打量,各自衣袍迎風鼓動。


    霎時間,三道風刃自拂塵上甩出,燕留痕見此一幕笑道:“不用做什麽試探了吧?”他腰身擰轉,雙臂甩動,一圈白色氣浪自腳下升騰而起,風刃被旋轉的白色氣浪包裹,逐漸消散。司徒明月在這期間雙目微閉,似乎在假寐,又似乎是在秉燭夜讀。


    恍惚見燕留痕仿佛聽見了翻書聲,司徒明月輕聲開口:“我車既攻,我馬既同。四牡龐龐,駕言徂東。田車既好,四牡孔阜。東有甫草,駕言行狩。之子於苗,選徒囂囂。建旐設旄,搏獸於敖····”


    書聲琅琅,音聲陣陣。燕留痕一身真武功夫沒了太大用處,這是音波攻擊,隨著司徒明月的吟唱她周身漸起華光,一股股金色真氣自其身體上逸散開來。自周邊看來,司徒明月整個人如同聖人般。


    “這似乎是大聖決吧?”雲崖道人說道,“那這麽說來,這司徒小友應該不止一個師傅了。”陳玄離並未開口,隻是看著。眼見著燕留痕口鼻開始流血,司徒明月依舊沒有停止詩音。燕留痕依舊是那副懶散模樣,整個人撐著站起身來,仿佛如同伸了個懶腰。


    隨後燕留痕說道:“這手段,以本身詩音攻擊敵手心智,還給自己如同悟道一般的狀態,當真是了不得。可惜,不是我道門手段。”隻見燕留痕雙手微顫,就這麽往前伸直,隨後雙臂一上一下開始輕柔甩動,如同初柳戲風。每甩動一下,燕留痕與司徒明月前方的空地上便會產生陣陣音爆。


    這時摘星道人一臉驚訝的看向扶風道人說道:“你把清風拂柳教給他了?”扶風道人還沒等開口呢,雲崖道人一臉諂媚的湊過來笑道:“我把純陽真解也教給他了~”扶風道人笑著搖搖頭。摘星道人一臉難以置信:“這都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明明戰台之上二人甚至都未有任何接觸,隻是二人之間偏偏就是爆炸聲四起,隨著司徒明月猛地吐出一口血,此一場二人之間對決暫時結束,燕留痕擦去口鼻處溢出的鮮血,懶洋洋道:“趁著你身上那玄之又玄的狀態還未消失,這不抓緊機會狠狠揍我一頓?”


    身上依舊留有大部分金色流光的司徒明月聞聽此言十分心驚:‘我從未與此人交過手,為何他一眼便看出我大聖決之奧妙?’燕留痕似乎好整以暇,在等她出手,司徒明月一時之間驚疑不定,不敢貿然出手。


    就在她剛剛如此想時,燕留痕已經到了身前不遠,隻見其手臂驀然探出,抓住司徒明月的拂塵,一股如同蛟龍般龐大的氣機瞬間通過拂塵包裹住她,整個人瞬間行動受製。燕留痕咧嘴一笑:“你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啊~”


    司徒明月周身一震,她在嚐試衝破這氣機包裹,不過她身上使出的力氣如同泥牛入海,轉瞬便消失不見。


    看台之上,張清淨大肆叫好:“好啊,真是個好苗子,以剛猛的陽力瞬間製住人,然後以渾厚氣機包裹,灌溉以內力,外剛內柔,如同深淵泥沼!這如何能脫困?”話音剛落,隻見燕留痕將司徒明月狠狠的甩了出去。


    摘星道人笑道:“這小子~”,見此一幕,陳玄離大步走到摘星道人麵前拱手說到:“多謝手下留情。”摘星道人擺擺手說道:“跟我無關,這小子自己這麽做的。”


    的的確確,方才燕留痕若是願意,他甚至可以直接困死司徒明月,他將司徒明月砸了出去,雖說讓其受了些皮肉之苦,不過司徒明月也借此脫困了。如若不然,司徒明月至少也得是經脈斷裂好幾條的下場。


    司徒明月可就看不出來這一層麵了,她隻當是燕留痕本事不濟,沒有真氣壓製她了,隻能將其拋出去。司徒明月拂塵一甩朝著燕留痕猛衝而去。


    見此一幕,燕留痕滿臉驚訝:“你這姑娘,不長記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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