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錢錢忍無可忍大喊一聲。


    陸羽手忙腳亂將人緊緊擁入懷中,“陛下,陛下您冷靜些。”


    “若是,若是哈迪爾他們見您這副模樣,大家,大家都會痛苦難過。”


    “嗚嗚嗚……”


    錢錢痛哭起來。


    她不明白自己摯友為何死的難堪,就連靈魂都不得自由。


    【錢錢,】係統哽咽著提醒,【琦琦的魚尾鱗片。】


    他不管不顧自顧自說著,【琦琦的魚尾末端,有很柔軟細小鱗片。】


    【將鱗片置於娜孜她們額間,便能,便能……】


    他聲音逐漸弱下去。


    不知過去多久,錢錢痛哭才止住。


    她看了陸羽一眼,伸手揉揉他的臉,“陸羽,我有法子讓娜孜她們安息。”


    說完,便閃身進入空間。


    陸羽懷裏一空,整個人呆愣愣的。


    半晌後深深歎口氣,命人取來不少布料和針線。


    此時有暗衛來報,“大人,黑龍會已全部抓獲。”


    “手染人命者已盡數伏誅,其他人等按律處置。”


    “隻有黑龍會原首領阿雅,及其五位擁躉從未傷及人命已收押看管。”


    陸羽有氣無力點點頭,“先關著。”


    頓了頓,“黑石山那黑大蟲呢?”


    “沒有發現。”


    陸羽點頭,“讓所有人迴黑石村休整,山上不得留人。”


    “是。”


    暗衛離開後,陸羽開始挑選布料。


    空間裏。


    錢錢趴在琦琦缸沿,抱著二蛋靠在三丫身上將娜孜等人的事同琦琦說了。


    一開始,琦琦沉在水缸裏。


    隨著老奶奶講述,她也趴在缸沿小胖臉貼著老奶奶的臉。


    小嘴嘟起,眼眶泛紅聽著老奶奶娓娓道來。


    等老奶奶講述完娜孜她們的事,沉默好久緩和一番情緒。


    便聽老奶奶話鋒一轉,“琦琦,我想告訴你一件,關於你自己的事。”


    琦琦偷偷抹著眼淚,偏頭看向錢錢。


    錢錢揉揉她淺藍色蘑菇頭,“琦琦啊,你的身體,你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是為治愈而生,你知道嗎?”


    琦琦……


    鼓著腮幫子搖搖頭,“老奶奶,我不懂。”


    奶唿唿的聲音,讓錢錢心頭又暖又澀。


    錢錢輕撫琦琦頭發,“你的頭發能夠治愈一切疾病。”


    手移向她的眼睛,“你這雙眼睛,不但能夠預防疾病還能讓人身體康健青春永駐。”


    她又捏捏小家夥手臂,“你的骨骼能夠安在任何人斷骨之處,讓斷骨之人借由你的骨骼使斷處重生。”


    琦琦本能恐懼,往後縮了縮身體。


    錢錢收迴手,“還有你的血液……”


    琦琦越聽越害怕,伸出小胖手緊緊摟住老奶奶脖子。


    當錢錢講完她身體每一寸所有能力,琦琦小身子開始止不住顫抖。


    錢錢抱著她,輕輕安撫小丫頭。


    “琦琦,關於你的事,關於你身體之事。”


    “答應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好嗎?”


    “無論是你的家人,亦或是將來好友,或者,”


    “我,我不出去。”


    琦琦倔強,“我留在這兒,不出去。”


    “我,我要跟二蛋,小灰還有三丫待,待一起。”


    錢錢揉揉小家夥腦袋,“好。”


    被小家夥抱了一陣,身邊又有二蛋、小灰和三丫陪伴。


    錢錢悲傷情緒緩緩平複,內心寧靜溫和。


    那感覺很奇妙,仿佛有一隻大手輕輕安撫著她痛苦不堪的心……


    【錢錢,】係統輕聲道,【琦琦的擁抱,她真心實意的擁抱能夠安撫人心啊。】


    錢錢……


    輕輕推開琦琦,親親小家夥臉頰。


    “謝謝琦琦,我感覺好多了,是你在幫我平複情緒嗎?”


    琦琦小臉紅了紅,胖乎乎魚尾在水缸裏晃啊晃。


    小表情很是傲嬌,“嗯,琦,”頓了頓,“老奶奶給我取個新名字好不好?”


    錢錢……


    揉揉小家夥小胖手,“嗯,讓我想想。”


    二蛋……


    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心裏有點不安。


    小灰……


    看看二蛋再看看自己,垂下眼睛不看錢錢。


    三丫……


    往後退了兩步。


    錢錢好一番思索,“你,你就叫忘憂好不好?”


    二蛋……


    冰藍眸子狠狠白錢錢一眼,“嗷,哼!”


    錢錢……


    訕笑著摟住二蛋。


    琦琦眼睛卻亮了起來,低聲呢喃,“忘憂,忘憂……”


    旋即眼睛一亮,“我喜歡。”


    “以後我就叫——忘憂!”


    說著伸出小胖手,攤開掌心。


    “呐,”大眼睛忽閃忽閃,“幫我起名字謝禮。”


    錢錢……


    看著小家夥掌心四枚小小白色鱗片,眼眶一熱。


    “你,你這孩子。”


    無憂一把抱住錢錢脖頸,“嘿嘿嘿,一點也不疼。”


    係統急著解釋,【錢錢,是真的。】


    【無憂魚尾上的細小鱗片就像是你手上長得倒刺,拔下來時痛感很輕。】


    【隻是這幾枚小鱗片拔下來後,不會再生長。】


    錢錢心裏又酸又暖,【無憂這麽好,她娘親怎麽舍得把孩子送出去的。】


    係統……


    錢錢將鱗片放入靜止空間,又投喂過靈獸們閃身出了空間。


    空間外天色已暗。


    堂屋裏,陸羽身邊擺著一隻精巧琉璃燈。


    琉璃燈下,他一針一線正在忙活。


    錢錢閉住唿吸,不自覺看呆了。


    【統子,】她幽幽的道,【我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單身狗一枚。】


    頓了頓,【如果我還能有下輩子,能有個誌趣相投、相互守護、追求一致的伴侶也不錯。】


    係統……


    【嗬嗬,前提是你不好色。】


    錢錢……


    【你閉嘴!】


    被係統一打岔,錢錢感慨立刻散了。


    她緩緩走向陸羽,伸手撥開他落在肩頭發絲,“你在做什麽?”


    陸羽抬眸朝她淺淺一笑,“以後將這個裹住紅果子戴在肩頭。”


    錢錢心口一暖,拿起旁邊竹籃裏的東西。


    布料雪白柔軟,當中一個折了三折兩端封口的布袋。


    布袋兩端還有長長綁帶,錢錢邊翻來覆去看著陸羽邊解釋。


    “那兩根綁帶可繞過另一側腋下,在胸前稍微一係便能固定。”


    錢錢……


    一把將陸羽抱在懷裏,再次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


    忍住心頭酸澀,“多謝。”


    陸羽笑了,“陛下。”


    許多話不必宣之於口,二人靜靜相擁……


    次日一早,錢錢和陸羽再次來到冰窖。


    錢錢將忘憂給的四枚鱗片,分別放置在娜孜、哈迪爾、阿瑩和姬無憂額前。


    冷冰冰的冰窖,莫名一陣暖意。


    錢錢感覺到似乎有人輕撫自己臉頰,淚水滑落說不出一句話。


    轉瞬暖意散去,眼前四具狼狽屍首悄然化成灰燼。


    陸羽蹙眉看著,剛要開口詢問卻見陛下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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