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最深處,火把未照亮之前眾人鼻尖先聞到一股腐臭混著血腥的味道。


    這令人作嘔味道當中,還混雜著奇異香味。


    前來山洞中眾人五感敏銳,被這股味道衝的隻想作嘔。


    火把照亮山洞,一麵凹凸不平石牆映入眼簾。


    石牆上人工開鑿痕跡明顯,讓人驚懼的是石牆上掛著七八具不完整屍首。


    那七八具屍首都是少女屍首,她們身體瘦削零星血肉掛在白骨之上。


    這些屍首,有的缺了手臂大腿,有的缺了胸腔更有甚者整個肚腹被完全破開……


    屍首右下方一小塊平整空地上,架著一口巨大的鍋。


    “嘔,”姬無憂沒忍住幹嘔一聲,低頭便見那屍首之下堆成小山骸骨。


    “嘔……”


    姬無憂實在忍受不了,捂著嘴偏頭。


    錢錢輕輕拍拍她的背,看著這一幅煉獄之景渾身戰栗不止。


    視線下移便看到擺在骸骨小山前方一張碩大木床,木床之上躺著三個昏迷不醒的姑娘。


    三個姑娘一絲不掛,身上傷痕遍布慘不忍睹。


    深吸口氣,壓下眼中憤恨和淚意。


    錢錢遞給女暗衛一個水囊,“給她們喂些水。”


    “是。”


    暗衛迅速照辦。


    錢錢深吸口氣,【統子,這些姑娘喝了紅果汁液就不會有事了對嗎?】


    【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係統聲音抖得厲害。


    錢錢閉了閉眼,【看來咱們還不能輕易離開,至少將這些可憐姑娘們好生安葬。】


    係統讚成,【錢錢,這山洞有一個岔路口。】


    【那岔路口處還躲著一個人,不過這會也昏倒了。】


    【這些骸骨如何安葬,我想那個人應該有些想法。】


    錢錢挑眉,立刻將地點告訴暗衛。


    兩名暗衛前去辦事,姬無憂終於緩和過來帶著其他女暗衛將三個姑娘抱離山洞。


    錢錢則從空間裏取出許多油布和麻繩,【統子,時間緊迫沒辦法將棺材運進來。】


    【先用這些油布可以嗎?】


    係統沉吟良久,【錢錢,還是派人下山去買些棺材迴來吧。】


    【這些姑娘生前太過淒慘,她們身後事盡量不要讓她們再受委屈了。】


    錢錢眼眶通紅,【嗯,知道了。】


    轉身離開山洞前去吩咐娜孜和哈迪爾,又找機會將空間裏那些髒汙屍體丟出來。


    吩咐暗衛,“將這些屍體焚燒幹淨,然後將骨灰隨意拋灑便是。”


    “是。”


    暗衛們領命辦事,錢錢迴到飛艇這才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這人,”看著昏迷中,穿著道袍之人,“看著有些眼熟。”


    姬無憂道,“陛下,這便是那山洞岔路口找到的人。”


    【統子,他真的好眼熟。】


    【可我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係統冷嗤一聲,【這人是毛苦啊,張天真曾經的跟班。】


    錢錢……


    【毛苦?】


    【張天真不是說他跟自己妻兒一起生活了嗎?】


    【嗬,】係統冷笑,【還是那句話,人心易變啊。】


    【毛苦跟張天真分開後,確實老老實實跟妻兒生活了幾年。】


    【但她妻子一開始是火頭軍,後來立了幾次小戰功成為守城軍內一位女百戶。】


    【毛苦認為夫為妻綱,想讓妻子離開軍隊迴家相夫教子。】


    【可他的妻子在軍隊裏找到了人生價值,無論如何不肯放棄。】


    【毛苦想要兒子幫著勸他妻子,可毛苦的兒子是跟親娘一起受過苦曆盡艱難才活下來的。】


    【他兒子不僅沒有奉勸他妻子,相反他兒子還勸自己娘跟他和離。】


    【最後,他兒子使了些手段毛苦不得不同妻子和離。】


    【從那以後他的心態就變了,】係統無奈,【十幾年前朗月宮找到他。】


    【給了毛苦不少好處讓他幫著推演蕭家龍脈,並且利用蕭家龍脈做出挖心斷翅之局。】


    【斷了往後數百年,大夏在女子手中騰飛的機會。】


    錢錢……


    【毛苦這人,】她有些疑惑不解,【能跟張天真混到一起去,他人品會這麽差嗎?】


    【額,】係統沉吟,【自從離婚後,他就有點變態了。】


    錢錢……


    【嗬。】


    冷嗤一聲,轉身吩咐娜孜和哈迪爾,“你們同暗衛們一起下山去苗城求援,盡量多買些棺材迴來。”


    “是。”


    又看向阿瑩,“豪山山下周村有我帶來的三個人,白芷、三七和九兒。”


    “讓她們跟著你,一同過來幫忙。”


    “是。”


    錢錢又看向姬無憂,“至於救出來的那三位姑娘,等下用藥汁幫她們療傷。”


    她頓了頓,“然後,”從挎包取出一個小藥瓶,“將這致幻藥給她們喂下去。”


    姬無憂雙手接過藥瓶,已明白陛下用意,“我會告訴她們,她們不過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錢錢揉揉她的臉,“嗯,給我騰一個安靜的地方,將那老道和朗月宮頭頭帶過來。”


    “是。”


    眾人自去忙活,錢錢心裏卻如同壓著一塊大石透不過氣。


    【統子,大夏會越來越好的吧?】


    【會的,】係統篤定,【錢錢啊,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統子語氣溫柔的不像樣子,錢錢緊繃心弦鬆弛了些微微點頭,【嗯。】


    不多時,姬無憂走上前來,“陛下,”


    錢錢揚手,“喊我老夫人就是。”


    姬無憂抿抿唇,有些不情願。


    錢錢……


    “罷罷罷,咱們單獨相處時你們想怎麽叫都成。”


    姬無憂笑了,重重點頭,“嗯。”


    “陛下,僻靜處已備好。”


    “好,”錢錢跟在姬無憂身後,來到山洞西南側。


    這裏已被簡單收拾過,姬無憂還搬了把椅子放在平整處。


    錢錢心頭一暖,伸手捏捏她的臉,“這兩人交給我審問,你去忙吧。”


    “是。”


    姬無憂緩步退下,錢錢拿出暗器對著毛苦和周立發射銀針。


    咻咻兩聲,昏迷中二人眼睫微動。


    趁他們醒神功夫,錢錢問係統,【統子,這個周立在朗月宮是什麽地位?】


    【他啊,】係統道,【是朗月宮宮主的侄子,禽獸一個。】


    他頓了頓,【他這裏對朗月宮知之甚少,但錢錢我已經知道他全部事情。】


    【就沒什麽可說的,周立這兒最重要的就是一份朗月宮大本營地圖。】


    【以及他們在蕭家龍脈布局,】係統笑笑,【不過現在朗月宮大炮已被贏兒征用。】


    【朗月宮所有布局全部停滯,所以這個周立現在沒啥大用處。】


    【知道了。】


    錢錢聲音淡漠,借挎包遮掩從空間取出一把手槍。


    騰。


    剛剛蘇醒迴神的周立……


    娘的,眼還沒睜開這就死了?


    已經清醒過來目睹一切的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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