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少主,屬下以為,此蒯氏,蔡氏之亂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隻是這兩家乃荊州大族,不能輕舉妄動。”


    “為今之計,隻能緩圖。”


    “如今蒯氏勢大,不如先圖蔡氏,剪其羽翼為上。”


    馬謖很快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禪咧嘴一笑:“幼常此言,甚合吾意。”


    “蔡氏既然敢在背後做這種事,料想他們也早就已經想好了事情失敗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那就讓我們迴去看看這蔡氏到底準備了些什麽樣的東西。”


    馬謖看著劉禪滿是殺意的笑容,他心中發涼。


    他就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劉禪一般。


    心知這一次蔡氏恐怕真招惹到了不能去招惹的人。


    想到劉禪此前渾身血跡的樣子。


    馬謖不知怎的,就感覺好像荊州城內要有殺戮降臨一般。


    他想要勸說。


    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去。


    隻能想著倘若日後迴去荊州,劉禪真要滅掉蔡氏滿門的話,他再開口。


    “對了,將那位負責審訊之人帶上來,讓我見見。”


    劉禪下令道。


    不多時,便有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身形消瘦,麵色冷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他白麵無須,卻並沒有半點儒雅的氣質。


    看起來更像是日久不見陽光的僵屍。


    “屬下彭青,拜見公子!”


    “彭青,可否為我等講講那王六如何招供?”


    “我觀那王六非是常人,乃是心誌堅毅之輩,讓他開口,恐怕不是這麽簡單吧?”


    劉禪詢問道。


    彭青的聲音聽起來不重,卻總是讓人感覺猶如刀鋒刮骨,使人後背發麻。


    他說道:“此刑獄之事,難登大雅。”


    “王六在公子看來,非是常人,但在屬下眼中,其與常人無異,隻是公子不明而已。”


    彭青此言一出,倒是讓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產生了一絲好奇。


    劉禪仔細看著麵前這位神色並無太多變化的小吏。


    心中對他也來的更加欣賞。


    “好手段!”


    “彭青,你可願跟隨在我手下辦事?”


    “我沒有什麽可以承諾給你的位置,但隻要我還在,便能保你日後安穩。”


    劉禪心中雖有期待,但也就隻是碰碰運氣而已。


    沒曾想,話剛說完,就見彭青納頭便拜:“承蒙主公不棄,日後但有吩咐,彭青萬死不辭!”


    “好!”


    劉禪起身將彭青扶了起來,心中滿是驚喜。


    而相對的,馬謖看著彭青這般毫不猶豫的選擇,心中就充滿疑惑。


    他現如今雖然是跟隨在劉禪身邊的。


    但,事實上,他與劉禪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什麽主從之間的概念。


    在現在的看他看來,劉禪依舊隻是個孩子。


    他在某些方麵值得自己去學習,去觀察,但還沒有達到主公的程度。


    如今他們馬氏效忠的還是皇叔劉備。


    劉禪身上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半點實權。


    就算是跟了他,短時間內也絕對不可能從他的身上獲取半點好處。


    此上種種。


    馬謖實在是理解不了,為什麽彭青竟然會在麵對劉禪這個小孩的時候展現出了如此果斷的一麵。


    劉禪收了彭青作為手下之後。


    他們便再次啟程踏上歸路。


    對於彭青這樣的人,劉禪其實一開始就想要找一個合適的了。


    隻可惜。


    他身邊一直都沒有遇到這種類似的人。


    蜀漢陣營裏的這些文臣武將,一個個都還是顯得有些太過偉光正。


    即便是本心並不算是很偉光正的人。


    在和這些人搭班之後,也難免要受到一些影響。


    劉禪很清楚。


    這世界不是單純依靠偉光正就能解決問題的。


    實際上。


    他需要有人能幫他處理未來在陰暗麵的問題。看書溂


    當偉光正的手段解決不了事情的時候,用其他的方法解決問題,自然難免。


    彭青的出現,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劉禪隻是想到了在那種越小的地方,就可能會有手段越發淩厲的衙役。


    卻沒想到,會遇到彭青這樣一個利落幹練的強者。


    他從體型上來看,很顯然就不是走的武將道路。


    他是不可能去上戰場的。


    但是在刑訊方麵。


    他卻是有著足夠的能耐。


    有這個特長,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迴到荊州城後。


    趙雲便直接前去麵見諸葛亮與關羽兩人。


    他們兩人作為現如今整個荊州的話事人。


    自然是需要清楚的了解到之前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哪怕是要解決蔡氏,也必須要他們兩人點頭才行。


    劉禪則是讓馬謖放假迴家,見見家長,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好好跟馬氏的那些人通通氣。


    而他自己則是來到彭青的房間裏,與彭青秘語許久。


    “豫章有煤礦!”


    劉禪眼睛很亮。


    很顯然,按照現如今的情況來看。


    荊州境內,存在露天煤礦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了。


    如若不然,他現在也應該已經收到了準確的消息。


    然而現如今的事情卻是峰迴路轉。


    荊州沒有輕鬆能采集到的煤礦。


    但就在那與荊州緊挨著的豫章郡裏,卻是有著大量的煤礦。


    這消息自然是彭青送王六的口中拷問出來的。


    之前沒有直接說,隻是因為這消息相較於蔡氏主導刺殺的消息,已經算是十分邊緣的東西了。


    也就是劉禪親自跑過來詢問,彭青才會一五一十的告知。


    “彭青,你如此精通刑獄之法,可有傳承?”


    劉禪與彭青相對而坐。


    彭青恭謹應道:“迴主公,屬下這刑獄之法的確是有師承。”


    “我們這一門,乃是商君留下來的傳承,隻是手段未免嚴酷,不為常人所知,僅口口相傳,到我這一代,應該也沒有幾人了。”


    彭青的迴答並沒有出乎劉禪的意料。


    他再問道:“既如此,想來你的手段並不止有這些而已。”


    “你留在獄中,未免屈才,我有一念想,你且幫我參謀一二。”


    劉禪隨後將自己心中關於情報信息,深入敵後的想法說了出來。


    明麵上的戰爭固然重要。


    但是暗線上的戰爭,也不容忽視。


    尤其是在這種信息溝通極為不發達的時代。


    能夠辨明信息的真偽,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倘若能夠在這條路上橫插一腳的話。


    未來能夠從這方麵取得的收獲,那自然是不必多說了。


    三句話,我讓曹老板送我十萬兵馬。


    就問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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