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似穎在心中無能狂怒的時候,隻聽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大伯母真的不必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理應互幫互助,隻是因為時間緊迫,我才來不及提前通知大家。”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而且她一句“我們都是一家人”竟讓江似穎的怒火奇跡般地平息了下去。


    陳欣悅皺眉。


    她看向江似穎,心裏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眼看著就要挑撥成功了,沒想到虞知意一句話就讓她將前功盡棄。


    果然,這個虞知意就是來克她的!


    到頭來,江似穎有沒有因為挑撥離間而恨上虞知意她沒有感覺到,卻感覺到了自己對虞知意的恨意更上一層樓了。


    眼看著這個能夠讓虞知意名聲掃地的大好時機就這樣浪費了,陳欣悅心頭惱怒不已。


    突然,溫柔好聽的女聲響起:“果然是二小姐迴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隻見陳若蘭款款走入大廳,柔聲說道:“二小姐這是從城裏迴來了嗎?可是見過宋夫人了?”


    虞知意麵色微變。


    她忘了和宋夫人約好了今晚要見麵!


    她內心裏其實也沒有多慌亂,畢竟宋郡守是她的下屬,她爽個約什麽的,對方估計就連在心裏嘀咕兩句都不敢。


    但爽約畢竟是一件掉人品的事情,還是找個機會去解釋一下吧。


    江家其他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聽說她竟然爽了郡守夫人的約,都有點兒慌亂了起來。


    那可是郡守夫人,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武林盟坐落在天安郡,正好需要接受宋郡守的管轄。


    過去宋郡守對他們這些武林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沒有利益衝突,他們雙方也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現如今,官方好不容易對他們拋出了橄欖枝,結果,虞知意爽約了。


    好在救命之恩現在還熱乎著,林靜萱雖然內心憂心不已,卻也說不出責怪虞知意的話來。


    畢竟她是為了她的兒子們才爽約的。


    如果不是虞知意,她的兒子們現在已經死在幾十裏開外的青樓裏了。


    於是,林靜萱大手一揮:“郡守夫人應當不是心胸狹隘的人,迴頭我們上門道個歉,解釋一下錦兒今晚不能去的原因,想必郡守夫人知書達禮,一定不會怪罪她的。”


    陳若蘭鬆了口氣:“如此就好。”


    蕭青璿一直默默站在女兒身邊,眼見著一場鬧劇就這樣消弭於無形,她這個親媽都沒有派上用場,她深深看了陳若蘭一眼,對著林靜萱道:“大嫂,天色不早了,我先帶著孩子迴去休息了。”


    林靜萱自然不會反對。


    母女二人離開後,林靜萱對陳若蘭母女打了聲招唿,也帶著江似穎等人走了。


    陳若蘭麵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感受不到任何怠慢。


    直到大廳內隻剩下了她們母女二人,她才轉身。


    陳欣悅趕忙跟上。


    “母親,女兒不解。”


    確定四下無人後,陳欣悅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明日再說出郡守府來人的事情不好嗎?”


    她沒敢直接說陳若蘭此舉是在打草驚蛇,隻能委婉道。


    陳若蘭淡淡道:“明日大哥和二哥都會迴來,有二哥在,小賤人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陳欣悅明白了。


    雖然大伯是武林盟盟主,但武林盟大部分的權利都集中在江二爺的手中。


    而且,這兩兄弟的感情向來很深厚,有江二爺力挺,那江盟主就會將此事徹底揭過去,甚至還會想辦給郡守府那邊賠罪,想辦法消除郡守夫人的怒火。


    這是在事發突然的情況下男人們的應對之策。


    但今晚這兩位能做主的人不在。


    陳若琳了解武林盟的每一個人,她知道林靜萱是個看似風風火火,實際上優柔寡斷的人。


    這樣的人沒有主心骨,做出了一個決定之後往往會瞻前顧後,還會後悔不跌。


    雖然她今日礙於救命之恩而不會對小賤人說什麽做什麽,可任由惶恐的情緒一直發酵下去,到了明日她肯定會有如驚弓之鳥。


    在她的情緒的渲染之下,江盟主也會無比重視這件事。


    江二爺再怎麽坐擁權柄,卻到底不是武林盟的當家人,若是他的哥哥和嫂子都做出了決定,那不管他有多疼愛自己的女兒,也隻得把女兒推出去。


    蕭青璿把這個女兒當成了眼珠子來疼,定然不會放任女兒受委屈。


    屆時,她肯定會和這些人鬧起來。


    沒人喜歡無理取鬧、沒有大局觀的女人。


    等蕭青璿和這些人鬧崩了,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陳欣悅聽完,不明覺厲。


    “不愧是母親,別人都是走一步算一步,您卻是算到了第一百步。”


    陳若蘭哼笑:“你呀,還有的學呢。”


    虞知意攙著蕭青璿迴了住處,見母親眉宇間滿是憂慮,她笑道:“娘,您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


    就算說真的,她不是什麽喜歡顯擺的人,但該說不說,憑她的身份,她這次爽了約,該擔心的人是宋郡守和宋夫人。


    當然,她沒有半點沾沾自喜的意思,畢竟是她有錯在先。


    她隻是想讓自家母親放輕鬆一些。


    蕭青璿歎了口氣:“我自然是信你的,也沒擔心這件事,我是在擔心陳若蘭。”


    她眉毛擰起,語氣裏滿是厭惡:“我向來不喜歡背後說人,可這個陳若蘭真的滿肚子都是壞心眼兒,她絕對不可能真心實意地為你做打算,今日卻破天荒地為你說話,我擔心她是有什麽陰謀。”


    虞知意平靜道:“她的圖謀無非就是我爹,若是野心再大一些就是圖謀整個武林盟,不過這些都是長遠的打算。在這件事裏她能指望的,不過是宋郡守和宋夫人當真會為了爽約的事情而怪罪我,可從一開始這個可能性就不存在,那她還能指望什麽呢?”


    蕭青璿的憂色漸漸散去:“是我太杞人憂天了!”


    說完就覺得有什麽不對:“等等,你說她圖謀的是整個武林盟?”


    虞知意摸摸鼻子:“還不確定,我隻是覺得有可能。”


    蕭青璿:“!”


    即便是隻有一成的可能,那這樣的猜想也太過可怕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陰謀論,是不是當年陳老爺子為她公公擋刀的事情都是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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