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彬很高興能得到姐姐的禮物,如果這個禮物不是明顯的女款手串就好了。


    “不想要?”


    虞知意一挑眉。


    江流彬趕忙將手鏈揣進了懷裏:“不是的姐姐,我隻是……”


    撓撓頭,江四少不大會撒謊,隻能撒丫子跑了:“我先去找大夫了,馬上迴來。”


    虞知意站在坑邊,並沒有跳下去參與救援,也沒有出手救人。


    主要是,無人可救。


    這片地方原先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底下是個中空的洞穴不說,還鋪著密密麻麻的叉子。


    掉下去的人無一例外地,全都變成了叉子上的魚。


    不一會兒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倒是掉下去馬兒因為腿較長的原因,不少雖然都受了傷,但大都不致命。


    不多時,幾十具屍體就被搬了上來。


    江流雲看的一陣幻痛,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心中慶幸:“姐姐,幸好有你,不然我們也要向他們一樣了。”


    這邊的事情已經轟動了整個聚賢莊,不多時,看台上的人也跑了下來,參與救援的參與救援,看熱鬧的看熱鬧。


    聚賢莊的莊主也在人群之中,這會兒臉色慘白地出來主持接下來的事情。


    虞知意的目光定格在這位莊主的臉上。


    隻見賈莊主神色悲戚,眸底溢滿了不安。


    虞知意卻是挑了挑眉。


    有意思,又是一個她看不透麵相的人。


    但她能看出,此人的身上有幾十條因果線。


    因果線並不清晰,卻也足夠證明那些人的死和他有關。


    同時,還有幾十條黑色的因果線從坑裏一路飄蕩,最後纏繞到了……


    陳欣悅的身上。


    奇怪的是,雖然纏繞在她身上的因果線已經濃的發黑了,可,虞知意竟然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動過手的痕跡。


    這件事,可真是撲朔迷離。


    雖說陳欣悅的臉上沒有被秘法遮蔽住天機,可似乎有別的手段,讓她無法通過簡單的麵相來窺探出這些事情裏麵的因果聯係。


    不多時,江流彬就拉著一個人迴來了:“姐姐,姐姐,大夫來了……嘶!”


    砰!


    輕功不俗的江四少,當眾展示了一番什麽叫平地摔。


    明明地上沒有任何障礙,也沒什麽什麽坑坑窪窪的地方,可江流彬就像是踩進了一個坑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摔了出去。


    而且,是朝著坑裏摔去!


    坑邊明明圍著許多人,可他撲過去的方向,正好空無一人。


    而且在那一瞬間,他隻覺得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腦子裏一樣,突然就痛得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於是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撲進了深坑的上空。


    江流彬疼的想打滾。


    可不等他付出行動,他突然覺得好像有一道無形的溫暖力量鑽進了他的腦子裏。


    那力量又暖又舒服,將疼痛徹底驅散。


    江流彬終於睜開了眼睛。


    然後……


    “臥槽!”


    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江四少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叉子,心中一個激靈,腰身猛地發力,身體也扭轉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


    終於,他一個蓄力,飛迴了坑邊。


    腳落到坑邊的那一瞬,他終於鬆了口氣。


    得……


    救命!


    江流彬怎麽也沒想到,這裏的土竟然會害的他打滑。


    身體再次不受控製地朝著坑裏跌去,他罵娘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隻手拎住了他的後衣領,將他從坑裏提了上來。


    江流彬扭頭看去,隻見虞知意正木著臉鬆開手。


    雖然那張好看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江流彬還是感動的淚眼汪汪:“姐!嗚嗚嗚,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虞知意嘴角一抽:“別鬧,我要是你親姐姐,聽到你這話非得把你掛在樹上打。”


    江流彬:“……”


    嗚嗚姐姐好兇殘,可他好心安。


    好在,被折騰了好幾遭之後,江流彬之後就沒有再遇到危險的事情。


    虞知意也沒有心思去關注這個倒黴弟弟了,而是頗感興趣地看著一個女子。


    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手中拎著藥箱,正在忙來忙去。


    當然,掉下去的人全都死了,她要救的也不是人,而是那些馬。


    虞知意之所以感興趣,除了是因為這姑娘的行為在其他人看來非常莫名其妙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使用的治療手法不同於這年代的其它大夫。


    她竟然是直接用內力催發藥效的!


    看來,意鸞慈善要找的大夫找到了。


    突然,她眸中的笑意變淡了不少。


    隻聽,周圍的人竊竊私語道:“這夏家的姑娘真是越來越顛了,竟然用內力給那些馬療傷。”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天天跑去摸男人就算了,如今竟然連畜生都不放過,夏家的臉真是被她丟盡了。”


    “我聽說前段時間,她還讓駱家的小子脫光了衣服,倆人孤男寡女地在同一房間裏呆了半個時辰呢。”


    一句句汙濁不堪的議論聲傳入耳中,虞知意看向了那位夏姑娘。


    卻見對方隻是冷著一張臉,並沒有理會那些閑言碎語。


    不過,雖然她沒有開口,虞知意卻能看出,她眸底的屈辱與羞憤。


    夏明霞的確是非常羞憤。


    夏家是武林中公認的杏林世家,不論男女,皆有一手好醫術。


    在夏明霞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之前,夏家一直都是被人崇拜的杏林家族。


    不論是誰提起夏家,都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而這一切在夏明霞開始治病救人之後,就都變了。


    因為眾人發現,這位姑娘似乎過於離經叛道了。


    她治病的時候不分男女也就算了,還不分場合和病症。


    就比如這男人的難言之隱,一般來說女大夫是不會觸碰這個領域的。


    沒辦法,便是如今的男女大防沒有百年前那麽嚴重,可到底也還是男女有別。


    你治療一些普通的病症,給人開開藥,大家夥兒也不會說什麽。


    可關鍵是,這位姑娘敢上手啊。


    什麽病都敢上手。


    便是眾人知道她是在給人治病,說出去也會不好聽。


    時間久了,有關於這姑娘的言論也越來越難聽。


    很多時候不但是無知路人會討論,便是那些被她救下的男子,也會說一些汙濁不堪的話來編排她。


    曾經就有一個傷到了大腿根兒的男人在被夏明霞救了之後,大肆宣揚這姑娘故意揩他油,摸他小兄弟。


    自打這謠言出來,夏明霞的名聲就更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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