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道,虞知意剛做完早課準備用飯,紫鳶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不好了小姐,尤姑娘真的迴來了!”


    虞知意無奈:“你昨夜不就知道她要迴來了?有什麽好慌張的?”


    紫鳶:“我昨夜隻是知道她要迴來,卻不知道逍遙王會跟她一起來啊!”


    逍遙王啊!


    那可是皇室貴胄,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是真真正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如今的大盛帝國,除了當今聖上外,就隻有少數的幾個人能夠讓他稍稍忌憚一下。


    可這些人裏,顯然並不包括自家那無用的姑爺。


    姑爺都不行的話,小姐豈不是危險了?


    尤姑娘來勢洶洶,一看就是不懷好意,這可怎麽是好?


    虞知意倒是不怎麽在意:“急什麽?他們是來看望杜公子的,又不是來砸場子的。”


    “當然,如果真有人那麽不長眼,非得上門找不自在,那咱就權當看了一出免費的戲。讓大人物給你唱戲,不比在外麵買票看戲要精彩和刺激?”


    紫鳶:“……”


    雖然覺得這種說法有點荒誕,但小姐這麽說,她也就不再緊張。


    姚氏今日一大早有事出去了,府中的主子隻剩下虞知意和杜子恆。


    杜子恆一個傷患有固定的養傷餐,虞知意便樂得在自己的院子裏用飯。


    飯剛用到一半,杜管家便來報,說逍遙王來了,讓她出去迎接。


    虞知意咽下口中的海鮮粥:“知道了。”


    紫鳶有些緊張。


    虞知意換了身衣服。


    她本想去門口等著,走到門口卻被告知,逍遙王已經去了明熙苑。


    紫鳶看向管家:“管家為何不說王爺可以直接去明熙苑?害的小……少夫人白白跑一趟。”


    杜管家抹了把額上不存在的冷汗:“這……我也沒想到王爺的速度怎麽快,我們剛得到消息,他就已經到了……”


    “無妨。”虞知意揮退了管家,轉身朝著明熙苑走去。


    “見過逍遙王。”虞知意來到明熙苑,行了個標準的禮。


    逍遙王通身貴氣,長相清俊儒雅,唇角時長掛著一抹淺笑。


    他像是沒看到有人行禮般,對著一旁的尤冰月道:“月兒,今晨你隻喝了半碗粥,對恢複傷口十分不利。中午可不能再任性了,吃不下也得好好吃飯,如此傷口才能好的快些。”


    尤冰月冰冷的俏臉上沒有波動,隻是出神地看著杜子恆。


    杜子恆則是深情迴望。


    誰也沒理會虞知意。


    虞知意重複一遍:“民女虞知意,見過逍遙王!”


    逍遙王悠悠喝了口茶水,看也不看門外。


    倒是尤冰月和杜子恆聽到了,尤冰月神色微微動了動,卻沒出聲提醒那好似聾了一般的逍遙王。


    杜子恆看著保持著屈膝姿勢的虞知意,眸中劃過了一抹不忍:“王爺,知意來了。”


    尤冰月神色一冷:“杜公子真是寵妻的好男人。”


    話語中滿是嘲諷之意。


    “王爺,人家杜公子心疼美嬌妻,你還不快免了杜少夫人的行禮?莫要為了一個女人,傷了你們多年的情意。”


    逍遙王哂笑:“就憑她?”


    分明是氣質溫潤的男子,語氣卻極為惡劣。


    杜子恆蹙眉:“月兒,知意她是無辜的。”


    他這些日子早已經想明白了,虞知意隻是被無辜卷進來的可憐人。


    他和冰月之間的問題,不能甩鍋到虞知意的身上,這對她不公平。


    尤冰月氣笑了:“她無辜?她若是無辜,就不會嫁給你,更不會想方設法地將我趕出去!”


    “自從她來到丞相府,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最會一麵假裝無辜,一麵用不擇手段地達到她卑鄙的目的。”


    “你看,如今杜子恆你已經被她左右了心神,都會為了她而我和吵架了。”


    杜子恆語塞。


    雖然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卻又覺得尤冰月說的是真的。


    自從虞知意入府以來,尤冰月確實連連吃癟。


    原本爹娘都同意讓她住在觀月閣了,可如今,娘卻是連門都不肯再讓她進。


    逍遙王聽著二人的對話,看著尤冰月蒼白的絕美麵龐上流露出的憤怒和委屈,看似清潤的眸中劃過了一抹冷意。


    如此堅強隱忍的人兒,硬是被逼的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虞知意,這女人不能再留。


    “打斷你們一下。”


    突然響起的清越女聲如同泉水叮咚,悅耳空靈。


    饒是逍遙王心中殺氣騰騰,此時也不禁征了征。


    杜子恆和尤冰月暫時結束了爭吵,扭頭朝著聲音的主人看來。


    虞知意早已站了起來,雖然多屈膝了一會兒,她卻沒有任何疲憊之色,端莊淑麗的麵容上沒有什麽表情。


    偏生她木著一張臉,卻能讓人輕易感受到了她的無語。


    “我無辜不無辜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因為不管我是主管的還是因為客觀原因,如今都已經是杜子恆的正妻了。”


    “可尤姑娘說你是因為我才被趕出觀月閣的……這話你自己說著不臊得慌麽?”


    “最開始你難道不是因為牽扯上了下人偷盜的案件,不想被調查,才負氣離開的嗎?”


    “下人貪汙不是我指使的,那人將貪汙的錢款用來買了珠寶首飾送給你也不是我授意的,怎麽到了最後就變成了是我不擇手段地要趕你走的?”


    “再說,相府容不下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相府能夠容得下你,這個杜少奶奶就該是你來做,也沒我什麽事兒了,不是嗎?”


    說話的時候,她全程沒有表情起伏。


    可這些話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一般抽在了尤冰月的臉上,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她謔地站起身來:“又不是我讓他貪汙的,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用贓款買來的……”


    在這件事裏,她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逍遙王點點頭:“沒錯,這件事不能怪月兒。”


    是那下人愚蠢和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與月兒何幹?


    “虞氏,你少危言聳聽,陷害月兒。月兒她品格高潔,獨立自主,不是你這等後宅婦人可以比的。”


    “還有,誰允許你起身了?”


    最後一句話,他語氣暗沉,暗含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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