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收獲如何?”


    話問出口,杜子恆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但話題已經被帶偏了,他也沒有生硬的拽迴去。


    虞知意如實道:“我去看了金店和泰興酒樓,又抽空去了一趟城外的莊子,金店的新掌櫃很能幹,為人也很可靠。泰興酒樓的生意還可以,莊子裏的莊稼長勢不錯,今年定能獲得豐收。”


    “噢……那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杜子恆說完,轉身離去。


    徒留虞知意和紫鳶麵麵相覷,饒是虞知意擁有一雙可以看透善惡因果的眼睛,這會兒也迷惑了:“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很快虞知意就想通了。


    杜子恆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身邊雖有兩個婢女,但都是普通的侍女,沒幹過通房丫鬟的活兒。


    虞盼兒今日的作妖顯然是讓他不能忍受了。


    而虞盼兒是虞知意的人,狗犯了錯自然是要怪主人沒把畜生管教好。


    “算了,不管他。”


    虞知意沒放在心上。


    她留著虞盼兒還有些用處,暫且不能處置掉。


    不過,她身為主母,底下的人不安分,她自然也不能真的不管,否則姚氏第一個就會不滿。


    “你告訴文姑姑,讓虞盼兒跪三個時辰漲漲記性,別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


    眨眼間,七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尤冰月在床上躺了將近十天,終於可以下床活動。


    然後,就得知了虞盼兒勾引杜子恆的事情。


    雖然沒勾引成,但……她堂堂現代暗夜女王,怎麽能容忍賤人垂涎自己的男人?


    虞知意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個大小姐,還和杜子恆拜了堂。


    可這虞盼兒是個什麽東西!


    她當即就殺了過去。


    彼時,虞盼兒正在學習珠算。


    自從被文姑姑歹迴來,她就老實多了。


    雖然心裏還是想著上位之事,可文姑姑看的緊,她根本出不去,就隻能耐著性子學習。


    一麵寫字,她一麵暗戳戳地用眼神淩遲文姑姑。


    等著吧老太婆,等我得了寵,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算賬!


    好不容易寫完了一張字,她拿過去給女夫子看過,女夫子雖然不甚滿意,但這已經是虞盼兒寫的最好的一張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麽,放她休息一刻鍾。


    虞盼兒得了短暫的自由,急匆匆地朝著茅房跑了過去。


    憋死她了!


    還沒跑到茅房,一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


    “賤人,敢搶我的男人,找死!”


    尤冰月掐著虞盼兒的脖子,另一隻手左右開弓,啪啪啪的聲音十分響亮。


    一連打了二十多下,直到虞盼兒的兩邊臉頰都高高地腫了起來,嘴裏也溢出了血,尤冰月才把人甩到地上:“什麽貨色也敢覬覦我的男人?既然你主子不管你,我就替她教訓你!”


    “我警告你,杜子恆是我的人,除了我,誰都不嫩染指他。”


    “若是你還敢動不該有的心思,下次就不是打臉這麽簡單了。”


    留下死亡威脅,尤冰月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原地,虞盼兒摸著高高腫起來的臉,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不能看了,她崩潰地大叫出聲:“啊啊啊啊!!”


    叫聲引來了巡邏的護衛,看到竟然有個穿著丫鬟服的姑娘被人打成了豬頭,護衛們驚訝不已,趕忙將事情上報給了姚氏和虞知意。


    饒是虞知意已經算出虞盼兒會被報複,但真的看到她的慘狀還是嚇了一跳。


    下手真狠。


    “夫人,少夫人,那尤姑娘就是個瘋子,我也沒得罪她,她上來就把我打了一頓!求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姚氏怒不可遏:“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來人,把那女人給我抓過來!”


    杜子恆正在觀月閣休息。


    尤冰月打完人迴來神清氣爽,而且她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他根本沒給那個賤人眼神,她心中甜蜜不已,走過去趴在了杜子恆身上。


    這些日子尤冰月受傷,杜子恆一直顧忌著她的身體,所以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這會兒美人在懷,他哪管是黑天還是白天,就任由美人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二人正要天雷勾地火,杜林慌慌張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好了公子,夫人派人來請尤姑娘過去!聽說,夫人現在很生氣。”


    杜子恆皺眉:“這才安生了幾天,母親怎麽又開始找麻煩?”


    冰月的身體剛好!


    他皺眉:“告訴母親,冰月身體還沒好,有什麽事,等她痊愈了再說。”


    來抓人的府衛顯然不敢違抗杜子恆的命令,隻能去迴了姚氏。


    姚氏氣的不輕:“逆子!這個逆子!我倒要看看他要護那個女人到什麽時候!”


    “走,去觀月閣!”


    虞知意趕忙輕撫著姚氏的後背寬慰:“母親消消氣,消消氣……”


    姚氏握著她的手:“你就是性子太軟了,那女人都騎到你頭上來了也不生氣。”


    “我知道你顧忌著子恆,但我不用顧忌。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為了那個女人把規矩都丟了!”


    虞知意心道她倒也不是顧忌杜子恆,隻是真的沒多生氣罷了。


    若非尤冰月三番兩次找她麻煩,她甚至十分樂得看他們恩愛。


    不多時,一行人就到了觀月閣。


    彼時,杜子恆二人已經穿好了衣服。


    二人雖然火氣上湧,但姚氏剛派人找了麻煩,便是再怎麽內心騷動,也被暫時壓了下去。


    見姚氏竟然親自找了過來,杜子恆有些不高興:“娘,你又為何要找冰月麻煩?她最近可是乖得很,而且大病初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針對她?”


    又不滿地看向虞知意:“娘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不宜總動怒,你怎麽不勸著點?”


    虞知意被無端指責,眉目間沒有怒意,隻是覺得好笑。


    這人隻要麵對尤冰月,腦子和三觀都好像被丟掉了一樣。


    愛情難道真的會讓人變成白癡?


    可怕。


    果然,她一心向道是對的。


    “你也知道母親身體不好不宜動怒,為何還要惹娘大動肝火?”


    被自己的話懟了一臉,杜子恆噎了噎:“我沒有,我隻是不想讓府中又平添是非。你能不能不要和娘一樣無理取鬧?”


    如果那些府衛是過來客客氣氣餓情人的,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畢竟他做夢都想讓姚氏和尤冰月和諧相處。


    但那些護衛明顯者是來者不善,他是傻了才會讓重傷初愈的尤冰月過去。


    姚氏氣結:“你竟敢說我無理取鬧!?”


    虞知意滿臉嘲諷:“你說尤姑娘還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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