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怯怯地看著他,眼神裏有著諸般情緒,努力半靠在床上,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開口了:“首領……”


    她剛要說點什麽,身體就晃了一下。


    韓厲連忙扶住她的頭,柔軟的頭發在他的手心,讓他腦子裏閃過了一些片段。


    在那段瘋狂的時間內,她仰躺著閉上眼睛,黑發散落在地上,有意無意地遮住了雪白的膚。


    白與黑,讓他心中的陰暗無限放大,他故意變出無數麵鏡子,讓她半坐起來,視線無處可逃……


    想到這裏,韓厲唿吸變了調。


    他微微搖了搖頭,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綺念全都壓了下去。


    氣氛更加壓抑了。


    韓厲心裏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抿了抿唇,先按照劉博士的吩咐,給薑恬喂下了藍色藥劑。


    原本薑恬想自己喝,可韓厲製止了:“我來喂吧。”


    他的目光一向都十分具有壓迫性。


    薑恬身體抖了一下,隻好由他喂著喝了。


    看著她紅潤的唇沾上藥劑,一口一口往下咽,韓厲幾乎目不轉睛。


    薑恬被他看得緊張,嗆了一下也不敢說,眼淚都掉出來了。


    韓厲下意識用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柔嫩的臉蛋沒多久就被擦紅了。


    這次兩個人的身體都僵硬了。


    薑恬偏過頭去,躲避開他的大手。


    她看上去是那樣的柔弱無助,就連抗拒都不敢表現出來。


    韓厲的異能不是吃素的,他雖然不知道薑恬在想什麽,但隻看她的肢體語言也能看出,她對自己並不是那麽歡迎。


    韓厲眼底閃過了一絲陰霾。


    等她喝完後,韓厲組織好了思緒,緩緩開口:“原本我把你當嫂子看待,在沈蘊臣沒找到你之前,我護你周全,這是我對他的囑托,我做到了。”


    薑恬低下頭,等待著他繼續。


    “這次意外已經發生了,我不知道你懷著什麽樣的想法進入的實驗室,可木已成舟。無論如何,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不可能對你置之不理。”


    薑恬猛地抬起了頭,她的臉色蒼白,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小聲說著:“當時我進去,為的是全基地的命運,隻要能救一條命,我的努力就不算是白費。幸好你成功晉級了,我為你高興,但請你,請你……”


    “請你把我們的事當做沒發生好嗎?”


    她艱難地說出自己最想說的那句話,緊接著低下頭,不敢再說一個字。


    韓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你什麽意思?我們睡了,還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薑恬被他嚇得渾身顫抖,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顫顫地說著:“對不起,我,我還想等沈蘊臣。他說過要來找我……”


    好像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冰水。


    韓厲心裏陡然產生了一陣暴虐的情緒。


    其實關於沈蘊臣的話題,這兩年他跟薑恬都是十分迴避的狀態。


    現在不比末世初期,大大小小的勢力已經建立完畢,韓厲早已聲名遠播,沈蘊臣要是還活著,早就過來找薑恬了,可他沒來。


    他極大可能是死了,韓厲心裏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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