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有些驚訝,側頭看著他:“怎麽了?我們當然是朋友啊,我們都是多年的好友了,你是不是忘了?”


    她的迴答無懈可擊,表情也是自然的很。


    周允城想起了當時他跟陶新柔糾纏時,薑恬眼中那一刹那的絕望。


    這才多久,她就走出來了?


    “別理他,這個神經病。”


    段慕青看到周允城原地站著不動,就知道他在打什麽念頭。


    這人真是挺搞笑的,他隻是把考驗擺在了他的麵前,他沒有經過考驗,怎麽還好意思迴來糾纏他的女朋友?


    周允城轉移視線,看了一眼段慕青,再度問了薑恬一個問題:“你跟段慕青,是認真的嗎?”


    段慕青臉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周允城這個問題,是在冒犯他們。


    薑恬看上去還是心平氣和,她坦誠地說道:“是的,我們在交往,如果合適的話,可能會走入婚姻。”


    她說的是那樣的平靜。


    周允城內心卻掀起了一股風暴。


    甚至周允城有一刹那的衝動,想問問她,你不是在喜歡我嗎?你這麽快就跟另外一個男人兩情相悅了?


    可他知道,一旦這個問題問出來,兩個人就徹底連朋友這層關係都斬斷了。


    “……嗯,挺好的。”


    周允城嘴上這麽說著,表現可不是這樣。


    薑恬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就靜靜地看著他,迴答他的每一句話都十分理智,沒有像他那樣。


    明明當初在某一種意義上背叛的人是周允城,薑恬卻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


    “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周允城腳步匆匆,帶著一絲狼狽。


    “允城哥,咱們不是說好在這裏吃飯的嗎?”


    陶新柔語氣裏已經帶上了氣急敗壞。


    她不管周允城還在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反正他把她留在他身邊了,那她就要盡可能多撈一點。


    可今天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他都無法滿足她,陶新柔已經無語了,她甚至想好了用什麽文案發朋友圈!


    兩個人的離去十分匆匆。


    段慕青表情依然不算很好看。


    “行了,人已經走了,還是快點吃飯吧,我都餓了。”


    薑恬保持著她固有的優雅,她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看段慕青心不在焉,就把他的菜一起點了。


    等到服務員走後,不知道為什麽,段慕青突然就恢複如常了。


    他甚至有興趣問薑恬:“你怎麽跟周允城這麽冷淡了,我還以為你對他餘情未了。”


    “從他沒有拒絕另外一個女人對他的接觸後,我就不可能再接近他一步,他在我的心裏不幹淨了。”


    段慕青聽到不幹淨這三個字後,突然有些想笑:“什麽意思?難道你還關注這些?”


    薑恬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對,我很在乎這一點。”


    段慕青臉上的笑意消失了:“那在你的心裏,我幹淨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出這個問題來,但他就是問了。


    “還可以,至少在你和我的交流期間,你沒有跟別的人亂來,你的精神和肉體都沒有出軌,那你目前就還是幹淨的。”


    段慕青挑了一下眉:“但是照你的邏輯,我曾經喜歡過沈清舒,那樣一來,我也算是心裏有過別人。”


    “你不是放棄了嗎?”薑恬問他。


    段慕青一愣,他想了想,他的確很長時間沒有關注過沈清舒的動態了。


    他的笑容更真切了:“對,我放棄了。”


    “那我還可以勉強接受,但如果你以後還要跟那個人有來往,咱們兩個人就斷了吧。我的潔癖受不了。”


    段慕青心頭微微一驚。


    他笑自己一驚一乍,沈清舒都嫁人多久了?


    他怎麽可能還會跟人家有來往?


    他又不是周允城,見到個類似的人就動搖了心神。


    “那照你的理論來講,周允城早就不幹淨了。”


    薑恬這時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漸漸向他表露我的靠近的嗎?”


    段慕青並不知道:“在我的記憶裏,你們兩個人好像當了很多年的朋友。”


    “對,我們的確當了很多年的朋友,但在前幾年,我們的交流甚至比不上一般的朋友。一直到沈清舒離開這個地方,他在某個時間段透露他放下了,我才開始有心接近他。”


    段慕青有些驚訝,他以為薑恬是個戀愛腦,沒想到她是一個有心機的戀愛腦。


    “看來你是煞費苦心。”


    “因為我想嫁給他。不過現在看來,當時我是太傻了,他的放下跟我認為的放下不太一樣。”


    “他已經不幹淨了,我打算跟他拉遠距離,我不會靠近那樣的人,那是我對我自己的玷汙。”


    段慕青看著薑恬,她的論調很奇怪,仔細想想卻不那麽奇怪,他竟然有點接受。


    “所以,你喜歡了那麽多年,說放下就放下了?”


    薑恬看上去很是淡然:“不幹淨的人在我的心裏不會停留很久。除了他,還會有別人,我目前在努力喜歡上你。”


    段慕青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著這女人可真有意思,說著說著,突然跟他說起了情話。


    “那我得努力,要是我不幹淨了,估計你就不要我了。”


    段慕青像是在開玩笑。


    薑恬的語氣裏沒有一絲開玩笑的跡象:“你說對我保持真誠,我才跟你開始。如果你的承諾廢了,那我的承諾也會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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