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沒出太難的題,淩清越把他提到的幾個項目的內容說一說就可以。


    可是等了一分鍾,淩清越都沒張開嘴。


    老爺子的表情變了:“你不是把文件都看了嗎,這麽簡單的問題都迴答不上來?”


    淩清越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下。


    看他笑,老爺子更是生氣了,他沒再對淩清越說話,而是叫了薑恬。


    “他在公司裏到底有沒有好好工作?你讓他看文件的時候,他是不是開小差了?我派你過去,是為了管教他,你不要替他打圓場!”


    薑恬抿著嘴唇,唇色被她抿得微微發白。


    她的頭垂下去:“董事長,少爺的確好好工作了。”


    老爺子卻不信,他表情像結了寒冰:“薑恬,現在你就要為他遮掩,以後呢?他立不起來,我該找誰問責?你不要讓我失望。”


    薑恬的頭垂得更低了。


    淩清越在一旁看著,心裏突然泛起了一陣細密的疼。


    他本來打定了主意要讓老爺子看看,他就是不想管理集團。


    可薑恬的模樣,淩清越又看不下去。


    他忍不住出聲:“老頭子,你的脾氣還真是越來越暴躁了。我就是先迴憶一下,你就覺得我在偷懶,你對得起我這段時間的努力嗎?”


    老爺子剛想說話,淩清越就開始迴答他的問題了。


    過目不忘的腦子,陳述文件內容簡簡單單。


    聽他迴答得流暢極了,老爺子的表情變得舒緩,眼裏也含了笑意。


    等到淩清越說完最後一個字,他點了點頭:“看來你這段時間真做事了。”


    淩清越沒迴話。


    他在偷偷望薑恬,沒想到薑恬也在看他。


    淩清越驚了一下,視線迅速移開。


    “行了,既然你有上進心,我就不多說了。老頭子我還能撐幾年,可你看到了,我將近七十歲了,集團早晚要交到你手裏。”


    一聽他說這些,淩清越就不耐煩。


    考慮到今天是他的生日,淩清越沒有提他那些在外麵的私生子。


    “行了,你提的問題我都迴答上來了,我是不是可以隨意逛逛了。”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他早就看到了那些公子哥們在對淩清越招手。


    “行,你去吧。薑恬你留下,待會許意澤就過來了,你們兩個人說說話。”


    淩清越本來是要走的,一聽到許意澤這個名字,他看向老爺子,問道:“許意澤是誰?”


    老爺子今天對他的脾氣還算是好,他沒多說,仍舊揮手讓他走:“跟你沒關係,你關心那麽多幹什麽?”


    淩清越一聽,不走了,非要刨根問底。


    他努力迴憶了一下:“我好像記得許意澤,他是許家的那個二兒子?許家在做貿易那方麵,跟淩家沒有利益往來,主攻的領域並不重合,你介紹他幹什麽?”


    老爺子覺得淩清越聒噪得很。


    他板著臉:“許意澤沒娶妻,薑恬沒出嫁,你說我介紹他幹什麽?”


    一瞬間,淩清越僵在了原地。


    老頭子沒注意到淩清越表情的異常,他看向薑恬,忍不住叮囑她:“許家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各方麵都挺不錯,跟你同齡,你們應該有的聊。”


    薑恬順從地點點頭:“您費心了。”


    “這算什麽,你跟著我身邊那麽多年,從一個小姑娘變成得力助手,我可不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有好的青年才俊,當然得先給你挑。”


    兩個人正說著,一個長相溫潤的青年走了過來。


    他個子不矮,穿著白色的西裝,氣質很出眾。


    許意澤對著老爺子禮貌地笑:“淩叔叔,祝您生日快樂。”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說道:“你能來給我祝賀生日,我很高興。”


    許意澤表情很是溫和:“您是長者,能作為小輩給您祝壽,是我的榮幸。”


    老爺子點點頭,他指了指身旁的薑恬:“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薑恬。我想你應該聽過她的名聲,她以一己之力擊敗了不少精英,成為我的第一秘書,不少人驚訝。”


    許意澤看向薑恬,對她微微點點頭,伸出了手:“你好,薑小姐,久仰大名。”


    “你好,許先生。”


    兩個人微微一握,對視一笑,就放開了手。


    恰到好處的禮貌。


    老爺子看他們交流上了,不再多說,找了個借口,說要跟老夥計們聊聊,就打算離開了。


    他不經意一瞥,就發現自己的兒子在直愣愣地看著薑恬和許意澤說話。


    “你不是要去跟別人逛逛嗎,愣在這裏幹什麽?”


    老爺子瞪著淩清越,質問道。


    淩清越好像有些魂不守舍,對他的問話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薑恬淡淡看了一眼淩清越,笑著對許意澤說:“要不然我們去花園裏逛逛,聊一聊?”


    許意澤頷首:“好。”


    直到兩個人走遠了,淩清越才迴過神。


    老爺子還沒走,他讚歎道:“他們兩個的背影就很般配,老頭子我做媒人真是有一套。”


    淩清越看向老頭子:“他們兩個人會成嗎?”


    老爺子理所當然地點頭:“既然答應見麵,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小許這孩子挺優秀的,配得上薑恬。”


    “行了,我走了,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


    說完,老爺子就離開了。


    淩清越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那群公子哥等不及了過來拉著他聊天,他的意識才迴來。


    一晚上,淩清越沒有再見到薑恬。


    他腦子裏隻有薑恬和許意澤一同離去的畫麵。


    真是意外的刺眼。


    直到宴會快結束,淩清越才看到薑恬,他的腿比腦子動的快,朝著薑恬走了過去。


    薑恬正在跟許意澤道別。


    許意澤眼底有著微微的愧疚:“對不起,薑小姐,你可以迴去考慮一下。雖然我現在心裏有別的人,但結婚後,我會盡力改變自己。”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相處那麽多年,分手時間又太短,我沒辦法很快走出來,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但跟你結婚我是認真的,我很需要一個能力出眾的妻子。婚後我會與你相敬如賓,給你足夠的尊重。物質上,你將擁有我的一半財產。”


    薑恬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好的,我會慎重考慮。”


    等兩個人道別完畢,許意澤離開,薑恬一轉身就看到了淩清越的冷臉。


    直到迴到公寓,他們都沒有任何交流。


    薑恬沒有在意,她換好了拖鞋,看向緊跟在她身後的淩清越:“你要洗澡嗎,如果你不洗的話,我就先去洗。”


    淩清越緊緊盯著她:“你打算嫁給許意澤了?哪怕他心裏有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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