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兩個人將近一年沒親近,除卻用手,墨沉淵也憋了一年了。


    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墨沉淵身體力行,讓薑恬知道了他到底有多麽行。


    一整天下來,薑恬已經到了墨沉淵一伸手就發抖的地步。


    稍稍滿足的墨沉淵看她嬌弱無力的情態,深吸一口氣,才平息:“朕不動你,帶你去洗。”


    看薑恬默認了,墨沉淵把她抱起來。


    可進了浴池,洗完了,看薑恬白中透紅,風情慵懶,他又沒忍住。


    於是,他被迫睡了七天的禦書房。


    不過薑恬想搬出去的打算也泡湯了。


    墨沉淵非得讓這個女人看看,他就隻她一個,沒有旁人!


    轉眼間,兩個孩子都三歲了。


    觀察了三年,發現兒子不是個傻的,反而小小年紀就對權力很有追求,墨沉淵就把他冊封為太子了。


    而他們的女兒,已經開始練功了。


    是的,練功。


    自從看到墨沉淵找來的一個武林高手,身輕如燕,在天上飛,小公主就樹立了宏偉的誌向,她也要在天上飛!


    墨沉淵對女兒百依百順,給她找了個高手,先慢慢教著。


    薑恬對兩個孩子的誌向沒有阻攔,她的思想很簡單,要是墨沉淵對她的孩子們不滿意,大可以去找別人生。


    反正她就這倆孩子,怎麽開心怎麽來。


    墨沉淵三年來沒有納一個妃嬪,大臣們也不勸了,說不定什麽時候皇上就想開了。


    想是沒想開的,墨沉淵對薑恬的著迷程度有增無減。


    但他怕了薑恬生孩子了。


    看兒子腦子並不愚笨,墨沉淵幹脆一勞永逸,讓神醫給他配了一副藥。


    這藥並不耽誤生活,更不需要怕她懷孕了。


    是夜,雲停雨歇後,墨沉淵拍著薑恬還在顫抖的雪背,低低地說:“朕過些日子要微服出巡一趟,南方大旱,那邊的百姓不知如何,朕親眼看看才放心。”


    薑恬點頭:“你去吧,若是有貪官,定要嚴厲懲處。”


    墨沉淵抽了抽嘴角,表示在他的治下,倒是沒有這種貪官。


    但災情嚴重,他若是不去,實在不能安心。


    三日後,簡單交代了一番,他就去了。


    誰能想到,這一去,竟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災情比他想象中嚴重得多,官員們倒是恪盡職守,可還是無法控製百姓的死亡。


    人死了,就容易有瘟疫,墨沉淵恰巧碰到了。


    把賑災的糧款都撥下去,看到百姓們吃上了飯,墨沉淵剛迴到驛站,就暈倒了。


    外麵大臣們跪了一片,墨沉淵的意識依舊模糊。


    他感知到了,也許自己真要死在此地了。


    一想到自己的嬌妻稚子,墨沉淵一時間不知該歎息,還是該遺憾。


    他倒是不擔心兒子是否能順利長大再繼承皇位,他選出來的人,自然要站在他這一邊。


    若是他們連忠心都做不到,墨沉淵不會把他們選出來。


    女兒有鴻鵠之誌,他也不擔心她的未來。


    真要說起來,墨沉淵最牽掛薑恬。


    那女人被他養得越來越嬌氣,若是他走了,還有誰能照顧她?


    本想著他們還有許多年,可命途難測,墨沉淵能掌管天下,卻掌管不了生死。


    他硬撐著病體,起身給薑恬寫信。


    寫著寫著,他把筆甩到一邊。


    他憑什麽要勸她改嫁!


    他還沒死呢!


    墨沉淵硬是憋著一口氣,又撐了好幾天。


    可這天,他一醒來,先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看來閻王爺不滿意他在凡間滯留太久,要親自來索他的命了。


    在他病中的這段日子,墨沉淵把朝堂的事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太子應該托付給誰,誰當他的太傅,誰當他的武藝師父,他也選好了。


    公主日後進了江湖,他更是給找好了靠山。


    旁人都安排妥當了,就差一個薑恬。


    他心裏總有一絲奢望,說不定他還能好。


    兩人的夫妻日子才過了這麽幾年,他甚至沒給薑恬一個皇後當當,就這麽離去,著實不甘心。


    他正氣息奄奄,那邊門開了。


    聞著苦澀的藥味,墨沉淵歎了一聲:“把藥端下去吧,不必給朕喝了。”


    為了他的病,不知多少大夫給他看過,神醫正在附近采藥,也匆匆趕過來了。


    可開的所有藥都無用,墨沉淵漸漸不再相信這些。


    然而,他話都說完了,那邊的人卻不吭聲。


    墨沉淵下意識抬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他頭一次如此心慌:“你瘋了,誰讓你進來的!”


    這可是瘟疫,誰染上誰死,看到薑恬,墨沉淵頭一次沒有半分欣喜。


    薑恬倒是處之泰然,她作平常打扮,頭上連個釵子都沒,眼神中的疲憊,證明她是連夜趕過來的。


    “你遮口鼻有什麽用,我進都進來了。”


    墨沉淵胸口的酸澀瘋狂洶湧。


    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他頹然放下了衣袖:“朕不需要你跟朕同生共死。”


    他真沒想到,有一日薑恬會特地趕過來。


    如今他瘦骨嶙峋,不成人樣了:“朕這病好不了,說不定要下去當鬼差。”


    薑恬不在乎他被病痛折磨的倦容,撫了撫他的眉頭:“你當鬼差,我當鬼差夫人。”


    墨沉淵苦笑著:“朕還打算給你寫信,允許你改嫁,宮廷太深了,朕本打算孩子大了就帶你出去,可是老天爺不給機會……”


    薑恬瞪他:“我當初要走,你偏要攔,孩子都有了,你要勸我改嫁,你這人還真是個強盜!”


    墨沉淵難得笑了。


    門外,聽到墨沉淵的笑聲,蕭子玨鬆了一口氣。


    是他一路上護送著薑恬過來的。


    他是皇上的心腹,薑恬有事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聽她要來,蕭子玨下意識的反應自然是拒絕。


    他勸過她,可薑恬卻鐵了心。


    “王爺,我與陛下生同寢,死同穴,離了他,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孩子們理解我的想法,你若是不理解,反而比不上小孩子了。”


    蕭子玨知道,他要是帶薑恬來,墨沉淵若是活下來了,定然要處罰他,可他還是收拾了東西,帶著薑恬過來了。


    他這麽長時間未娶妻,想的不過是找一知心人。


    平日裏有過喜歡的人,如今已與別人生死相依。


    他除了成全他們,沒有第二條路。


    【男配蕭子玨好感度達標】


    房間內。


    “行了,別說那些了,先把這藥喝了,這是我親自熬的,你若是不喝,那就是辜負了我的心意。”


    旁人的他不喝,薑恬熬的,墨沉淵自然得喝。


    薑恬喂著他一口一口喝掉,他早就嚐不出味道了。


    喝完了,薑恬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


    墨沉淵沒有力氣,又躺下了,薑恬也躺在了他的懷裏,動作小心翼翼地,害怕把他壓壞了。


    “皇上,你如今可真是柔弱。”


    墨沉淵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氣,緊皺的眉頭,總算是鬆開了。


    “薑恬,朕好像要睡了。”


    眼皮的沉重感,讓墨沉淵無端生出了一種恐懼。


    “睡吧,等你醒來,還會見到我。”


    墨沉淵握著她的手:“朕心悅你,你別忘了。”


    “知道了,快些睡吧。”薑恬手輕柔地撫著他的頭發。


    墨沉淵湊到她的唇上,輕吻了一記。


    他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醒來,但有薑恬在身旁,他好似什麽都不怕了。


    他就那樣睡過去了,嘴角還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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