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處可去的劉虞,這個時候卻是少了一絲恐懼,


    多了一絲坦然麵對的勇氣。


    他並沒有驚慌失措,躲在一個犄角旮旯掩耳盜鈴。


    反而是十分坦然的坐在書房的正座上,等待著韓馥前來見自己。


    “啊!啊!”兩聲在書房門口慘叫響起。


    “哐”的一聲,書房的房門也被踢開了。


    衝進來的士兵看到了劉虞,立刻就想上來殺死他。


    “我劉虞乃是大漢宗親,誰敢殺我!”


    劉虞這句話喊得大聲,氣勢十足。


    衝進來的幾個士兵立刻被震住了,不敢再上前殺死劉虞。


    他們都清楚劉虞可是漢室宗親,自己要是殺死了劉虞。


    隻要天下還是大漢的,他們這些人都是要被殺死的,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士兵們不敢動手,站在那裏猶豫不決。


    韓馥卻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書房裏。


    他看了一眼對麵的劉虞,依舊是一副坦然的表情,讓人看了真是可恨。


    “韓馥見過州牧!”


    話裏都是見禮,可韓馥卻沒有拱手行禮。


    反而是手握在佩劍的劍柄,緊緊地注視著劉虞的一舉一動。


    劉虞冷笑一聲,“韓將軍,有什麽事情,不能我們兩個人說,還要帶著這些士兵來?”


    “不帶人不行啊,我不帶人來,你怎麽會知道自己錯的多麽大!”


    韓馥冷哼一聲,話語之中都是不敬。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請韓將軍說一下,我劉虞哪裏錯了?”


    “賞罰不明,不是錯?”


    “清理軍中與我有關的將士,難道不是錯誤?”


    韓馥立刻將問題拋給劉虞。


    對於這個兩個問題,劉虞心中十分清楚,這都是韓馥的借口。


    “韓將軍,你要是想要我的位置你就直說,何必找這些有的沒的?”


    看了一眼韓馥和他身後的冀州軍士兵,劉虞心中也是頗多感慨。


    “我待爾等不錯,今日為何要跟隨韓馥造反,難道你們心中一點忠義都沒有?”


    韓馥怎麽能夠讓劉虞隨便詢問,他可是知道劉虞這張嘴的厲害。


    三言兩語,要是讓他再多問幾句,自己恐怕就要變成弱勢一方。


    韓馥將佩劍拔了出來,鋒利的劍尖對準了劉虞。


    “劉虞,你不如此假仁假義,死到臨頭了,還在那裏鼓動你的舌頭。”


    “今日你必死,有什麽想要說的?”


    劉虞看著韓馥著急的樣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韓馥被笑的心裏有些發毛,厲聲喝問道。


    “我笑什麽,當然是笑你韓馥,這麽點膽量還敢造反,真是讓人可笑!”


    “韓馥匹夫,你給我聽好了,今日我劉虞死於你手,也是我自己的過錯,與冀州的百姓無關。”


    “希望你日後還要善待冀州的官吏和百姓。”


    韓馥從劉虞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嘲笑。


    如此恥辱,韓馥怎麽能夠容忍。


    上前一步,順勢將自己手裏的寶劍送進了韓馥的腹部。


    “呃!”劉虞哀痛一聲,嘴角依舊是一抹嘲笑。


    韓馥又是抽出來,又刺進去,直到劉虞仰麵倒在了地方上,他才罷手。


    “韓將軍!”看著韓馥的舉動有些失常,耿武有些關心的詢問。“你還好吧?”


    “放心,我好得很!”韓馥將佩劍上的血跡擦幹,重新插迴了自己的劍鞘。


    “關純,傳我的命令,冀州劉虞意圖造反,已經被我革殺。”


    “從此刻起,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冀州城!”


    關純一拱手,立刻離去傳達韓馥的命令。


    韓馥看了一眼地上的劉虞,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給劉虞找一副棺材,在城外找個地方埋了吧!”


    “將軍仁義!”耿武一招手,過來幾個冀州士兵。“將劉虞拖出去安葬了吧。”


    身邊的士兵將劉虞的屍體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跡還在那裏。


    書房之中都是血腥味,韓馥卻跟沒有聞到一樣。


    “韓將軍,冀州已經是您的了,下一步您準備如何做?”


    “下一步?”韓馥有些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前來冀州的袁紹,您打算怎麽辦?”


    韓馥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與袁紹還有約定哪。


    之前計劃是然給袁紹領兵前來進攻冀州成,劉虞隻能依靠他韓馥,這樣他可以重新獲得兵權。


    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巨大的改變,與當初完全不一樣。


    韓馥現在已經殺死了劉虞,掌握了冀州城和冀州軍,已經不需要袁紹前來了。


    “我之前與本初有約定,將冀州一分為二,與他共治冀州。”


    “如今要是出爾反爾,恐怕是要招來袁紹的嫉恨。”


    “我們剛剛奪得冀州,局勢還不穩定,不應該再多添袁紹這個敵人。”


    耿武卻是根本不認同韓馥的想法。


    “將軍,袁紹起兵於渤海,討伐董卓一無所獲,已經是窮途末路,不足為慮!”


    “他如今隻是孤軍一支,沒有能夠得到糧草的郡縣作為支撐。”


    “隻能仰將軍鼻息,如同嬰兒一般在將軍的股掌之中,若是將軍斷絕他的奶水,袁紹軍立刻便會餓死。”


    “如此局麵,將軍為何要將冀州拱手讓給袁紹。”


    韓馥聽著耿武的話覺得越來越難聽,擺了擺手製止了耿武。


    “本初與我交往深厚,不似劉虞這般假仁假義,我又何必冷眼對待本初?”


    “將軍,袁紹若是進了冀州,恐怕是猛虎入羊群啊!”


    耿武現在十分著急,積極的勸說著韓馥。


    他們頂著造反的名聲,殺死了身為冀州牧,又是漢室宗親的劉虞。


    已經是一群背叛大漢天下的叛逆之人,還想什麽仁義不仁義。


    韓馥卻是很堅持,“我本身就是袁氏的門生故吏,才能就比不上本初。”


    “本初必然會與我分治冀州,他不會食言的。”


    “況且古來就有擇賢者而讓位的事情,如今袁紹賢明,你們又何必如此阻攔啊?”


    耿武沒想到死了一個劉虞,又來了一個韓馥。


    他們這腦子都在想什麽,是不是讀書都讀傻了。


    一山不容二虎這麽簡單的道理,韓馥怎麽就不明白。


    看勸說不動韓馥,耿武隻能歎了一聲氣。


    “冀州休矣,我等無有葬身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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