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擋在了鄧雲前麵,她紅著眼,不顧一切的說道:“放過他吧,我,我什麽都答應你。”她並沒有凝出微粒,如果王厲這一擊不收力的話,她也必然會受到傷害。


    “嘖嘖,晴兒,要不是家族的命令,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這一擊下去,你也得半殘,這樣是否娶你,就有了商量的餘地。”王厲並沒有收力:“擂台的規矩,晴兒你不是不知道,這麽隨隨便便就跳下來了,你的殘廢是誤傷,哈哈,誤傷。”


    她沒想到王厲這麽心狠,肆掠的微粒直奔向她。


    “比賽結束,王厲獲勝!”絡腮胡教習看著情況不對,宣布結束後,凝出微粒抵消了微粒的攻擊,他恭敬地說道:“王少爺,畢竟這次比試隻有一方簽了生死狀,已經壞了規矩,如果月晴再受傷,恐怕上麵追究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這是一顆固元丹,作為賠罪,還請您收下。”


    王厲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他長吸一口氣,收住了微粒,說道:“滾吧。”他接過丹藥,走到了月晴的身邊,靠近月晴的耳朵。


    “晴兒。”王厲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想好了,留他一命吧,讓他活得比死了還痛苦。”


    他牽起了月晴顫抖著的手,越握越緊。


    ……


    悲傷的事就像雪崩一樣。


    月晴和王厲訂婚,接著月晴見了鄧雲最後一麵,遞給了他一封信,鄧雲不想看,但還是收下了。


    然後鄧雲被閑門書院開除了,站在山門,他看了閑門一眼。


    剛迴到家,便收到了了噩耗,父親的押鏢任務遭到強大的賊人,死在途中,屍體都沒有。


    母親傷心過度,忽然染上無解的惡疾,沒過幾天也離開了人世。


    家裏隻剩他一個人了。鄧雲喝著父親為他準備的四房酒樓大河曲酒,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小心的將父母的牌位也放了上去,他決定守靈七天。突然,他似乎聞到了奇怪的香氣,身子也越來越沉重,漸漸昏睡了過去。


    這一天晚上,一場古怪的火在鄧雲家燒了起來,越來越大。


    “醒來吧。”一道聲音傳到了鄧雲的腦海裏,他感覺周圍很熱。“再不醒來,你就沒命了。”聲音再次傳來。


    一個激靈,鄧雲恢複神智,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火海。


    那把生鏽的重劍正發出著氤氳的霧氣,包裹著鄧雲。“管你是誰,別護著我了。”鄧雲扒開霧氣想衝進火海。


    “我是這把劍的劍靈,名為雲,你是想死嗎?”雲問。


    “沒錯。”鄧雲答。


    “反正你不趕時間,不如和我說說,你為什麽想死。”雲又問。


    鄧雲苦笑一聲,把自己的事全說了出來。


    “信呢?在死之前,你難道都不看?”雲問。


    “心死了,不想看。”鄧雲又答。


    “我想聽聽嘛,你念完,想死也不攔你。”雲說。


    信在鄧雲懷裏,皺皺巴巴的,卻依然沒有打開,他不看,也許是留著最後的幻想。


    咬咬牙,看吧。


    信的內容像刀子一樣,插進了鄧雲的心,“我根本沒有喜歡過你,我們的相遇隻不過是一場玩笑,離開是你最好的結果,沒有實力,別妄想擁有愛情。”


    物極必反,悲傷也是。


    “雲,我忽然不想死了。”鄧雲站直了身子:“我想變強大,我想讓月晴看看,她錯過了什麽。”


    “哎,真是個奇怪的人。”雲說:“我可以幫你。”


    又是滴血認主的橋段,劍靈說自己的力量一直在消散,隻有三年了。於是他們的契約也是三年。


    火海裏竄出了一個抱著劍的影子。


    第二天,鄧雲因為放火燒街,被全城通緝,弦域待不下去了。


    蒙著臉在黑市徘徊,鄧雲想買傳送去別處的票,很巧,不知道是誰撞了他一下,他的懷裏多出了一張,票上寫著朔州二字。


    ……


    街角的陰影裏,月晴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說道:“給他了嗎?”


    “給了。”黑衣人迴答道。


    “隻有這樣,才能救你一命了。”月晴自言自語:“阿雲,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


    就這樣,鄧雲去了朔州。


    朔州城,夔門鏢局前,鄧雲抱著劍,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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