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一巴掌,隔空狠狠扇在了三皇子的臉上。


    消息傳到三皇子耳中時,他正在書房裏,當心腹低聲稟報完,整個人彈射站了起來,手中的書卷“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他不是沒有聽清,隻是不可置信,他自己還覺得這事辦的漂亮極了,沒聽整個京城都是對他的歌頌嗎?要是父皇聽聞不覺得他辦事出色嗎?!


    沒想到好話沒等來一句,倒是巴掌差點把他拍懵了。他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壞了壞了,父皇這是怒極了!”三皇子喃喃自語,聲音裏帶著幾分顫抖。他從未見過父皇如此不留情麵。不,見過,就是在廢太子的時候!想不到他倒是和他的太子哥哥一個待遇了!


    這一巴掌,算是把他打醒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早已觸怒了父皇的底線。當初太子什麽都沒做就因為太子一個身份就讓父皇如鯁在喉,現在他拚命給自己攬名聲,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三皇子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書房裏格外刺耳。這一巴掌打得極重,臉上立刻浮現出幾道紅印。顧不得疼痛,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幕僚急聲道:“趕緊,趕緊請禮部尚書來府上一敘!”三皇子現在最信任的就隻有他的嶽父——禮部尚書賀章莘。


    此刻的他心中慌亂如麻,腦海中不斷迴想著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他原本以為自己是父皇心中屬意的,朝中那些權貴清流對他的誇讚更是讓他飄飄然,仿佛太子之位已經觸手可及。現在好了,黃粱美夢破碎了。


    賀章莘接到消息時,歎了口氣。他早在三皇子在朝中攬權之時就有過勸誡,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子就是前車鑒,可惜苦口婆心隻是讓他心中對自己不滿。這次保春耕的事更是把他踢出在外。


    在賀章莘自己看來,三皇子若是老老實實修書立傳,做個閑散王爺,還能安穩一生。可偏偏他不甘寂寞,非要卷入朝堂紛爭,就他那腦子,簡直是自尋死路!如今惹怒了皇帝,倒是想起他這個嶽父來給他擦屁股了。


    “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賀章莘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雖然對三皇子不滿,但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心中又不禁軟了下來。兒女都是債啊,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跟著三皇子一起遭殃。


    一進三皇子府,賀章莘便看到三皇子一家已經在正廳等候。他見女兒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期盼與哀求。賀章莘心中一軟,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壓在心底,臉上還得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嶽父……”三皇子上前一步。


    “王爺言重了……”賀章莘連忙拱手行禮,不敢有絲毫托大。他雖然貴為禮部尚書,但在皇子麵前,依舊不敢有半分倚老賣老的心思。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聖上這麽做,一是為了安撫魏國公府,二也是給王爺您提個醒……”雖然這提醒的方式讓三皇子顏麵盡失。“王爺若是有什麽拿不準的,不妨直接進宮麵聖討個主意!”


    三皇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怕父皇正在氣頭上,自己這一去,反而火上澆油,到時候被當麵罵個狗血淋頭。


    賀章莘看出了他的顧慮,心裏更是覺得這三皇子前途渺茫,但還是低聲勸道:“王爺,聖上畢竟是您的父親,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您去哭一哭,求一求,這事未必沒有轉機。隻要不被別人中途接手,您到最後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自然能讓聖上改觀。”


    父子自然沒有什麽隔夜仇,三皇子進宮對著皇帝服軟,一頓哭訴,這事自然就興不起什麽風浪了。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三皇子甚至還將魏叔河提了出來。


    魏國公府現在真的是風頭興盛,一天天的就接到宮裏的旨意,前兒剛老太太升品了,今兒皇帝就下詔奪情,魏叔河要跟著三皇子巡視兩淮江南地區,把這事辦好了。


    “既然是皇上親自下旨了,這再拒絕總歸不行,你該去的還是要去,三皇子經過這一次教訓應該能夠醒悟了,就算他還不明白,他邊上的那些謀士也該明白了。”


    魏伯海說道,他是沒想到他們幾兄弟都在丁憂呢,他和老二這一丁憂,老東家沒了,老三倒是風生水起了。不過都是兄弟,他隻有為老三開心的份。


    “你就是去當吉祥物去的,不要怕事情會搞砸,三皇子比你更怕事情搞砸了,有什麽事以他為主就是了。”水淼說道,她倒是沒想到,這次老三還和三皇子扯上關係了,就算老三自己沒這個心思,怕是三皇子都想借著這個關係把魏國公劃拉到自己的地盤。


    這也是他們幾個擔心的事情,想獨善其身偏偏身不由己。


    “對了,娘,廢太子的生辰就要到了,這禮該怎麽送?”現在朝臣有一個是一個都怕和廢太子有幹係,但是他們兄弟兩個的老東家就是廢太子,這個時候不顧舊情是不是太冷血了點,但是顧念舊情又怕給家裏惹禍。


    “該怎麽送就怎麽送,皇上隻是廢了太子,不是廢了兒子,他可以自己對著兒子打生打死,但是可不會漠視底下的人作踐自己的孩子!再說你們之前維護廢太子都已經蹲過一次牢了,總不會喪心病狂地再因為生辰禮的事情把你們再關一次。”水淼給了魏伯海一個定心丸,她自然能夠揣度當今聖上的心理活動,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確的。


    魏伯海就是在糾結這件事,現在聽水淼這麽一說,也就不再猶豫了,該送的繼續送。他們現在因為孝期的原因,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地上門,再說廢太子還被幽禁著呢,也沒有什麽自由。


    魏伯海還想著他們的禮物混在別人送的禮當中,不顯眼,但沒想到,今年給廢太子送禮的人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大家都是人精,都在看皇帝的臉色,自從廢太子被幽禁之後,皇上就沒有提過他一點事情,就連生辰也沒有任何表示,禮部去請示該怎麽辦的時候還被罵的狗血噴頭,那朝臣也就有樣學樣,不敢送禮了。導致以前送的禮庫房裏都是堆不下的,現在倒好,連個角落都堆不滿。


    給廢太子送的禮物都是需要守衛檢查了才能放進去的,守衛都是皇帝的耳目,這情況自然瞞不過皇帝了。人老了也是任性了,知道消息的時候剛好在禦書房考量各皇子,原本好好的,瞬間就變了臉色,把這些皇子都訓斥了一遍,直罵他們目無兄長,有不臣之心。


    皇子和朝臣都要被皇帝喜怒不定的脾氣搞得快沒脾氣了,要水淼說,這還早著呢,以後還有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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