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用了飯再迴去吧。”傅昭客氣地挽留。


    “不了不了,家裏還有一堆事呢。”馬夫人邊說邊往外走。


    馬夫人執意要走,傅昭也隻能將她送到院子門口,親眼見著馬夫人上了軟轎。


    等送走了馬夫人,傅昭迴到屋子裏,卻坐立難安。


    馬夫人說的那句話,短短的幾個字,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每一條信息,都不是什麽好事。


    司棋帶著丫鬟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就見傅昭麵色極其不好看,嚇了一跳。


    傅昭甚少露出這副模樣,難道說是和馬夫人說了什麽?


    司棋也不問,看著丫鬟們將桌上的茶盞點心收拾下去後,就靜靜地陪在傅昭身邊。


    許久,傅昭緊緊皺著的眉頭才鬆開,“衛山呢?”


    司棋疑惑:“您要找衛山做什麽?您有事,不如直接和世子說吧。”


    傅昭想了想也是,衛山是陳鋒的心腹。


    就算她是世子夫人,也不一定能使喚得動衛山的。


    這麽一看,她能使喚的人幾乎就沒有。


    而吳坤那邊,靠的還是傅紹聞的麵子。


    若是頻繁地去求吳坤,傅紹聞的麵子遲早都會用完的。


    傅昭心裏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她餘光瞄到司棋。


    司棋是陳鋒指派給她的,說到底還是陳鋒的人。


    如今她能全然信任,且隻聽命於她一個人的,就隻有良穗了。


    傅昭疲憊地揮了揮手,“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沒什麽要緊事的。”


    等到了晚間,陳鋒迴來的時候,便留意到了傅昭的失神。


    傅昭明明捧著一卷書坐在圈椅裏看書,可目光根本就沒落在書卷上。看書溂


    陳鋒失笑,他接過司棋遞過來的幹帕子,擦幹淨了手,才走到傅昭身邊。


    “你在看什麽?”


    陳鋒低沉的聲音,將傅昭從思緒裏拉了迴來,她哦了一聲,“在看書呢。”


    陳鋒眼角眉梢都盛著笑意,好看的眼睛更是明亮,“可是你的書拿反了。”


    傅昭啊了一聲,這才認真地去看手裏捧著的書,上頭的字各個都是倒過來的,果然是拿反了。


    她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火燒火燎,但她還是強裝鎮定:“是嗎,我都沒發現。”


    她故意不讓自己顯得那麽尷尬,可是在陳鋒充滿笑意的眸子裏,她隻覺得臉上更燙了,幹脆將書卷輕輕地丟到了陳鋒的身上。


    陳鋒也不惱,隨意擺了擺手,讓屋子裏的人都出去後,他抱著傅昭,坐在圈椅裏,輕聲哄著:“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事煩惱?”


    傅昭扁了扁嘴,“我想打探些事,竟發現手下無一人可用。”


    說話的時候,傅昭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陳鋒的臉色,生怕陳鋒多想了,誤會了她的意思。


    可她實在是覺得,手上沒有可用之人,做事實在是不方便的,隻好冒著被誤會的風險提一下了。


    “是嗎,”陳鋒摸了摸下巴,裝作沉思一會,“那明日,我讓衛山來找你。”


    傅昭一喜,摟著陳鋒的脖子歡喜地應了一聲。


    欣喜之餘,她也不忘問:“你不想知道,我要打探什麽事嗎?”


    陳鋒笑笑,“你盡管去打探吧,若是有什麽事,為夫給你兜著。”


    傅昭胸腔裏跳動的一顆心暖唿唿的。


    從前,她或許是因為愧疚,才想著對陳鋒好一點,再好一點,才能補償自己上一世犯下的過錯。


    可現如今,她覺得自己不管做得多麽好,都比不過陳鋒為她做的一切。


    她摟緊陳鋒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眼眶有些許的濕意。


    還好,老天讓她看清了真相,又給了她一次重頭來過的機會。


    陳鋒說到做到,翌日,衛山就遞來了消息,請傅昭往前院走一趟。


    畢竟外男不好進內院,還是傅昭去外頭方便一些。


    傅昭便借著給陳鋒整理書房的緣由,去了前院陳鋒的書房裏。


    這是她頭一次來前院的書房,書房裏布置得清幽簡單,很符合陳鋒不顯山不露水的性子。


    陳鋒早就出去了,書房這裏安安靜靜的。


    司棋對這裏熟悉,領著傅昭進了書房後,傅昭就讓她去見一見從前的好友。


    司棋出去了,沒一會,衛山帶著兩個人進來了。


    衛山身後的是兩個還年輕的小子,衛山帶著二人給傅昭行禮。


    傅昭在書桌後的圈椅上坐下了,淡淡地道:“起來吧。”


    衛山便介紹道:“這兩個都是家生子,老子兄弟都在世子身邊當差,是信得過的人。他叫紀飛陽,他叫胡茂。您別瞧他們兩個年輕,他們兩個機靈著呢。”


    衛山說得真心實意。


    既然是陳鋒特意叮囑的,那送到傅昭麵前的人,肯定是不能差的。


    傅昭打理了一下那二人,那二人低眉斂目的,規矩都是好的。


    傅昭的手指在書桌上敲了敲,引得那二人看了過來。


    那二人並不敢直視傅昭,隻看著傅昭放在桌麵上的手。


    那手白得就和豆腐一樣,柔弱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傅昭滿意地牽了牽嘴角,“世子既然把你們兩個給了我,那你們兩個心裏便隻能有我一個主子。若是你們還放不下世子,不如就說出來,依舊去世子手下做事,我不會說什麽的。”


    紀飛陽和胡茂麵麵相覷,連衛山也摸不著頭腦。


    世子夫人這話說的,好像是要和世子生分了一樣,不知道世子知不知道。


    傅昭繼續道:“可若是你們願意隻當我是主子,那我可以向你們兩個保證,你們在我這裏得到的酬勞,絕對不會比在世子那裏得到的少。”


    紀飛陽和胡茂對視了一眼,心中立刻有了決斷。


    這二人在世子那邊,因為資曆淺,平時做得都是些邊邊角角的小事。


    可到了麵前這位世子夫人手下就不一樣,要是得到了世子夫人的器重,將來得到的肯定不會少,畢竟到時候,眼前的這位世子夫人,將成為定北侯府的侯夫人。


    二人一起跪下去,給傅昭磕了個頭,“小的願意隻將您視為唯一的主子。”


    衛山見傅昭自己有能力收服這二人,他就識趣地先出去了。


    等出了書房的門,正好碰到端著茶水來的司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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