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臉頰上,除了被陳信打的那一巴掌疼之外,其他地方也在隱隱作痛。


    何氏眸子猩紅,她從來沒有想到,陳信竟然還敢還手?


    她不服氣,又衝過去推搡了陳信一下,吼道:“你和女人動手,你算得了什麽男人?”


    因為陳信左右兩條胳膊都被婆子製服著,不然他肯定能還手的。


    見何氏如此不知悔改,陳信也氣紅了眼,他拚命掙紮著,怒道:“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你手上兩條人命!你都不知道悔改的嗎!”


    聽到這,屋子裏其他人都疑惑地看過去。


    馬氏走過去,用溫和的嗓音安撫陳信,“三弟,你稍安勿躁,兩條人命是什麽意思?其中肯定有誤會的,三弟妹溫柔賢惠,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的。”


    麵對這個向來有好名聲的大嫂時,陳信向來是畢恭畢敬的。


    他忿忿不平地將馬氏往自己身邊拉一拉,用仇恨的眼神瞪著何氏,“大嫂,你別被她這副假惺惺的外表騙了!她就是個惡毒至極的毒婦!”


    何氏當下惱怒地反駁,“你這樣汙蔑我有什麽意思?還是說是月季那個賤人教你的?你用這種借口休了我,她就能扶正了是不是?”


    聽到月季二字,好不容易不再衝到的陳信,仿佛看到了獵物的猛獸一般,再次亮出利爪來。


    “你還有臉提月季!若不是你不肯請大夫來,阿寶怎麽會死?月季怎麽會跟著去了!”陳信痛心疾首地斥道。


    月季母子一走,他的心都碎成了碎片。


    當時看到那副慘狀,他恨不得也隨著月季母子一起去了。


    他說完,屋子裏頃刻之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神色各異。


    馬氏垂下頭,遮住了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何氏由為震驚,遲遲迴不過神來。


    她原本做好了要一直將月季視為眼中釘的準備,她準備等將來,慢慢地折磨月季。


    可沒想到,月季母子就這麽死了?


    方才阿雪那個丫鬟過來找她的時候,看來沒有在撒謊。


    嗬,活該!


    當月季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就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的!


    何氏看了看陳信怨恨的眼神,卻笑不出來。


    看來陳信已經認定,是她故意害死月季母子的。


    何氏梗著脖子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個丫鬟說話顛三倒四的,嘴裏每一句實話,我怎麽能相信她?若是早知道這樣,我肯定會親自請了大夫過去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陳信惱怒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他還有最後一絲理智,不然他肯定當場殺了何氏,給月季母子陪葬!


    突然,他想到什麽停了下來。


    他指著何氏,道:“等母親迴來,我就要休妻!你這樣的毒婦再留在侯府裏,隻會鬧得家宅不寧!我要休妻!”


    陳信說完,一甩袖子,摔門出去了。


    何氏搖搖欲墜,最後跌坐在椅子上,腦海裏都是陳信說的休妻二字。


    她喃喃自語,“休妻……他要休了我?為了那個賤人休了我?”


    要是被休了,那她就是家族的恥辱,後半輩子哪有好日子過呀!


    何氏控製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馬氏和趙氏過來安慰。


    安慰了一會,馬氏對趙氏說:“你在這裏看著點,我過去三弟妹的院子瞧瞧,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錢氏立刻說:“大嫂,我和你一塊過去吧。”


    此時,何氏抬起頭來,哽咽著道:“我也要迴去。”


    她得迴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是不是有人要害她!


    於是幾人就一起往何氏的院子去。


    遠遠的,就能瞧見何氏院子裏的燈都點了起來,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忙活著,有條不紊的。


    幾人快步進去,直接往月季住的幾間屋子那邊去,就看到了站在門外指揮著的傅昭。


    何氏的眉頭狠狠一皺,有震驚還有疑惑。


    傅昭怎麽好端端地站在那裏?難道說平樂縣主沒有得手嗎?


    可平樂縣主當時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證,若是不能讓傅昭名譽掃地,就直接一刀了結了她,讓世上再沒有傅昭這個人。


    何氏上下打量了傅昭一眼,見傅昭衣著得體,神情自然,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少。


    她心裏突然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傅昭安然無恙,那平樂縣主的失蹤……難道說是被傅昭算計了?


    平樂縣主有危險?!


    可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屋子裏頭傳來的哭聲,讓何氏眉頭緊皺。


    看來月季母子真的是死了。


    可她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月季母子一死,那陳信就要鐵了心休了她了。


    何氏頭一次期盼月季母子能平安無事。


    可惜已經遲了。


    傅昭已經看到馬氏等人過來了,她走了過去。


    “還好嫂子們來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傅昭歎息著道。


    錢氏朝著屋子裏頭努了努嘴,問道:“裏頭怎麽樣了?”


    傅昭垂下眼眸,麵上浮現悲傷之色。


    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裏頭的情形,都會動容的。


    看到傅昭的神情,錢氏等人心裏就有數了。


    何氏帶著一絲疑惑和驚訝問道:“那個賤人和她兒子真的死了?”


    錢氏看向何氏,不滿地說:“人都死了,我勸你嘴上留德!”


    何氏撇了撇嘴,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一行人往裏頭走去。


    走進裏頭,月季母子已經被下人搬到床上了,陳信就蹲在床邊,低聲抽泣著。


    看到這副場景,何氏嘴唇動了動,忍住了上前去和陳信吵架的衝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陳信這樣,哪裏有大男人的擔當?


    何氏再往裏頭看了一眼,隻見月季麵無血色,額頭上的傷口更顯得驚心怵目。


    這女人,對自己也真是夠狠的。


    何氏腹誹了幾句,就對傅昭說:“五弟妹,剛剛多謝你幫忙了。接下來就是我院子裏的事,就不多留你了。”


    良穗不由地看向何氏,麵上有一絲惱怒。


    自家主子在這裏忙前忙後的,何氏就這麽把自家主子打發了,說話的口氣就和在對下人說話一樣。


    良穗為傅昭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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