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得高才能望得遠。


    張繡帶著張標、諸葛亮、秦臻等人,沿著崎嶇的小道往上爬,登臨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山峰很高,站在上麵張開雙臂,感受著來著頂峰清爽的涼風的擁抱。


    靈石口是太原盆地和臨汾盆地的交界口,站在山峰上,可以大致地看清楚兩個盆地的籠廓,遠遠的望去,兩個盆地內一馬平川,沃野千裏,又有縱橫的水係,真是天然的糧倉。


    隨著高幹和田璟在並州加強國策的推行,使得整個並州的百姓都分到了天地,對大靖的認同和歸屬感非常地強烈,百姓安居樂業,生活蒸蒸日上。


    這是張繡最想看到的結果。


    看來,當年他任命高幹為並州總督的決策是十分正確的,他能夠在士族的圍攻中殺出一條血路,而且還能讓士族們心服口服地接受國策,這點難能可貴。


    “大同、忻定、太遠、臨汾和運城,這是並州的五大盆地,就像益州的天府之國一般,地裏條件優越,是天然的糧倉。”張繡望著山峰下的平川,“如今國策在並州順利推行,百姓們分得田地,開墾田地,用不了多久,並州的糧食產量將會大幅度增加!”


    諸葛亮接話:“洋洋冀州,鴻原大陸,界何澤之曲山川襟帶,原野平曠。東近瀛海則資儲可充,南臨河濟則折衡易達,川原繞衍,控帶燕齊,稱為都會。有冀州之平原、並州之盆地,益州之天府,不過幾年蓬勃,我大靖將鼎力於天下!”


    這話說得豪邁,蕩氣迴腸。


    張繡望著諸葛亮:“孔明方才說控帶燕齊,稱為都會。可是認為,朕遷都乃是正確的選擇?”


    諸葛亮:“皇上,冀州!土平兵強,英傑所利,是南北之衝,戎馬之場,要害之重地。冀之得失,關乎國之興亡。臣以為,可遷都於冀州。幽州苦寒,請皇上慎重。”


    張繡點頭:“孔明之言有理,但你之所憂與朕之所憂不同,冀州得失關乎國之興亡,則說明冀州的重要性,你要朕遷都於冀州,其目的就是怕魏、吳等國,但朕看到的不是區區魏、吳,而是大漠以北的世紀之敵。”


    諸葛亮愣怔地看著張繡。


    他害怕的得失就是黃河以南的曹魏和孫吳,沒想到張繡的眼界如此的遠。


    就聽張繡繼續說:“朕遷都於薊縣有兩個原因,其一是防備日後北方的敵患,其二嘛!就是大力地發展海上實力,為下一步戰略做好紮實的基礎。”


    海上實力?


    下一步戰略?


    諸葛亮又愣怔了。


    沉浸下來,諸葛亮仔細地想了想,不太確定的開口:“皇上您的意思,是要開拓海上航線,東征東瀛之地?”


    張繡笑了起來:“不愧是諸葛孔明,一點即透。東瀛之地雖小,但也不可忽視,待幽州、冀州平定之後,朕就開始大力地發展海上實力,既可以南下破吳,亦可東出取東瀛,這便是朕遷都於薊縣的第二個原因。”


    中原的魏國沒有了曹操,又失去了冀州肥沃之地,如同斷了翅膀的雄鷹,飛不了多久了。荊楚之地偏安一隅,也不可能是大靖的對手。等大靖破滅曹魏,再滅劉楚之後,就剩下孫吳一家了。


    可以跟孫吳慢慢地耗一耗。


    所以對中原大地,張繡是勢在必得,現在要做的就是考慮長遠的打算。


    東瀛之地,在後世的記憶中,那真是滿滿的仇恨。


    為了不讓悲劇在自己的身後上演,張繡決定早早地就將東瀛拿下來,納入大靖的版圖,成為大靖的一份子,教化東瀛人說漢語,寫漢字,成為正兒八經的大靖人民。


    不僅是東瀛,還有高句麗,一同納入大靖的版圖之中。


    山頂涼爽的風吹拂在臉上,鼓動輕盈的衣袍飛舞,站在著山巔之上,讓人悠然生出一種豪邁之感,一望看去,望不盡的,都是大靖的江山。


    這種豪邁之感似曾相識。


    突然想起當年攻取川蜀之時路過劍門關,站在懸崖絕壁上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仿佛有種無形的神力一般。


    張繡緩緩地閉上眼,冥冥感受。


    心底潮起一股讓人渾身發麻的無形氣場,全身的血液逐漸地沸騰起來,仿佛要燃燒了一般,舒張身軀,整個人處於放鬆的狀態去感受這種玄妙。


    他感覺身體內的玄妙似乎在凝聚。


    一股無與倫比的皇者之氣傾瀉而出,浩然蕩氣,這股氣息凝聚成張繡的身形然後快速膨脹起來,直衝九霄。這一刻,似乎天地都安靜了下來。


    當年在劍門關時,他是靖王。


    如今在太行山餘脈的山巔之上,他是大靖的皇,是這片天地的主宰,未來可能是整個天下的霸主。


    這種君臨天下的豪邁、雄偉氣息,並非玄修之能,而是澎發於內心的那種雄霸天下的豪闊之氣,這種氣場威嚴而沉重,隻有身居如此高位,權掌天下之人,才會生出如此玄妙的感覺,仿佛成為這片天地的主人。


    隨行的諸葛亮、秦臻等人感受到張繡的異樣。感覺張繡的身軀偉岸起來,散發出一股讓人唿吸緊促的壓抑之感,仿佛在自己的肩膀上擔上了幾百斤的重擔,胸腔肚憋得難受。


    但這個過程轉瞬即逝。


    因為張繡已經睜開了眼眸。


    眺目看去,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依舊是一望無際的山川流水。隻是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天地之皇,唯我獨尊。


    “父皇!”


    張標跟張繡血脈相連,同樣感受到了那股神秘的氣息,張標問:“剛才兒臣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張繡低頭看著張標,柔和地一笑:“因為,你是朕的兒子,大靖的儲君。”


    張標似懂非懂地點頭。


    諸葛亮深為震驚,難道張繡真的是真命天子有氣運加身不成?


    竟然會在他的身上出現如此玄奧之事。


    而且,在張繡沒有稱王稱帝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董卓火燒洛陽後就失蹤的傳國玉璽,難道這些都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頓時,諸葛亮看向張繡的神色發生了變化。


    要是說,以前他隻是對張繡敬重和忠誠的話,現在就多加一份虔誠。


    張繡掃視了秦臻、諸葛亮一眼,朗聲開口:“時候不早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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