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將鍋口瞄準了爬到半城腰的李典,猛地波下去,滾燙的金汁帶著濃鬱的惡臭波到城下魏軍身上,李典首當其衝的被波滿了渾身。


    滾燙傳遍渾身,李典頓時被灼熱的金汁燙的渾身發顫,劇烈的疼使得他手指成爪半舉起來,嘶聲裂肺的慘叫一聲,就朝著下方倒下去。


    下麵被燙傷的魏軍疼的滿地打滾,淒慘的叫人讓人心裏發毛。


    魏延抓住機會,立馬喝令:“弓弩手準備!放箭——!”


    “嗖嗖嗖!”


    箭矢如雨般朝著下麵燙的痛不欲生的魏軍射去,被疼痛折磨的魏軍根本沒有防備的機會,盡皆被射殺。


    李典則是被親衛的盾牌保護起來,拉著朝後退去。


    此時,敵方的重弩和箭塔連忙朝著城頭爆射,無數的箭矢射來,一些剛準備倒金汁的靖軍被射殺,導致大鍋受力不均,不少的金汁撒在城頭上,燙傷了不少自己人,臭氣熏天,慘叫不斷,戰場之兇惡,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前方慘烈的戰鬥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使得無人注意到,許褚將拋石機的位置已經前移了一百步,距離堵陽城的城牆不到兩百步的距離。


    裝填完畢,一切就緒。


    看著前麵慘烈的戰鬥,曹操的臉色平靜如水,直到看到李典被金汁燙傷到底生死不明後,臉部肌肉不經意的抖跳了一下,從牙縫裏擠出兩個陰狠的字:


    “拋射!”


    督戰台側的傳令兵立馬揮動令旗。


    許褚見戰友李典被金汁波傷倒地生死不知後,怒火瞬時充滿胸腔,恰見督戰台傳令,頓時就像咆哮的洪水找到了發泄口一般,大手朝著堵陽城門樓一揮,爆喝:“給我放——!”


    “嘭——!”


    隨著命令下達,幾十輛拋石機對準門樓,齊射而去。


    門樓內。


    張繡冷冷地的看著城下的戰鬥,陡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腦仁神經‘噌’地一跳,驚然抬頭看去,隻見幾十塊巨大的石頭鋪麵轟天,飛石唿嘯,剛猛異常。


    看到飛石的瞬間,張繡竟然震驚的呆滯了。


    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


    城頭上。


    魏延等將猛乍感覺到不對,抬頭卻見巨石朝著頭頂上方的門樓飛去,頓時就嚇的頭皮麻煩,那一瞬間,眾將甚至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被嚇的飛出身外。


    龐德見到巨石上飛時,眼眶布滿血絲,臉都變的猙獰起來朝著門樓曆吼:“飛石——!皇上快走!”


    就在這關鍵時刻,旁邊的張乾和胡軍瞬間反應,張乾箭步衝到張繡身邊,將他撲倒在門樓的拐角處,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張繡前麵,閉著眼等待著生命終點的來領。


    由於胡軍距離張繡較遠,當他剛衝到半路時,巨石已經從窗口徑直飛入,朝著他砸來。


    胡軍猛地迴頭,渾身瞬間麻木,瞳孔瞬間放大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瞳孔內倒映出瞬間臨近放大的巨石。


    這一刹那。


    胡軍想到了需要保護的張繡,想到了剛剛娶進門剛剛懷孕的妻子李秀菊……


    “轟!”


    胡軍隻感覺一陣沉重的力量砸在胸口,雙腳脫離地麵被砸飛出去,胸口瞬間被砸的陷進去,厚重的力量讓他無法唿吸,目光卻緊緊地看著張繡。


    這刹那間。


    張繡已經反應過來,透過張乾張開的手臂,剛好對上了胡軍關切的、透露著絕望的目光,又像是在跟他做最後的君臣、兄弟之別。


    那目光讓張繡渾身通電似的顫抖,心仿佛被冰冷的刀剜了一刀,眼眶瞬間通紅,咬著牙、攥緊了雙拳……


    巨石無情、無義的仗著自己厚重的力量瞬時就帶著胡軍朝著後麵的石牆砸去。


    “轟——!”


    石牆瞬間被砸的爆開,碎石飛濺。


    胡軍的身體也在那一刻被前後巨大的力量研磨成碎片,鮮血隨著碎石飛濺出來,濺到了張繡的臉上。


    隨之,幾十塊飛石全部砸入門樓,將門樓砸的千瘡百孔,轟然倒塌下去。


    幸好法正和龐統剛剛走下門樓準備傳達張繡的命令,幸免於難,但兩人見到門樓如此情況下,都被嚇的呆若木雞的愣怔在原地。


    門樓轟塌。


    魏延、龐德等將連滾帶爬的朝著摧毀的門樓衝去,拚了命的扒開一塊塊巨石,一根根木椽,尋找著張繡的身影。


    “守城——!”


    猛地,轟塌的門樓內傳來張繡的喝令,那聲音陰冷、冰寒,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魏延愣怔了一下,旋即欣喜若狂。


    龐德立馬喝令:“馬鳴、馬岱、劉豹聽令!把所有的金汁給我倒下去,所有的弩箭給我射下去,殺了這些狗日的畜生!”


    “喏!”三人幾乎是吼著應答。


    龐德和魏延組織人手清理門樓的東西,很快,當拐角的雜物被清理幹淨後,最先看到的是張乾固執堅硬到石化的身軀,張繡被張乾牢牢的保護在身下。


    此刻的張乾雙手死死地抓著拐角牆兩邊的窗口,身體巍然挺立,哪怕是門樓是無數的木椽石塊砸下來,都被他的身軀擋住了。


    而張乾,則是嘴角溢血,身體早已經冰涼了。


    龐德救主心切,準備將張乾挪開就出張繡,但當他發力挪動時駭然發現,憑自己的力量竟然動不了張乾絲毫。


    能夠成為張繡的貼身護衛,張乾的能力自不必多說是很強的,但也強不過一流武將,龐德的力量是很大的,沒想到竟然動不了張乾。


    魏延搭手合力搬動張乾的手臂,拚盡了氣力,他的手臂卻堅硬的如同鋼鐵一般,紋絲不動。


    這已經不是力量的大小,而是超然的救主意誌激發了他身體最大的極限力量。


    張繡的心猛地一顫,望著低著頭,安然閉上雙眼的張乾,眼眶發紅,伸出手搭在張乾的手臂上,喊著聲音說:“張乾,朕已經安全了,你……可以安息了。”


    “嘭!”


    張繡的話音剛落,張乾的身體奇跡般的一軟,雙膝跪在張繡麵前,腰背挺直。


    見此,張繡的心又被狠狠的紮了一刀。


    龐德、魏延等將見張乾忠貞如此,肅然起敬,望著張乾那如鋼鐵般的身軀,他們的心為之一顫。


    張繡認真的禪去張乾頭發上的灰塵,淚水卻滴在張乾的頭發上,喉嚨哽咽,久久不語。


    下麵的魏軍開始準備第二次裝填了。


    龐德著急的說:“皇上,這裏危險……”


    “曹操!”不等龐德話說完,張繡的身上陡然攝出冷人發寒的殺氣,咬著牙槽,“如此深仇血戰,朕定叫你血戰血償!法正!”


    法正:“在!”


    “張遼他們不是活捉了曹操的次子曹彰嗎?”張繡眼眸裏射出殺人的寒芒,“把他給朕送來,朕要在曹操眼前殺了他的愛子,朕要用曹氏的血來祭奠朕的愛將!”


    “喏!”法正高聲允諾。


    旁邊的幾位將領頓時感到一陣皇恩浩蕩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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