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出現騎兵的消息當夜就八百裏加急地送往長安,次日初晨,賈詡剛到尚丞閣,就看到了並州的緊急戰報,戰報上口是被密封的。


    將戰報拿在手裏看了看,並沒有著急拆開,而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等李儒和劉曄的到來。他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曹魏的人馬出現在並州了。潘性已經傳來消息,魏軍的人馬已經準備偷襲虎牢關,想必並州突然出現的人馬是曹魏的殺手鐧。


    不多時,李儒和劉曄進來。


    剛進門就看到賈詡端坐在上廳,旁邊的桌案上放著密信。


    見他們進來,賈詡拿起信說:“是並州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戰報,估計是曹魏的手段顯露了。”然後嘴角微微的一笑,“我們的計劃也可以開始了。”


    曹魏不出手,張靖就處於被動,因為不知道曹魏布置的暗手是啥,如今曹魏先一步出手了,他們就從被動轉為主動,可以按照計劃行事。


    劉曄掃了一眼密信,自信地說:“看來曹魏的暗手就是黑山的黃巾軍。”


    當從潘性的口中得知曹魏的計劃跟並州有關係時,劉曄就猜測到這個後手可能就是黑山軍,但黑山軍藏在深山茂林之中,就算是猜到了,也沒有辦法采取有效的措施阻攔。經過三人的商議決定,既然無法阻攔,那就不要阻攔好了,倒要看看曹魏有何陰謀。


    賈詡拆開密信看完,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將信遞給他們說:“曹魏打得如意算盤,竟然想用黑山軍為奇兵,偷襲長安,真是可笑!”


    李儒和劉曄接過信,仔細看完。


    李儒撚著胡須略作思考後說:“戲誌才此計真乃奇策也!倘若潘性不暴露,我們在並州的眼線準備不足的話,恐怕就讓他得逞了。扼守了靈石口,堵住武關道,長安還就會被曹魏的大軍給孤立了。”


    劉曄點頭,看向賈詡說:“既然曹魏動手了,咱們也可以行動了。”


    賈詡站起身,滄桑的聲音卻透露著不可置疑的威嚴,發出三道命令:“速給漢中都指揮使嚴顏傳令,令他率領漢中三萬步卒乘神速車疾馳來援長安。令水壩總管宗預準備放水!令張遼率領並州大軍,準備……東出!”


    “喏!”


    李儒和劉曄起身允諾。


    頓時,長安瞬間忙碌起來,各路傳令兵一人五騎,火速前往各地傳令。城頭上的守軍開始匆忙地準備守城之物。


    ……


    戲誌才率領大軍不分晝夜,以最快的速度搶渡黃河,朝著長安城疾馳而去。


    大軍剛剛渡過黃河,靈石口的戰報就加急送到戲誌才的手中。當他看到靈石口的戰報時,心裏咯噔一下,已經涼了半截。攻占靈石口竟然花費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兩個時辰,足夠讓大靖將情報八百裏加急送往長安了,消息泄露,奇字何在?


    暴雨初歇,寒氣逼人。


    戲誌才猛地打了個寒顫,了望遠處處於朦朧霧中的長安城,急劇著想著接下來的對策。無論如何,自己已經來到長安城下,絕對不能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在靈石口已經占據,堵住了靖國的援軍,涼州兵馬已經全部和張繡南下,北州這邊的兵馬要馳援長安最少也得一個月的時間。


    但長安城卻不是容易攻破的。


    從山林而來,沒有足夠的糧草供應和攻城利器,一個月達到時間不可能攻下長安。


    如此局麵,該當如何?


    戲誌才仿佛鐵鑄的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寒風鼓動著衣袍嘩嘩作響,眉頭緊鎖,腦海中星馳電走。


    張繡的十七萬大軍陣列南陽,魏軍的支援恐怕也難以從中原馳援上來,而且,大靖的目標必然是曹魏,目前還未亮出底牌,自己已經失了先機。更重要也是讓戲誌才最為擔心的,就是還未亮出的轟天炮車。


    若是長安城中有此物在,五萬大軍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很難拿下。


    等等!


    南陽!張繡!


    一瞬間,戲誌才的眼眸霍地閃出一道精光。


    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既然解決不了當前的局麵,那就解決製造這個局麵出現的人。


    仔細的謀劃片刻後,戲誌才當即寫了密信,送往汝南。


    隨後命人率領三千人馬支援靈石口,令一將率領五千人馬,一人雙旗,往長安而去,製造進攻長安的假象,自己則親率大軍急行軍往武關道殺去。


    ……


    靈石口。


    得知靈石口出現騎兵後,張遼知道這是曹魏出的手段,當即命令甘寧率領五千騎兵前往支援,於次日初晨跟田璟兵馬匯合。


    得知程鵬和慕攻被斬首,頭顱懸於城門後,甘寧冰冷的眼眸中射出兩道攝人心魄的殺氣,當即命令大軍往靈石口而去。


    隨之而來的還有三輛神速車帶來的花刃穿甲弩和一輛克城重弩車。


    克城重弩的外麵被麥草包裹得嚴嚴實實,當田璟看到這個家夥時,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知道它是誰了。


    中午之時,甘寧率領大軍抵達靈石口。


    經過一夜的搶修,靈石口已經煥然一新,血跡也早已經被大雨衝刷幹淨,要不是城頭上的兩顆滲人的頭顱搖擺,甚至讓人懷疑昨夜是否發生慘戰。


    望見程鵬和慕攻的頭顱,甘寧和田璟頓時火冒三丈。程鵬是當年胡濟換下的命,而胡濟是跟甘寧同時進入張繡帳下的,關係都不錯,見程鵬被殺,如何能不怒?田璟跟慕攻既是同年又是好友,還是田璟專門要來的人,卻戰死在靈石口,焉能不怒?


    甘寧命令陳到上前叫陣。


    陳到,字叔至,豫州汝南人,荒災年逃荒到南陽,後來進入學堂成為軍識學堂的學子,第三批武舉冠軍,原是並州張任手下任職按察使,正三品武官,由於戰功並不突出,此時任命偏將隨魏延而來。


    陳到拍馬上前,持槍遙指城頭:“魏軍賊子!膽敢攻我城池,殺我將領,速速下來受死!”


    張燕低頭見下麵年輕將領,冷笑道:“黃口小兒也敢叫陣?”


    陳到冷笑:“可敢與我一戰否?”


    張燕有飛燕之稱,豈會怕了陳到?冷哼道:“找死!”,隨後率領五百人馬出城,朝陳到殺去。


    手持黑山雙斧,舞動的虎虎生風,朝著陳到殺來。


    陳到冷笑一聲,策馬迎戰而去。


    兩馬相交,雙方大戰五十迴合竟不分勝負,這讓張燕吃驚不小,仔細打量對手陳到,見對麵的槍法淩厲有招,贏力不減,短時間內恐難取勝,後麵又是靖國大名鼎鼎的上將甘寧,不敢再戰,買了個破綻,迴城去了。


    陳到沒有陣斬張燕,心中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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