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八月,關中的天氣依舊酷熱。


    那怕是到了晚上,炎熱的氣息依舊不能消除,鄒氏宮殿內的窗戶通開著,裏麵的燭光透光窗戶照射出來。


    張繡進入院口,就看到鄒氏坐在燭光前,手裏拿著刺繡在繡著,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的活兒,燭光下照射出鄒氏完美的側臉,顯得非常柔美,燭光紅給她光潔的容顏上鋪上一層誘人的美。


    一雙認真謹慎的眼睛一絲不苟的注視著手中的活計,儼然不知,如此自然的動作卻在別人眼裏,是最美的姿態。


    “媚娘!”


    由於兩人的特殊關係,張繡不再叫她嬸嬸,而是改口稱她的名字,鄒氏原名鄒媚娘,“手裏忙些什麽?”


    鄒氏轉臉見是張繡,明亮的眼眸中亮起喜悅的光芒:“王爺您來了!身邊的丫鬟被我乖壞了,竟不稟報。”說著站起來,拿著手裏紫色絲綢布料,“妾身想著秋涼了,給您做件秋袍,正好來了,看合不合身。”


    說時就拿著衣袍走了過來。


    張繡笑著迎過去:“這些個事兒交給下人們去做就可以了,小心熬壞了身子。”


    見張繡疼惜自己,鄒氏心中蜜一般的甜。甜甜的一笑:“這是我的心意,那裏能交給下人,你穿上試試。”


    在鄒氏的服侍下,穿上了衣服。


    紫色的絲綢長袍,袍上繡著五爪蟒,鄒氏的繡功了得,蟒被繡得栩栩如生,張繡稱讚道:“媚娘的手藝真絕,孤看著都感覺這蟒都要活過來了。”


    鄒氏往後退了幾步,眼含笑意地看著衣服合不合身:“隻要王爺您喜歡,等冬天快到時,再給您繡身錦袍。您覺得合不合身?”


    張繡伸展手臂活動:“很合身,穿著舒服。不過也不用做那麽多,去年蕊兒就繡了兩件,小喬、大喬和師師給繡了一件,這多的都穿不過來了。”


    鄒氏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別人想穿,還沒有呢!”


    張繡笑嘻嘻地走過來,一把摟住鄒氏:“孤王的女人,誰敢想?放眼整個天下,誰敢動孤王的人。”


    鄒氏幸福的給他一個漂亮的白眼,然後問:“這麽晚過來,月英那邊知不知道?”


    張繡笑道:“她叫孤雨露均沾,今晚上不讓迴去,蘇瑾已經迴去稟報了。”


    鄒氏替張繡脫了蟒袍,疊好朝著炕側麵的木製衣櫃中放過去。張繡雙手靠著撐在炕上,半仰著盯著鄒氏的背影看。


    燭光照影著鄒氏窈窕的身材和白裏透紅的嫩膚。


    鄒氏收拾完衣服,迴過臉見他盯著她,就笑道:“王爺為何這般盯著臣妾看,難道……”鄒氏摸了摸自己的臉,“……是臣妾的臉上有東西?”


    張繡被逗笑了,“那倒沒有,隻是……”張繡坐起身,臉色嚴肅起來,“隻是不知道給你什麽名分。不給,孤心裏過意不去。”


    鄒氏愣怔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張繡。


    看著看著,眼眶紅了。


    要不是張繡接納她的話,這輩子她的下場隻有兩種,要麽孤苦終老而死,要麽被別人占據後,聽天由命。


    張繡不懼人言之畏接受了她的再嫁之身,深受寵愛,能有這樣的結果鄒氏已經十分的滿足,不敢再有任何的想法。沒想到張繡卻在為自己思考著名分的事兒,瞬間,鄒氏感動得不能自已。


    隨後跪在張繡麵前說:“王爺,臣妾能有今天,已經是前身的善報,絕不敢再有任何想法,懇請王上不必再為臣妾之事費心。”


    張繡伸手將鄒氏攬入懷中,轉身壓躺在炕上,近在咫尺地望著她水光瀲灩的眼眸,“孤說過,絕不會虧待了你,別人有的,你都會有。”


    鄒氏心魂狠狠地一顫。


    近在咫尺的張繡那張俊朗的臉霧花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那種無語言表的感動,全部化作了淚水,滾滾而下。


    張繡拭去眼角的淚,大拇指輕輕撫摸著她嫩潔的臉,“不哭!這是孤早就說過的原話,絕不食言。”


    “嗯!”


    鄒氏咬住顫抖的嘴唇,聲音微微顫著。


    見她如此模樣煞是可愛,有種別樣的心疼,張繡忍不住吻了下去,沒想到這一吻立馬接受到鄒氏熱烈的迴營,竟然主動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窗外秋月如境。


    窗內春光無限。


    ……


    半個時辰的地動山搖,鄒氏用被子包裹著春光,虛軟而又幸福地躺在張繡的胸膛上,側耳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


    像戰鼓一樣,沉穩、有力。


    張繡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撫摸著她嫩滑的背,“十皇後的位置,尚丞閣那三個老家夥不同意,孤開了好幾次口,他們固執的就像茅房裏麵的石頭,又臭又硬。”


    鄒氏給張繡這個比喻逗笑。


    此一笑,在燭光紅的照映下,媚眼如絲,韻味十足。


    讓他看的心中一蕩。


    就聽她說:“他們畢竟是開國之臣,是我大靖的股肱之臣,他們考慮的是對的,我畢竟是再……”


    張繡堵住她的嘴:“孤不在乎以前,就是想在十皇後中,有你的名位。”


    鄒氏翻身對視著張繡,下麵軟軟地貼著,“現在固執的人是你,十皇後是月英、師師、大小喬、蕊兒她們的,我不跟也不想跟她們搶,隻希望您每個月到我這裏來幾次就好了。”


    張繡的目光忍不住往下看。


    鄒氏順著張繡的目光勾頭一看,俏臉一紅,立馬的撲在張繡胸膛上,笑罵道:“都是你的人了,怎麽還偷著看。”


    張繡尷尬的摸著鼻子。


    “我剛才說的話,您認真聽了沒有?”鄒氏趴著問。


    張繡說:“如果十皇後中沒有你的名位,那孤就特立一個名位:側皇妃,而且孤要下令,往後我大靖王朝的後世子嗣,再也不能特立側皇妃之位,從今往後,側皇妃惟你一人。”


    聽到此話,鄒氏不顧春光乍現的起身,跪拜到張繡麵前:“王上若是如此下令,就是再逼著臣妾死。”


    張繡詫異了一下,隨後幡然醒悟。


    如此高的殊譽,比十皇後都要高了,也是最容易遭嫉妒,遭仇恨的。


    將她複攬入懷中,望著榫卯結構的屋頂,半響才說:“那就封你為皇貴妃,但地位與十皇後平齊。”


    鄒氏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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