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後院,張繡徑直往黃月英的住處走去。


    自從黃月英生過孩子後,身體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走形,反倒是韻味十足,讓張繡欲罷不能,經常往這裏來過夜。


    作為後宮之主,黃月英知道自己不能太貪心,絕不留他在自己這裏連續過夜,隻能間隔幾天,照顧了其她的妹妹後,方能來這裏。


    知道張繡要來,黃月英早早地跑到廚房裏準備晚飯。也不知怎地,他非常喜歡吃她做的飯,黃月英心裏高興,隻要他來,都會親自下廚做飯。


    張繡今天來的早,前院裏沒有看到黃月英,就往後院去。


    “玲瓏,幫我把鹽罐子遞過來!”剛走到後院廚房門口,就聽到黃月英清脆銀鈴般的聲音,窗口冒出蒸騰的白氣。


    大門開著,站在門口就看到裏麵兩個婀娜的身影在忙碌著,一個自然是黃月英,一個則是呂布之女,呂玲瓏。


    自從上次見過之後,張繡特賜她靖王宮自由出入的權力,但她既不敢在宮中行走,又不認識宮內的各位王妃,就很少出入。


    不知道今日為何在這裏。


    “月英!今兒晚上做的是什麽?”張繡抬腿跨過門檻走進來,笑望著黃月英和呂玲瓏。


    聽到張繡的聲音,呂玲瓏嚇得身體明顯地一抖,因為是背對著張繡,立馬轉身就跪拜下去,不敢說話不敢動了。


    黃月英嗔目看了一眼張繡:“王爺您也真是的,看把玲瓏嚇的,也嚇了我一跳,”說著先坐過去扶起呂玲瓏,“玲瓏你先起來,”然後轉臉對張繡說,“王爺您在前院稍微等一下,這邊馬上就好了,標兒也在前院內,你去看看。”


    張繡:“我剛過來,怎麽沒瞧見?”


    黃月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要考標兒的學業,嚇得他躲在書房裏學習,不敢出來了。”


    張繡莞爾一笑:“我去瞧瞧去。”


    返迴到前院的書房,走到門口側耳傾聽,隱隱聽見裏麵傳來張標稚嫩的聲音在背論語。其實,張標的腦袋跟了黃月英,是極其聰明伶俐的,就是這個脾氣隨了他老爹張繡,不安分。


    要不是張繡的虎威壓的,張標能上房掀瓦,拆牆拋河,有極其強悍的破壞力,要是再加上兩個弟弟,那就更恐怖了。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透過窗戶,張繡看到張標虎頭虎腦,搖頭晃腦的背著論語。


    張繡就在窗口問:“汝可知此中之意否?”


    張標嚇了一跳,噌的站起來,望著窗口那雄闊的聲音說:“父王!兒臣知道。”


    張繡推門而入,看著自己的兒子,心生疼愛之意,但依舊板著臉問:“既然知道,仔細說來聽聽。”


    張標雖說害怕嚴父,但肚中有墨,倒也挺起了腰板沉著氣迴道:“孔夫子教導我們:學了東西就要時常地溫習,是件很快樂的事兒,有誌同道合的人從遠方來,也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兒,即使別人不理解我,我也不怨恨、惱怒,做個有德的君子。”


    要知道,古代學習是沒有後世的拚音,都是先生念,學生跟著讀,學發音,學每個字的意思,其難度不亞於後世人學英語。


    張標能夠背下來,而且能正確無誤的將其中之意說出來,聰明程度可見一斑。張繡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要做個有德的君子。今兒個算是過了,明個去查翎兒和祥兒,你去跟他們說,早做準備,免得按板子。”


    “喏!”張標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下人已經將飯菜端了上來,黃月英和呂玲瓏放好了碗筷。張繡帶著張繡走出書房。


    第一次在這裏吃飯,呂玲瓏顯然有些緊張。


    見張繡出來了,局促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手抓著衣襟低著頭,餘光看到張繡坐到不遠處,心裏更緊張了。


    大腦緊張的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拿起了筷子,光吃著眼前的飯菜,離得稍遠一點兒的,連啥菜都不知道。


    “玲瓏,在關中可還習慣?”吃完飯,丫鬟下人收了碗筷,漱了口。張繡喝著燙見呂玲瓏放不開,就率先開口打破尷尬。


    “啊……哦……迴王爺,還習慣。”呂玲瓏迴答得十分慌亂。


    “這裏你孤苦無親,異地他鄉的,也是難為你了,”張繡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聽說張都督、高將軍也時常去看你?”


    作為呂布舊部,張遼和高順對非常關心呂玲瓏,心裏都為她擔憂,但又沒辦法有效的提供幫助,隻能幹著急。


    今日她能出現在這裏,一半兒是張遼和高順的意思,一半兒是黃月英的意思。對黃月英來說,要是能把呂玲瓏放入宮內,既能幫助她脫離孤苦之困,又能讓張遼和高順更加忠於張繡。


    所以吃完飯後,黃月英就帶著張標離開了。


    房間內隻剩下張繡和呂玲瓏。


    這樣的事兒,張繡既尷尬又無奈,隻能無話找話地問。


    呂玲瓏揪著手裏的帕巾:“是,兩位將軍時常來看我。”


    “嗯!”


    張繡點了點頭,“二位將軍以前是溫侯舊部,關心你也是應該的。叫你經常入宮走走,也不見你進來,是害怕嗎?”


    這麽一問,呂玲瓏瞬間就想起自己在這裏無親無故,人生地不熟,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就倒出來,嘴唇輕輕一顫,淚珠就從臉頰滾落下去。


    她拚命地抑製住,說:“宮內都是王妃姐姐,就算是王爺給的福分,也不敢隨心所欲的亂來。”


    見她雙肩輕輕聳動,晶瑩的淚珠滴在下巴處。


    心中觸動。


    就走過去,抓住她放在腿間的玉手,一雙黑瞋瞋的瞳仁閃爍著,望著她:“也是苦了你了。溫侯對孤有恩,當年未能出兵相救乃孤之過也,如今卻因外事繁忙,倒怠慢了你。”


    呂玲瓏緊張、害怕、害羞又激動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張繡,腦海中如同雕刻般烙印住這個俊朗的麵容,隨後就羞得低下頭不敢看了。


    見她如此,張繡知道自己沒有魯莽。


    得寸進尺地拉著她的手:“玲瓏,隨孤來!”說著,就拉著呂玲瓏往後麵走去。


    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呂玲瓏心跳得厲害,任由他拉著走,腦袋裏暈乎乎的都不知道何時,被張繡抱了起來。


    心裏害羞得更加厲害了。


    待她清晰地聽到張繡那野獸般沉重的唿吸時,大腦清醒了不少。隱隱的疼痛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今往後是張繡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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