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


    由於強敵外在,劉璋輾轉反側,坐立難安,這一夜根本就沒有睡覺,忽聽到外麵整天的嘶吼聲,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麽,嚇的臉色蒼白如紙。


    劉遁慌忙衝進來:“父王!劉巴和張裕叛變投敵,開門南門,靖軍已經殺進來了!”


    “什麽?”


    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心軟,竟然釀成如此大錯,瞬間就氣的氣血上頭,感覺到眼前一陣天昏地暗的就要暈倒。


    劉遁眼疾手快,立馬衝過去扶住了。


    悠悠地緩過神來,就聽旁邊已經來了很多人,聲音熟悉。


    見劉璋睜開眼睛,董和迫不及待地說:“王上,臣已經準備妥當,速往北門出城。”


    劉璋軟弱無力地說:“吾父子在蜀二十餘年,無恩德以加百姓,戰亂連年,血肉捐於草野,皆我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眾人聞之,皆墮淚。


    劉遁心有不甘地痛哭說:“父王,如今天下被曹賊要挾,劉備居心叵測,天下劉氏僅我蜀中一家,若敗之,劉漢無往矣!”


    劉璋聞言,閉目落淚。


    董和泣淚道:“王上,不如出北城而逃,益州郡縣之地甚廣,張繡又迫害士族,可聚力而戰。”


    劉璋搖了搖頭:“莫要讓更多的人流血而亡,便是我對益州萬民最後的恩德,投降吧!”


    眾人無不低頭垂淚。


    此時,城中蜀軍已經完全抵抗不住靖軍的攻勢,紛紛棄刀而降。李嚴一馬當先,直奔著蜀王宮而來。


    自從李嚴被俘後,準備自盡而終,最後被嚴顏勸住,加入靖軍帳下。此戰是他投入張繡帳下的第一戰,自然要打出自己的威風,攻城時非常賣力,加快了成都破城的節奏。


    麵對昔日的王上,李嚴的內心十分複雜,一麵是自己的功績,一麵是自己的救主。權衡之後,李延決定,第一時間重進蜀王宮勸劉璋投降,免招殺身之禍,得到善待,這是他能夠為舊主所能做的努力。


    沒想到的事,等他衝到蜀王宮的朱紅大門口時,看到蜀王已經率領百官,出門投降了。


    見到昔日的王上狼狽不堪的模樣,李嚴心中百感交集。


    遠遠地翻身下馬。


    劉璋見是李嚴先來,心中也是鬆了口氣,上前道:“正方,你是來殺我的嗎?”


    李嚴紅了眼眶,抱拳道:“王上寬心,舊臣寧死也會保住您和家人的性命。”


    此時,甘寧策馬而來。


    見到劉璋等人投降,也就沒有難為,畢竟劉璋好歹也是個王,如何發落還輪不到他,就說:“李將軍,先送蜀王等人出城休息,明日送往長安,待王上發落。”


    甘寧此話,算是保住了劉璋等人的性命。


    李嚴大為感激,抱拳喝道:“喏!”


    隨著劉璋的投降,蜀軍全部放棄抵抗,成都城就此攻陷。


    占據成都後,甘寧立馬命人出兵占據其他郡縣,嚴令所有將領,凡事遇到士族抵擋的,直接攻破士族莊園,族人監押下獄,資產抄沒。


    而劉璋已經在送往長安的路上。


    ……


    長安城,靖王宮內。


    偷偷返迴長安的第二天,張繡命齊柱前往賈府、李府、劉府內,將首輔三人秘密請往後宮。


    賈詡等人驚異。


    後宮是外臣的禁地,是誰敢請他們進入?而且還是秘密入宮,難道是王妃黃月英?就算是有王妃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進。三人站在宮殿前,目光相互一碰,都看到對方眼裏的疑惑。


    此時,宮殿門打開,是齊柱。


    “三位大人,還請快快進去!”齊柱做出請的動作。


    三人互望一眼,賈詡問道:“齊衛護,不知是何人所請?”


    齊柱固執地說:“還請進來。”


    見如此,賈詡眉頭一皺,看向李儒和劉曄,劉曄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麽,就試探的說:“可是王……”


    齊柱沒有說話。


    三人瞬間心領神會,就走了進去。


    果然,張繡穿著白色絲綢長袍,坐在殿側。三人見此,也算是鬆了口氣,同時又十分差異,疾步進入後,跪拜請禮。


    張繡笑道:“都起來坐,見到孤是不是很吃驚?”


    賈詡說:“王上,如今官渡之戰已經傾向曹魏,若有變故恐對我軍不利,沒想到您在此時迴來。”


    張繡就將閻象的計謀說了出來。


    李儒立馬站起來道:“他閻伯邦好大的膽子,竟然用王上為誘餌,真是膽大妄為。”


    張繡擺擺手示意李儒做下,笑道:“這沒什麽,隻要為我大靖著想就行,況伯邦此計切中曹操的七寸,不免是個好計謀。”


    劉曄說:“計是好計,但十分兇險,好在伯邦還知道輕重,讓人替代,等曹操重兵包圍後知道中計,估計得火冒三丈。”


    幾人都笑了起來。


    張繡笑道:“孤王倒想看看曹操那難看的表情!”


    “王上,”賈詡說,“如今益州我們誌在必得,但我大靖的耗費也不在少,且益州士族盤根錯節,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治理,此期間內,恐怕不敢再動兵戈,國庫糧草和庫銀已經耗費不起了。”


    賈詡說的是實話。


    自從涼州和河套納入版圖後,為了發展兩地經濟,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短時間內很難見成效,再加上南陽動兵,光憑關中和漢中兩地,根本支撐不住了。


    張繡當然知道這些,但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就問:“涼州和河套之地,還需經濟支撐嗎?”


    李儒說:“前年的開路修渠,使得西涼的農耕快速發展,目前不再需要糧草的資助,但經濟的發展還需要扶持,此一項每年就要耗費一千萬兩銀子;河套的經濟發展得還算不錯,但要扶持兩地的商賈,每年也要耗費五百萬兩銀子,而關中、漢中的收入每年隻有兩千萬兩,還要加上兵馬損耗,國庫十分緊張。”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經濟壓力之大如此恐怖,兵馬的損耗每年不止五百萬兩,而且還有軍餉的巨大豁口。但增加軍餉開支張繡並不後悔,畢竟軍人也是有家室,需要活命的。


    能堅持到現在,全靠著打下一片地區,抄沒士族財富和貿易收入才能支撐到現在的。


    張繡手指放在桌麵上,輕輕地叩響,片刻問:“糧草可還夠?”


    劉曄笑道:“糧草到還充裕。開渠引水,利於農耕,除了河套之地外,其他地區都不用擔心糧草不足的問題。”


    張繡點了點頭,說:“魏國和晉國經此一戰,必定糧草空缺,可將糧草抬高價格,買出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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