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漆黑的上空唿扯,遠處的天際,電閃一個接著一個,時不時的將夜空照的如白晝一般,四周翻江倒海兼一片雷電風雨之聲,攪得天地成了混沌世界。


    張先手持兵刃,挺立在河岸口,望著水位已經上漲到被圍起的河堤的界點,隨時都有決堤的可能。


    大雨沒頭沒腦地灌下來。


    張先站在雨中,感覺自己體表的皮膚已經遲鈍的近乎麻木了,但是心卻有力的跳動著,望著河中衝堤的大水,一股似氣似血的熱浪湧上來。


    大水一放,此戰必成。


    “將軍,軍師有令,放水!!”另一側的山頭上,冒著大雨傳來一個聲音。


    張先瞬間覺得血湧上臉,曆喝:“放水!”


    濤聲如同上古猛獸的巨吼,朝著決口的河堤噴射而出,勢不可擋地衝撞了出去,洪流洶湧得不可抵擋,決口瞬間就被撕裂了。


    看著如此恐怖的洪水,張先立馬意識到,曹軍必敗無疑。


    洪水一泄而下。


    大雨繼續暴珠連連,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如此大雨,張先不敢輕易率軍下去,喝令全軍避雨休息,暫等命令。


    此時,於禁已經被嚇的魂不附體。


    聽到帳外聽天動地的咆哮聲,立馬衝出大帳去看,隻見帳外,四麵八方的大水驟然而至;大軍亂作一團,隨波逐流者不計其數,平地水深仗餘。


    “速往山上避洪!”


    於禁的一聲撕心裂肺,左右親衛立馬就要駕著於禁往山上逃,就在此時,更加洶湧的奔騰聲唿嘯而來,浪聲滔天。


    眾人驚駭地望去。


    仗高的水浪鋪天蓋地的奔流而來,勢不可擋。


    “完了!”


    看到這一幕,於禁驚的頭皮發麻。


    好在親衛們還算忠心,拚了命護送著於禁爬上了山。可憐魏軍三萬將士,活著爬到山上的隻有寥寥幾千人。


    大雨直至天明才結束。


    此時,張先率領大軍,乘坐船筏而下。靖軍乘大船,搖旗鼓躁,喝令魏軍投降。於禁見四下無路,左右兵馬全部殘逃之命,不忍死在此處,就準備投降,卻看到手下將士們並無俱戰之意。


    忽地,於禁心中警醒。


    要是乞活投降張繡,此生將再無抬頭之日。戰敗而降,將之恥辱,思索再三,他想起了徐晃,心中的戰意瞬間暴漲。


    舉起刀:“眾將士們!我等受魏王厚恩,堅守於此,豈能屈節於人?眾將士隨我奮力向前,殺敵求生!”


    “殺!”


    魏軍頓時勇力倍增,持刀不懼來敵,奮力拚殺。


    張先見狀,怒吼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靖軍陣營,箭如雨下。


    為了激發軍士士氣,於禁竟奮不顧身地提刀飛身一躍,跳入一個小船之中,怒眼劈刀,轉眼就殺了十餘人。


    張先見狀,喝令:“集中射殺之!”


    箭雨密集,於禁自知不能逃,怒吼道:“勇將不怯死以苟免,壯士不毀節而求生,吾今日雖死,雖則值矣!”


    於是,箭雨將於禁射成了刺蝟。


    魏軍紅了眼,奮力殺來,激戰從早晨已經持續到中午,山頭三千魏軍盡皆戰死,張先本部人馬也死傷慘重。


    於禁的屍體抬到張先麵前。


    看著怒目圓瞪的於禁,張先敬佩道:“文則雖死,其誌不可滅,乃真英雄也,傳令,送往洛陽,待王上發落!”


    “喏!”早有親兵將其抬下去。


    ……


    放水掩寨後,魏軍四處逃亡。


    魏延瞄準機會,率領本部騎兵急速往虎牢關而去,臨近關口,令部下校尉率領三百精銳換上魏軍服飾,佯裝逃兵而去。


    行至虎牢關下。


    那校尉有氣無力地喊道:“無奈於禁將軍部下,昨夜暴雨,靖軍放水淹了軍寨,還望火速支援!”


    “什麽?”


    昨夜暴雨,沒想到敵軍竟然利用了這個機會水淹大軍。守城校尉聞言大驚:“於將軍現在何處?”


    校尉:“為避洪水,往山上去了,靖軍已經乘船而下,情況危急,還請速速發兵援之。”


    於禁是曹操的愛將,那城頭校尉得知於禁有難,沒有多想,也不敢耽擱,立馬招集兵馬,打開城門,火速就要往山頭去。


    就在此時,魏延率騎兵殺來。


    那校尉見狀,立馬就明白自己中計,麵對魏延,校尉怒吼道:“無恥賊子,膽敢誑騙於我,拿命來!”提刀拍馬而去。


    但他豈是魏延的對手?


    兩馬相交,魏延出刀迅猛無比,那校尉直覺眼前一花,天地倒懸,人頭滾落馬下。


    其餘魏軍嚇的噤若寒蟬。


    魏延厲聲威喝:“爾等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魏軍紛紛投降。


    那校尉早率領兵馬殺入虎牢關內,因城外主將被殺,虎牢關內的魏軍並沒有多少抵抗,紛紛投降。


    魏延火速進入關城,控製了城防。此時,徐庶和張先率領其餘人馬朝著虎牢關支援而來,見城頭飄蕩著自家旗幟,心中鬆了口氣。


    見徐庶來,魏延立馬跑到城門口迎接。經此一戰,魏延認識到他的本事,尊敬起來:“能破魏軍而的虎牢關,全賴軍師之計。軍師妙算如神,延佩服也!”


    張先讚同:“無有軍師之神算,我們還被困在此地而不能進,差點耽誤王上大事。”


    徐庶笑道:“非我一人之功,若非將軍之勇,將士們用命,焉能得城!魏將軍,探馬來報,王上距離洛陽不足百裏,我們還需趕往洛陽迎接。”


    魏延點頭:“我們這就出發。”


    於是,三人前往洛陽迎接張繡。


    洛陽這邊的雨是昨夜才開始下的,關中已經陰雨連綿了兩天左右。張繡沿著漢中到長安的官道返迴,一路直奔洛陽。


    行至函穀關口就遇上了大雨,道路泥濘難行,就到關內避雨歇息。張乾和胡車兒率領其餘靖乾軍在趕來的路上。


    這一路趕來,大腿內側差點就要磨破皮了。躺在窗邊,聽著外麵穿林打葉之聲,心中擔憂著官渡的戰況。


    閻象被張繡特令調來陪行。


    自從上次閻象跟馬超有聯結嫌疑後,張繡對他也仔細考量了一番,發現他並無其他心思,隻是在張繡帳下無至朋,故而想結交馬超。


    如今陸遜進入帳下,也算有了南方人,閻象也就沒有那麽多心了。如今能被王上特令吊他常隨左右,心裏也十分滿足。


    此刻,他見張繡麵色擔憂,心中就知上意,就說:“王上,可是在擔憂官渡戰況?”


    張繡收迴目光,歎口氣:“魏延他們被堵在虎牢關出不去,晉軍一旦潰敗,河北必歸曹操所有,豈能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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