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好時機,怎麽能白白在眼前錯失呢?


    蔡諷撚著胡須,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對策。張繡明明是想跟蔡家要糧,偏偏要說去跟遠在吳郡的孫策去借,這是在故意逼著蔡氏主動提出給糧的事。


    要是張繡開了口,那借不借的主動權就在蔡諷手裏。現在他沒有張口,那跟誰借糧的主動權還是在自己手裏。


    蔡氏自然想要這個主動權,所以蔡氏並沒有急得開口,經過再而三的等待之後才旁敲側擊的引出這個話題。


    沒想到張繡把借糧的目標轉移到孫策身上了。那他來蔡洲幹啥來了?真的是探親來了?


    顯然不是。


    張繡麵含微笑的看著蔡諷。


    旁邊黃承彥閉口不語,默默地看了一眼蔡諷和張繡。


    雖說薑還是老的辣,但張繡是後浪推前浪,把蔡氏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逼著蔡諷開口投降。


    蔡諷掙紮:“啊哈!吳郡距離南陽頗為遙遠,逆江運糧更是困難,恐怕不是好的選擇。”


    張繡假裝不懂地說:“劉荊州手中糧草不少,恐不相借。我以城為娉定下伯符之妹尚香,有此關係,他斷不會拒絕。”


    黃承彥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逼著蔡諷低頭啊!他的這個閑婿真的是太狠了。


    蔡瑁看不下去了說:“宣侯舍近求遠乃下策也,荊州亦是魚米之鄉,糧草富裕充沛。宣侯與使君有同盟之宜,使君豈會拒之?”


    蔡諷點了點頭。


    張繡見逼得差不多,半信半疑地問:“使君果真肯借?”


    蔡瑁肯定地說:“荊州糧草在我之手,我若開口替宣侯說情,豈有不借之理?”


    “啊~”張繡大喜,“如此,繡多謝將軍。”始終沒有叫他舅舅,不是不叫,實在張不開嘴。


    蔡諷也是鬆了口氣。


    糧草算是定在他們家了,這份恩張繡不得不記著。


    蔡瑁不在乎他的稱唿,雖然他更願意聽到張繡叫他舅舅,但人家不叫他也沒辦法。


    糧草的問題解決,張繡也是偷偷地鬆了口氣。不要看他逼得緊,實則心裏也是慌的一批。


    要是蔡諷點頭答應借船讓他前往吳郡借糧,那就驢駕拉了馬駕——費力又費事。


    在蔡洲待到晚飯後,張繡坐船離去,後麵派鄧芝去商議糧草的運送問題。


    蔡瑁也趕緊趕往襄陽,這個事兒還需得跟劉表解釋一下。


    就當張繡借糧時,程昱找個借口離開了馬騰,偷偷前往韓遂的金城而去。


    ……


    西涼。


    馬騰為人寬厚,頗有文墨,而且忠於大漢,程昱準備待在馬騰身邊,聯合韓遂等明天春耕之後出兵攻打張繡。


    卻沒想到馬騰之子馬超一去不歸,成了張繡的部將。


    馬超在張繡軍中,意味著馬騰就不會出兵關中了。盡管馬騰義正言辭的保證他會出兵,但他的保證在程昱眼中顯的那麽的蒼白無力。


    馬騰就算出兵,也決不會下死手,程昱便決定離開馬騰,偷偷前往韓遂之地。


    韓遂頭大無腦,直來直去便於控製,是把有可能傷了自己的雙刃劍,利用得當的話還是可以磨煉一下的。


    得知程昱的到來,韓遂喜出望外,遠遠地出門迎接他的到來,拉著手腕:“哈哈!先生能來真乃某之福分也。”


    程昱風塵仆仆,一路上,黃土高原的特色大風,黃風野道,吹的滿身滿臉滿頭的黃土,眯了眼睛,滿嘴黃土:“將軍乃西涼霸主,昱來此,是為將軍謀也。”


    韓遂知道程昱來找他肯定是要利用他的實力,同樣,他也要依靠程昱的才謀,幫他奪得完整的西涼。


    看著這位佝僂著腰,拄著木杖滿臉黃土顫巍巍的老人,韓遂揶揄地問:“聽說馬騰之子馬超與張繡賭戰而輸,成為張繡的部將了?”


    馬超的行為完全打破了自己的計劃,程昱不屑地冷笑:“馬超一腔英勇乃匹夫也,如此不計後果率性之行,必陷馬氏於死地也!”


    韓遂聞言大喜:“還請先生教我。”


    程昱從容的笑起來,撚著胡須說:“將軍莫急,此事急不得,須得謀劃謀劃,昱保證一戰可下隴西也。到時將軍便是西涼霸主,東出奪取關中之地歸於大漢。”


    歸於大漢?


    韓遂心中冷笑一聲。


    臉色正常地笑道:“某乃漢室之臣,手中之地自當歸於朝廷,這個先生放心。”


    程昱微笑不語。


    進入金城後,程昱先把全身上下洗了一遍。一路走來,黃土高原的黃風吃了不少,眯的睜不開眼來。


    坐在案前,立馬給曹操寫信,請曹操表韓遂為涼州牧,掌權西涼之事,隻有如此,才能為接下來的韓遂出兵提供正當理由。


    然後程昱跟韓遂要大量的金銀財寶,有多少就要多少。


    韓遂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問:“先生要這許多財物做何?”


    程昱笑道:“買糧”


    韓遂納悶:“我軍糧草充沛並無缺糧,何故要購買糧草?”


    “西涼土地貧寒,能耕種之地稀少。而西涼之地大半在將軍手中,馬騰占據之地狹小,糧草自然是稀缺之物。如今隆冬在即,馬騰卻還沒有準備過冬之糧,我們要在他們征糧之前,買空隴西糧草……”


    韓遂不等程昱說完,猛地拍桌跳起來:“先生是要將那馬騰活活餓死嗎?哈哈哈!先生真乃高人也,如此,我便可不費一兵一卒而的隴西之地。”


    程昱微笑點頭。


    韓遂二話不說,將財物大權交給程昱說:“先生但取無妨,要是不夠我再想辦法。”


    程昱點頭,有了財寶在手,他開始著手去計劃著購買隴西各地之民手中的糧草。


    當然,此事隻能暗中去做。馬騰也不是傻子,帶兵多年豈能不知道糧草的重要性。隻是現在他還沒有預料到有人已經盯上了他的糧草。


    程昱讓人假裝成商隊,一批批的攜帶大量的財寶前去買糧,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買糧,還要抬高糧價。許多民家賣糧隻賣一半,程昱就讓他們加高一倍的價格購買。


    如此,其他人立馬抬高了自己的糧價來試圖賣個好價格。程昱照收不誤,價格多高都收。


    瞬間,隴西、天水、隴南等地的糧食價格在短短的五天時間內抬高了十倍,而且還在進一步的抬高。


    糧商抓住機會也跟著哄抬價格,導致賣糧的人大發橫財,買糧的人望洋興歎。在程昱的暗中操作下來,馬騰控製下的糧草一時間貴如白銀,粒粒珍貴無比。


    韓遂立馬下令關閉定西城前往隴西的路途,許進不許出。絕不能讓自己這邊的糧商跑到馬騰那邊去掙自己的錢。


    導致定西城下擁堵著來自西涼其他各地的糧商,準備去隴西大賺一筆。韓遂大手一揮,把這些糧商的糧食全部征來,把人打發迴去。


    很多糧商是敢怒不敢言。


    等馬騰想要征購糧草的時候才發現,今年冬天的糧草貴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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