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武英殿的想法並不是突發奇想。


    從堵陽城之戰後,西涼兵戰死三千多人,南陽新兵的戰損率更高,這些人為自己,也為張繡,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戰爭無情而人有情,這些人不能說死了就死了,這樣做多少會對還活著的人寒心;他要建造一個能祭奠他們的地方,讓死去的這些人享受到活人供去的香火,讓還活著的戰友為他們祭酒。


    既然要建,張繡就不會含糊。


    宛城往北一裏處就是獨山,張繡動用了大量的人員,管吃管住的建造一個龐大的殿宇,整個殿宇要用鑿好的石頭蓋成,質量方麵絕不含糊。


    當全軍上下都知道獨山下麵要建造武英殿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張繡的行為深深地觸動;他們很多人當兵的目的就是混口飯吃,亂世之中,想靠軍功謀得一個耀人的未來,也想到過自己死後,無人祭奠,無人跪拜的淒涼光景。


    尤其是在身邊的戰友戰死沙場,他們連掩埋屍體的時間都沒有,觸景生情的想象到以後的自己,他們無不黯然傷神的;他們也知道這些上位者不會在意他們的生死,也不指望、不期待上麵的人會在意他們。


    但張繡在意他們的死活了,把他們當人,當兄弟看待,為他們立碑立墓。


    在整個南陽郡內,張繡廣貼布告,在獨山建造武英殿,祭奠為南陽而戰的英雄們,為他們安置一個魂歸之所;同時,對戰死的家屬發放撫恤金,凡是有家屬在南陽保衛戰戰死的,前往將軍府側領取撫恤金。


    這個布告就像平靜的水麵打入了石子一樣,讓南陽那些死了家屬的人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溫暖,給他們失去親人的冰冷心田裏照射進去一縷溫暖的陽光。


    所有人懷著‘不可能吧’的心情前往將軍府側領取的時候,驚喜的發現這是真的,張繡真的在給他們發放撫恤金,頓時,南陽本地人參軍的激情暴漲起來。


    “主公的這手真是神來之筆啊!”劉曄與賈詡對飲而坐,劉曄撚著胡須麵含微笑,“如此一來,民心所向必是主公了。”


    賈詡搖了搖頭:“你不了解主公,主公此舉有三分原因是在收攏南陽兵、西涼兵的心,還有七分原因,是主公在可憐那些戰死沙場的兵勇。”


    劉曄不解:“那些賤民死不足惜,主公怎得有此婦人之仁?”


    麵對這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豪強士族,賈詡無奈的苦笑;因為他知道劉曄不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這種偏見已經在豪強士族心中根深蒂固了。在他們眼中,天下是豪強的天下,這些卑賤的奴隸本就是個戰死沙場的命。


    “有何不對?”他見賈詡搖頭,皺著眉頭問。


    賈詡笑道:“此事等你深入了解主公之後就明白了。現在我們說說跟劉表討要說法的事兒,子揚以為數量多少合適?”


    “糧草十萬石,軍械五萬件,還要一艘三層樓船。”


    “嗯……這估計是劉表的極限了,再多恐怕就急了,此事就這麽定了,待會兒我擬個文案,簽個字給主公送去。”


    劉曄點了點頭。


    ……


    “不行!此事絕不能再拖了,你都多大了?再拖下去還得了?”鄒氏的語氣不容置疑,態度強硬。


    張繡苦著臉:“是不是太急了?”


    “急?”鄒氏臉色微微潮紅,“你都把人家給……給那個了,你還好意思說急?你怎麽不管住自己?”


    張繡鬧了個大紅臉。


    房間背後,黃月英和步練師像是在比賽臉紅,一個比一個臉紅的透徹,低著頭扯著手裏的繡帕。


    鄒氏萬萬沒想到,張繡東征了一趟,帶迴來了三個絕世美女,她現在都懷疑張繡出去是打仗去了還是劫色去了。


    更沒有想到張繡的效率那麽高,前段時間說此事的時候,還非常的靦腆害羞,自從她安排了劉蕊之後,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一個月的時間內壓倒了兩個,而且還都是無名無份的就給辦了。


    “現在怎麽辦?”鄒氏白了一眼張繡,“黃家可是荊州的名門大族,總不能做個妾吧?人家步家是孔門賢人之人,也不能做個妾吧?還有……孫策的妹妹孫仁,人家可是烏程候的親妹妹,能做個妾嗎?那可是你用一座城換來的。”


    張繡當真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被嬸子提出來,他才意識到,古代的人非常注重名聲的,他睡了她們,一定要給他們給一個名分。


    這個問題難辦了。


    黃月英、步練師、孫尚香、大喬、小喬、劉蕊;這幾個肯定都是他未來的妻妾,但正妻隻有一個,其他的隻能成為妾室,這怎麽辦?


    鄒氏說:“我已經向黃教授說過媒了,所以黃月英必須作為正妻,至於步練師、孫仁等人,她們雖然也是豪門,但比不上黃月英,黃月英的背後還有荊州蔡氏,隻能讓她為正。”


    “而且,月英的年紀最大,為人賢淑,是正妻的不二人選。”


    張繡點了點頭:“那就依嬸子之言。”


    “劉蕊你準備怎麽辦?”鄒氏突然盯著他問。劉蕊既沒有很好的背景,也沒有受到過家族的教育,隻能算個中規中矩的丫環,能被張繡收下已經是她天大的福分了,做妻妾那就不夠個了。


    這個時候,劉蕊剛好走到了門口旁邊,裏麵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嚇得她定在原地不敢動彈了,心跳都被這句話給提到了喉嚨口。


    張繡也明白鄒氏問這話的意思,他臉色肅然語氣強硬不容置疑地說:“蕊兒是我得第一個女人,既然是我的人,我就不會在乎她的出身、她的背景,必須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妾位。”


    劉蕊眼眶紅了,抑製不住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嬌嫩的臉頰滾落下去。原本她就知道自己是沒有那樣的福氣的,所以也就沒有那個心;但是當鄒氏問起來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


    親耳聽到張繡的迴答,這一刻,劉蕊覺得就算是下一秒死了也無憾了。


    鄒氏歎了口氣:“既然你決定了那就給她的,蕊兒跟我了十幾年,雖然沒有大家閨秀的教養,但也伶俐聰明,做妾室勉強可以。”


    正妻的人選定下來後,鄒氏立馬忙碌起來,提前準備著張繡的婚事。


    賈詡等人得知張繡要結婚之後,甚至比張繡本人還高興,要不是他們都年紀不小了,估計都要喝酒跳舞了。


    但五十歲的賈詡跳舞是什麽樣子?


    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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