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鄰居的異樣眼光裏接受警察詢問,又目送他們去保安室察看,到底嫌疑在哪裏?等待警察查案的過程中我和文彥相對無言的坐在客廳,大老板再次走進店長的房間,坐在她常坐的靠椅上看她桌前的擺設和房間的布置…許久,文彥去詢問他是否要喝水,他搖頭,文彥出來,卻遠遠的見他端起店長的杯子到嘴邊…?


    文彥看向我的神情表現的很自若,她仿佛知道一切。是啊,我住進來之前她們已經相處了很久,肯定什麽都知道。


    兩位警察忙完上來和老板悄悄說了很多,便離開了。我們才關上門互相鬆了口氣。


    文彥來氣:“小偷最可恨。”


    我很好奇:“我剛才看見老板喝店長杯子裏的水,奇不奇怪?他不會是變態吧。”


    文彥好笑,見怪不怪:“那有什麽?他們之前是夫妻關係,喝水共用一個杯子不是很正常?”


    “離婚夫妻?”


    “是啊,不然呢?能結婚就能離婚啊。”


    “我是說很多離婚夫妻都老死不相往來的,他們還在一起工作呢。”


    “那有什麽?他們離婚並不是有什麽第三者,也不是性格不合,是其它原因,離婚對彼此都有好處。”


    “你知道原因?”


    “他們的事我是聽我媽細說了一些,因為孩子和平分開。老板家是紹興南城的,以前還是電視台的攝影記者,店長曾經是他學妹,和我是本家。他們從校園到工作都是戀人,那自然就會結婚了。婚後也打算要孩子,但不順利,醫院得出的結果是他們血型不相融,沒辦法要健康的小孩。便決定丁克,然後雙雙辭職來杭州創業,也算對得起愛情。誰知道皺仕銘的弟弟那年獨自去蒙古旅遊,迴來後離奇的事發生了:他走在大街上忽然暈倒,送到醫院後診斷說腦死亡成了植物人,兩個兒子現在隻有一個健康,兩老死活都不同意他們再繼續丁克,多方出力相逼,文殊姐沒辦法隻得提出離婚,希望彼此各尋合適的人。”


    “結果他們隻是離婚了,但各自並沒有再找…”


    “開始是這樣,誰也不願意先做那個背叛的人。皺仕銘的弟弟還在醫院躺著時,他母親隔三差五去尋合適女子帶到杭州來,真是吃相難看。古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孩子不能領養嗎?非要親生的?”


    “老人認為骨肉血親才能傳宗接代。”


    “我倒覺得有兒子的父母心腸都是鐵做的,隻顧自己的感受。說什麽一別兩寬,哪有那麽容易?就他們?一個做業務一個做管理,多相配,外人怎麽介入?除非把公司拆了,平分了才行。但這些年他弟弟和母親的開銷那麽大,拆公司哪有那麽容易…”


    “還真有解不開的節。”


    “我覺得是他母親太貪心了,既想要人走,又不想人平分錢財,為她躺在醫院的兒子吧!這次的事多半是她搞得鬼,借機行事,逼人離開…”


    “文彥,別那樣說,事情還沒查清楚呢。”


    “當我說說氣話,怪不得她要我們一起去新店,本來我還不想去的,這樣看來她是不想總陷在那裏糾纏…”


    “既然留下不易,慢慢抽身也是一條路。”


    “我覺得也是,我肯定支持她,顧姸你也要和我一樣。”


    “嗯!她怎麽還不迴來?”


    “會迴來的,我們昨天一直在一起,她就沒有嫌疑,憑什麽要被扣留?多半是有人故意…”


    最近店物整合,改動很大,對總店和四店是有很大影響的…


    等到近十二點,她略顯疲憊的開門,身後還跟著老板一起走進來,我們正要起身迴避,文殊笑道:“你們等我到現在?仕銘:你迴去吧,他們都還是姑娘…明天我就直接去忙會所的事了。”


    文彥起身:“沒關係,你們聊,我們去房間。”


    說完拉著我迴房關上門,示意我坐到床上,她耳貼著門偷聽…


    許久沒有言語,隻聽得取杯子倒水的聲音。


    文彥站的腰酸,我指了指門下縫隙的燈影,她立刻走開…


    午夜人乏,靠床便困意來襲。


    二日清晨,我們洗漱、穿戴完畢,打算下樓去吃弄堂口那家鹹蛋黃糍飯,看向主臥的門緊閉,想是她太累要多睡會,也不叫她一起去了。


    出了小區大門,文彥見一輛車非常熟悉,悄悄說:“老板昨天沒走呀?”


    “怎麽了?”


    “我認識他的車,還停在這裏,你看!”


    “黑色奔馳?”


    “對呀,幸好我們沒有去敲門,不然尷尬死了。”


    “我覺得挺好的,也許就和好了呢?”


    “和好?老太太又沒死,老爺子也硬朗著呢,迴頭意味著又要麵對同樣的問題…”


    “有情人難成眷屬!”


    “可不是,不知道總店現在怎麽樣了?”


    “前幾天賣了彩映、暗房裏的設備,退了兩間門麵,原來洗片中心隻留了一間做數碼打印。影樓那邊另外接收了四店所有的物品,肯定會有點亂的。”


    “總店十間聯排門麵的營業場地在本市都是最大規模的形象店,洗片質量更不用說了,縮小規模,又撤店的,又失竊的,真是禍不單行…”


    “我想店長是不是要從影樓業務抽身,轉行去做美容會所呢?她要走了大量現金,所以有人故意搗亂?”


    “有道理,那皺仕銘昨天是什麽意思?又是誰搗亂?”


    “我來工作不久,人事關係不是很懂,但組長告訴我說沒有人願意跟著店長走的,隻有我們倆。那影樓營業部都是一條心的?”


    “我知道了,顧姸,肯定是財務齊琪,她監管保險櫃,也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每迴老太太來拿錢都是她作陪…對了,肯定是她。”


    “那你去告訴店長吧?”


    “好的,我迴趟宿舍,你先去會所。”


    “好的。”


    我看向文彥路過那輛沒有離開的車,又折迴來說:“他要是在上麵怎麽辦?”


    “那不能莽撞,要不等會吧,她說了今天去會所,我們能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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