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是中原皇帝的四十五壽辰,北燕皇帝特派北燕的二皇子前來祝壽,順便借此次祝壽來探望他們遠嫁中原的北燕公主顏歆。


    顏歆是北燕國內最尊貴也最得寵的公主,不僅僅是因為她才貌雙絕,也因為她從小就沒有母後,北燕皇帝為了彌補她缺少的母愛,對她寵愛無度,什麽好東西都先給她。


    而她從來不會恃寵而驕,會主動把好東西分給兄弟姐妹,又因為她身體病弱的原因,北燕宮裏的皇子公主對她亦是憐惜,從來不與她爭風吃醋,即使關係不親的也能相安無事地處著。


    和她關係最親的就是來要來中原祝壽的二皇子,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關於二皇子,現在的顏歆所知不多,也不知道來的人就是和北燕公主最親近的二皇子。


    聽說北燕的人要來,顏歆並沒有很擔心,兵來將擋而已。


    褚洹熾這樣說,不過是想試探她的態度和套她的話而已。


    “北燕有人要來中原我很高興,殿下知道是誰要來嗎?”顏歆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問。


    “本太子知道,但為什麽要告訴你?”褚洹熾踱步到桌邊坐下,姿勢悠然,揚起眉看她。


    “無事的話,可以服侍本太子寬衣就寢了。”


    顏歆:“……”


    “殿下若是沒手,我可以幫殿下寬衣。”


    褚洹熾的臉一沉。


    顏歆不僅不在意,還繼續說:“殿下就寢之前還是先沐浴一番,不然還請殿下不要到我的床上去,我比較愛幹淨。”


    褚洹熾:“……”


    入睡前,沐浴後的褚洹熾把顏歆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還在她也沐浴後,在她衣服上弄上幾處灰,讓顏歆不得不再去換了另一套衣服,而在她換衣服時,褚洹熾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雖然有屏風擋著,但他還是能看到女人曼妙的身影。


    顏歆也知道男人的視線一直在看她這邊,但人趕不出去,她隻能快速穿戴好,走出來的時候臉紅撲撲的,褚洹熾眯著眼看,眼神十分深。


    次日,顏歆醒來,剛在鏡子前坐下就被自己灰頭土臉的模樣驚到。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她臉上抹的泥土,褚洹熾這個小氣的男人,報複心居然還那麽強。


    春曉進來見顏歆的那副模樣也下一跳,“娘娘,你這臉是怎麽弄的?”


    顏歆沒好意思說,隻是說:“你幫我端盆水進來。”


    春曉隻能先去端水。


    來迴兩次後,見顏歆的臉洗幹淨了,春曉又忍不住問:“娘娘,你怎麽往臉上敷泥土?”


    顏歆:“不是我自己弄上去的。”


    春曉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如今都是同屋睡的,不是太子妃自己弄上去的,那就是太子弄上去的……


    想到這個可能,春曉張大了嘴,滿是不可思議,“娘娘,你的臉是太子殿下弄的?”


    顏歆沒否認,但臉色不怎麽好,很少的麵無表情。


    春曉也沒再問,自己心裏對太子會往太子妃臉上抹泥土這事怎麽都難以置信,太子和太子妃到底發生了什麽,太子會做出這種沒什麽風度的舉動來。


    還有點幼稚的感覺。


    臨近午時,樟玄門的法場上,一個男人跪在斷頭台上,身邊站著劊子,隻待一聲令下,跪著的男人便會人頭落地。


    法場四周圍了些百姓,大多是男人,婦孺小孩都沒有靠近。


    監斬官是大理寺的少卿,他沒有看斷頭台上的罪犯,而是掃視著台下。


    褚洹熾在附近茶館的二樓上站著,居高臨下透過窗看下底下的人。


    一個女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漸漸靠近法場,在城牆邊上張頭看著斷頭台上。


    褚洹熾對身邊的人說:“下次抓住那個女人。”


    黑衛往褚洹熾的視線看去,領命離開。


    午時已到,劊子手舉起刀,等監斬官令牌扔下令牌,男人便人頭落地。


    在大理寺少卿手拿令牌即將扔下時,底下窸窣聲響起,隨即接二連三的人衝上台。


    劊子手扔掉大刀,拿起劍護在男人的身邊,埋伏在周圍的官兵也都出動,在一片混亂的對抗後,百姓裝扮的劫法場之徒都被拿下。


    見形勢不對試圖逃走的女人也被黑衛抓住。


    褚洹熾從茶館裏走出來,看向那一群人說:“都押迴大理寺。”


    大理寺內。


    褚洹熾坐在女人的麵前,他什麽也沒有問,讓人先對女人用了邢,不是什麽酷刑,就是把女人單腳倒掛著,頭底下放著一盤正嘰嘰喳喳的老鼠。


    有幾隻老鼠還抬著頭咬她的頭發。


    女人的尖叫聲也此起彼伏。


    褚洹熾慢慢喝茶,像是觀賞著,覺得女人的叫聲刺耳,讓人去把她的嘴給堵上。


    曆經半個時辰後,褚洹熾叫人把女人放了下來。


    女人被放下來後還驚魂未定,褚洹熾頗為好心讓她緩了緩。


    但不過片刻便問:“是要本太子一個問題慢慢問還是你自己說?”


    “還是說什麽都不想說,想再聽聽老鼠的叫聲。”


    女人發絲淩亂,模樣狼狽,卻憤怒地瞪著褚洹熾,“民女什麽都不知道,太子抓民女過來什麽也沒問就吊著民女喂老鼠,難不成太子就可以目無王法嗎?”


    “本太子是可以目無王法,不服氣嗎?”


    在旁邊聽著的官員心下澀澀,太子怎麽能胡亂說話呢?


    為了防止太子再亂說話,他開口厲聲道:“大理寺抓你自然是有證據,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法場?又為什這兩日不在自己家?”


    “民女外出辦點事,正好不在家,迴來的時候經過樟玄門有人圍著,民女隻是上前看看也有罪嗎?”


    “既然你不承認,那本官就讓你無話可說。”


    “帶證人。”


    侍衛把東市買消息的柳木帶了過來。


    “你認認,當初是不是她向來買的消息?”


    柳木在大理寺待了幾天,身心都受過摧殘,不敢怠慢,仔細辨認了起來。


    但女人的模樣過於狼狽,實在難以和當時那個女人聯想在一起。


    還是褚洹熾出聲提醒,“去聞聞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你之前聞到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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