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覬覦張媽媽手中東西多年，但知道硬取不得，所以一直徐徐圖之。
這麽多年他們都從未對張媽媽下過手，一來是知道她最在意的是葉氏留下的子女，與其對她出手不如利用楚昭楚虞。二來張媽媽是個硬骨頭，真把人逼急了隻怕她寧死也不會讓楚家如意。
她若死了，那楚家才是真的再沒了盼頭，這輩子都別指望光宗耀祖改換門庭了。
所以之前無論是二老爺還是魏氏，甚至連楚昊，都隻是對楚虞動手，從來不敢把張媽媽如何。
誰知顧氏這個瘋子，竟然動了張媽媽！
“隻有你知道那些東西在張媽媽手裏嗎？隻有你知道她比四丫頭更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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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上下隻有你一個人聰明，隻有你能想到這一點是不是？”
楚大老爺怒罵著，又接連踹了顧氏兩腳，連二老爺都沒上前護著。
“為了家裏好？為了家裏好？？我看你是要毀了我們楚家，斷了我楚家的家業前程！”
“你有什麽把握就敢這麽做？你有什麽把握就敢說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會出紕漏？你知不知道這種事隻能做一次，一旦不成，我楚家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們難道沒想過要這麽做嗎？難道沒想過直接從張媽媽口中逼問嗎？
為什麽想了這麽多次從來沒做過，不就是因為一旦如此，要麽成功撬開張媽媽的嘴，要麽就是直接把她逼死。
成功了自然好，不成功就是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希望。m
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誰敢說自己一定能讓張媽媽開口？
她顧氏是個什麽東西？就敢說自己自己能做到這點？
沒有把握卻自以為是的做了，現在東西沒拿到密令沒問出來，還被人反殺送迴了幾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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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殺……反殺？
那張媽媽是不是沒事？
想到這點楚大老爺再顧不得顧氏，忙道：“快，快，讓人去莊子上看看！張媽媽或許沒事。”
說完又搖頭：“不不，我親自去，我親自去看！”
之後又指著顧氏對二老爺道：“你帶上這個瘋婦跟我一起去！張媽媽若是沒事還好，她若有事……”
大老爺狠狠地瞪了顧氏一眼：“你就去給她陪葬！”
所謂陪葬自然不是真的給張媽媽陪葬，而是給楚家斷送的前程陪葬。
顧氏驚懼交加，連連搖頭不肯去。
剛剛那六具屍體太嚇人了，她此刻早已被嚇破了膽，哪還敢去莊子上見張媽媽。
可是不管她願不願意，最終還是被塞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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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輕車簡從往莊子上去，看著隻有兩輛車幾個老成持重的仆從，但車上卻坐著老夫人大老爺二老爺和顧氏。楚家幾個當家人全都出來了，這是多少年都未見的事。
………………
車馬疾行出了城門，一路往莊子上駛去。
路上，二老爺已經從顧氏口中得知，那五個莊子上的人是被她安排趁無人時綁走張媽媽的，那劉癩頭則是年輕時在刑部大牢當過差，擅長刑訊，被買通去給張媽媽用刑。
這個計策簡單粗暴，沒有任何機巧可言，顧氏竟然覺得這十分妥當萬無一失？
二老爺慪的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指著顧氏道：“你最好盼著張媽媽沒事，不然……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顧氏泣不成聲，恨不能馬車多走一會兒，最好永遠都走不到莊子才好。
但不管她心裏如何期盼，馬車最終還是駛到水雲軒前。
家裏的幾位主子同時來到莊子上，這是從未有過的大事，莊頭管事們得知消息紛紛趕了過來。
“這是出什麽大事了？怎麽大老爺二老爺都來了，連老夫人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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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就算上次宴請曹陳周三家，老夫人也沒親自來，而是大老爺他們帶著家中少爺小姐來的。
“不知道啊，”另一人搖頭道，“招唿都沒打一聲，直奔水雲軒去了。要不是有人看見了過來報信，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呢！”
幾人腳步匆匆往過走，路上便又有人來傳話，說的內容讓他們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什麽？四小姐要自焚？”
“是啊，”那小廝道，“鄔丹今日不知為何一直盯著山下，我們覺得納悶還過去問來著，但他什麽也不說，我們也就沒在管了。”
“剛才老夫人他們的車進了莊子，他遠遠看到，立刻就迴水雲軒報信了。然後……”
“然後什麽快說啊！”
管事們邊往前走邊聽小廝說話，見他支支吾吾一臉驚懼地停了下來，拍過去一巴掌催促道。
小廝迴神，顫聲道：“然後裏麵的人就抱了好多柴出來，把水雲軒圍住了，還往上麵淋了火油！”
寒冬臘月，天幹物燥，木柴，火油，稍微見點兒火星便是熊熊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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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嗎這是？為什麽要自焚？”
有人怒聲道。
四小姐的死活他們其實並不在意，但前提是她不在莊子上，而是在別處。
如今人在莊子上，就是因為病痛意外出了事他們都要擔責，更不用說是自焚了。
那小廝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啊，現在老夫人他們已經被攔在門外了。鄔丹那廝拿著火把站在門口，說沒有張媽媽和四小姐的允許誰也不許進，有人敢靠近一步，他就立刻引燃木柴，把水雲軒燒了。”
燒一座院子不打緊，要緊的是裏麵的人！
管事們頭疼欲裂，不知道怎麽就攤上了這樣的事，隻能互相催促著快走，盡快趕到水雲軒去。
………………
幾人來到水雲軒時，老夫人正由大老爺扶著站在水雲軒外數丈遠，和鄔丹對峙著。
“有話好好說，你先把火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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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對鄔丹喊道。
鄔丹站著不動，手中火把烈烈，明明隻是個佃戶家的窮小子，此時站在那裏竟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嗨呀這混賬東西！”
一個管事急於表現，衝上前就要怒罵鄔丹。
鄔丹視線掃到他，二話不說手中火把一歪，就向柴堆伸去。
“幹什麽！”
“你他娘的給我迴來！”
在場人包括大老爺二老爺紛紛怒喝，將衝上前的管事一把拉了迴來，還有人氣惱地往管事身上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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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無論是二老爺還是魏氏，甚至連楚昊，都隻是對楚虞動手，從來不敢把張媽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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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難道沒想過要這麽做嗎？難道沒想過直接從張媽媽口中逼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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