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月把泡好的楊柳枝一端咬開,散開的楊柳纖維像刷子一樣,她沾了一下鹽,輕輕地在牙齒上刷了刷,等刷完後,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水杯,她漱了漱口,將嘴裏殘存的鹽和水一起吐幹淨。


    “好了,洗臉盆就放著吧,你們幫我去弄點吃的,我感覺餓了。”


    但隻有其中一名丫鬟應聲離開了,還有一名丫鬟站在原地說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洗臉,梳頭。”


    林曉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此刻她很想唱:聽我說,謝謝你……


    既然這一招不行,那就隻能換個借口了!


    林曉月果斷地按住了丫鬟的手,笑著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麻煩幫我去請一下梁大哥,昨天他走之前說今天還有事要找我。我起那麽晚,梁大哥肯定著急了,你快去請他過來吧!這裏我自己來就行了。”


    丫鬟見林曉月一副懊惱的樣子,她將臉盆放到架子上,“姑娘別急,奴婢這就去請!”


    林曉月看著丫鬟走出去總算鬆了口氣,拿著臉盆迴空間裏卸妝洗臉後,重新化了個妝,昨天晚上洗了臉後還是重新上了妝,在外麵真是太不方便了,要時時刻刻提防被人發現。


    要是在山穀裏,那裏就她一個女人,她起床時梁大哥早就出門了,等梁大哥忙完迴來吃中飯,她早就收拾好自己,簡直就是悠閑自在還隨心!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她想迴山穀了!


    將洗臉水拿出空間後,林曉月又坐在梳妝台前給自己梳了個簡單的發髻。


    正巧這時,梁景曜和她的早飯同時過來了!


    梁景曜聽到丫鬟說林曉月請他過來時,他真是太開心了!


    難得林曉月有主動的時候,他想有更多獨處的時間,所以直接拿過丫鬟手中的早飯,擺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


    丫鬟應聲退出了房間。


    梁景曜盛了一碗燕窩粥給林曉月,“月兒,快喝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曉月舀了一勺放進嘴裏,開始以為燕窩粥會做成甜的,她還有點怕膩,沒想到居然是鹹口味的粥!


    雖然她不抗拒甜食,但早飯她還是喜歡吃鹹的。


    “嗯,味道不錯!果然是長公主的府裏,一碗粥都能做的那麽好吃。”


    梁景曜輕笑道:“慢慢吃,你要喜歡我們多住些日子。”


    林曉月立刻覺得碗裏的粥不那麽香了,放下勺子說道:“我打算今天迴山穀了,出來久了,我有點想住院了。而且你的身份也不方便在這裏,長公主對你那麽好,連累長公主就不好了。”


    梁景曜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好吧,等午膳的時候我跟長公主說一下。你還有什麽想在京城買的嗎?我讓晉亨都買迴來。”


    林曉月想了想說道:“我沒什麽想要的,不過姚掌櫃要是出去的話,最好幫我打聽一下糧食的價格。”


    糧食的價格?


    月兒又想做糧食買賣了?


    梁景曜提醒道:“月兒,在我們東綏國買賣糧食是要在官家登記備案的,如果私下交易被官家發現了,是要坐牢的!”


    林曉月知道梁景曜是誤會了,她解釋道:“我不想買賣糧食。昨天在宮裏,梁帝和長公主商量今年糧食少,百姓過冬會是大問題。所以我覺得你可以盯緊糧食的價格,一旦有糧商哄抬糧價,你可以把矛頭指向梁帝,這樣梁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梁景曜捏了捏林曉月的臉蛋,驕傲地說道:“月兒真是太聰明了!怎麽辦?我覺得我越來越離不開月兒了!”


    林曉月拍掉臉上的大手,紅著臉站起來說道:“你,你再亂說,我不理你了。我去找長公主玩!”


    梁景曜大笑著追過去,喊道:“長公主進宮了,還是我陪你吧!”


    進宮?


    昨天梁帝沒說啊,難道又出什麽事了?


    林曉月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我記得昨天靜南王被關天牢,然後靜怡被廢公主,扔出了皇宮,難道還有什麽事?”


    梁景曜的臉上難掩悲傷,“宮裏傳來消息,太後病重了,已經好幾次了,我看今年冬天怕是難了!小時候我經常跟著長公主去太後那裏玩,太後很喜歡我,總會提前準備好零嘴。我們被梁帝趕出京城的那年,太後極力反對,但梁帝還是一意孤行,太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


    林曉月歎了口氣,年紀大的最怕冬天,熬過去就能再多活一年,生命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梁大哥,太後慈善人好,定不會有大礙,一定可以熬過去這一關的。”林曉月安撫一番,想起梁帝這些年的作為與一些陰暗心思,話鋒一轉:“如此說,太後身體不好是從你們離開之後出現的,梁大哥,你們有沒有查一下太後身邊有沒有梁帝的眼線?”


    梁景曜搖搖頭,說道:“沒用,我和長公主都查過,太後身邊的人全是太後的陪嫁丫鬟,這些丫鬟都衷心耿耿,伺候太後數十年,梁帝收買不了的!”


    林曉月覺得有些時候,變壞的並不是他自己,也有可能是家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非要找到一個突破口總有辦法!


    畢竟梁帝才是皇宮的主人,他真想要收幾個人為己所用,未必辦不到。


    “梁大哥,我覺得你可以查查太後殿內外所有丫鬟嬤嬤,還有太監侍衛的家人,這些人吃什麽用什麽?住在哪裏?接觸哪些人?有沒有突然的大筆收入,有沒有賭徒?”


    梁景曜皺了一下眉頭,他們確實沒查那麽仔細,如果真的是家人被收買的話,那這人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月兒果然心細!我馬上讓人去查!”


    林曉月得意地一笑,繼續說道:“還可以查一下,如果太後沒了,那最受益的人會是誰?”


    梁景曜聽了林曉月的話,不禁陷入沉思,最受益的肯定是梁帝啊。


    可當年的事不都如他願了,他還有什麽必要對太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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