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隻聽王安插話說道:“劉贇哥哥的馬若是在這江南,起碼要千貫以上,還有價無市,歐鵬哥哥吃酒時,多說起過平生未得一寶馬,實乃一大憾事,不見小官人你臨走本要送歐鵬哥哥一匹馬的,歐鵬哥哥死活不要,其實是因嫌棄江寧府的馬拉出去不好看,嫌丟人,弄的楊林哥哥也沒好意思要。”


    王定六:“還有此事?!”


    王安:“可不怎地,此乃歐鵬哥哥親口所言,隻不好意思實言相告罷了。”


    眾人見王定六尷尬的神態,都大笑不止,令他搖頭苦笑。


    王定六苦笑不止:“原來如此!卻也無妨,日後小弟送眾位哥哥每位一匹寶馬,還要勝過劉贇哥哥和高可立哥哥這兩匹。”


    眾人隻當隨口一說,可沒想到十餘年後,這話還真實現了…


    此時劉贇在旁忽然道:“既然賢弟這裏需要人,為兄倒是有一位兄弟推薦,不知是否唐突?”


    王定六心中一喜,臉上卻一板道:“不是說了嘛,我等兄弟以誠相待,今後當共富貴!有何話不可說?但不知是哪位英雄?”


    劉贇:“與某家是本鄉獵戶,有一身好武藝,名張近仁,使一杆纂金槍,人稱霹靂神槍,武藝不在某家之下。”


    os:果然是方臘麾下的戰將,日後江南十二神將中,殺了梁山好漢韓滔、彭玘的那個猥瑣流,張近仁。


    雖然張近仁殺韓韜、彭玘都是依靠偷襲,但是這也反映出戰場上的敏銳嗅覺,再說戰陣之上是以成敗來定論的,輸了就可能會死,哪來這許多僥幸?那韓滔、彭玘可是大宋正兒八經的軍官,受過係統性的正規訓練,是那麽好殺的嗎?劉贇所形容武藝不在他之下可能有些誇大,但最起碼也是梁山十六彪將中上的水準,王定六哪裏會不歡迎。


    王定六:“如能得三位哥哥相助,大事可成!”…


    迴到王家莊後,拜見了太公,王定六將劉贇和高可立一家都安頓在王家莊東跨院內,奉上安家費以安其心。


    分配流民已畢,暫時請劉、高二人挑選三百名精壯鄉兵,按照王定六製訂的訓練計劃,進行簡單的體能訓練。


    當晚置酒相待,請太公和眾教頭作陪,眾人吃酒吃得盡興,忽聽石匠來找王安,王定六隨口問起,那石匠頭言道:“啟稟小官人,莊院的石材不夠了,可否借家中牛車每日去直瀆山一帶販運一些來?”


    王定六擺擺手,此等小事何必放在心上,且喝酒。


    王安:“小官人,家中石材確實頗為耗費,俺卻不太懂其中緣故。”卻見孫五在旁邊拱手插話道:“好叫小官人得知,俺看那些石匠技藝不精,浪費的太多,故此石材總是不夠,多是被他們雕廢了。”


    王定六:“哦?哥哥如何得知?”


    孫五:“小人本就是石匠學徒,學藝在老家歙州的石山,隻是技藝不精才改行做草藥生意,沒想到卻更是消折了本錢流落在此間,但是眼光卻不差的。這些時日見此間石匠手藝一般,廢料過多,倒還不如去歙州請幾位好匠人來。”


    劉贇:“孫五兄弟說的是,歙州與某家乃是臨近州府,那裏的石匠卻是聞名天下,俺州中大戶建莊子,多有請歙州匠人的。”


    王定六點點頭,吩咐王安記下此事,自去到歙州請師傅。忽然高可立又想起孫五的身世,好奇問道。


    高可立:“對了,既然哥哥家鄉就在歙州,卻也離的江寧府不算太遠,為何不迴去看看?卻怎的與俺一般,成了破落戶的?”


    孫五被高可立問到傷心處,咬牙切齒恨道:“還不是被俺們鄉間大戶所騙,先是騙俺用十畝地作抵,把俺從地戶變成了無地鄉戶,以此借給俺五十貫錢,又鼓動俺去販藥材,俺才湊夠百貫買了他家的藥材上路,本想一路去滄州,可才到了江寧,那藥材竟全部壞爛不可用也。”


    劉贇:“那兄弟如何不報官?告他欺詐之罪?”


    孫五:“嗨!俺走前本來簽了契書,可到了江寧府衙才知,那上麵根本沒有官府押印,是張白契,官府不認做不得數,就這樣白白被那大戶騙了錢、地,戶籍也沒了,閃的俺有家也不得迴。”


    王定六:“何至於此?哥哥不是有鄉戶籍貫嗎?迴鄉伸冤有何不可?”


    眾人聞言也紛紛點頭讚同,王太公插話了,搖頭歎息說道:“你等不知啊,此鄉下常見騙術耳,須知鄉村地戶抵押了土地後,一旦改為無地鄉戶就等於失了土地,除非拿出帶有官府押印的契書,把借的錢還上才能把土地歸還給他,否則就等於是無地破落戶,大宋行商之風盛行,不知有多少鄉下的無知村民受騙上當,將自家的土地抵了銀錢去做生意,弄的血本無歸,流落江湖啊。”


    孫五慚愧的低下了頭,王定六也想起水滸中的梁山好漢們,確實有不少都是像王太公說的那樣,因為做生意賠了本落草為寇的。想必最開始的本錢,也不是抵押了土地就是抵押了房產的。可他還是不理解,像孫五遇到的這種明顯是詐騙,被巧取豪奪剝奪了土地的,大宋官府居然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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